照理,隨便一個武道大師就可以靠罡風凌空虛渡,但像這樣飄浮靜止在半空中的,山本聰絞盡腦汁也只能想出化勁大宗師境界的簡佑臣。
可簡佑臣他是見過的,就算沒見過,那也是舉世聞名的大宗師,人人都知道是個花甲老頭子,眼前的卻是細皮嫩肉的年輕人啊,還是兩個人。
山本聰踉蹌著爬了起來,沉聲說道:“中華大地果然臥虎藏龍,二位年紀輕輕就已經突破化勁大宗師的境界,不 知是否能報上名號,他日神道會再行拜會。”
那頭頂上兩個年輕人卻根本不理山本聰,下面環顧了一圈,右邊一個人皺了皺眉頭:“穆三平,你越來越沒出息了,神道會的三流角色都能把你打成這樣?還被活捉,讓靈脩島知道了,簡一豐的老臉往哪裡去擱?”
穆三平老眼瞪了半天,也認不出來上面兩位,卻被那位臉上罵得臉上紅一陣青一陣,只得硬著脖子狡辯了兩句:“好漢架不過人多,我也沒辦法……”
那個“年輕人”臉上帶著笑容,繼續說道:“當初簡一豐帶著時陽平、於樂天和你,四個人一起上得靈脩島,連一個晚上都等不了我,沒想到今天你我差距竟會如此天差地別吧?”
穆三平聽那人這麼一說,突然想到什麼,頓時“啊”了一聲,驚道:“你……你……你是……”緊接著一聲冷笑,“原來是你們兩個,你們有陰陽雙龍玉在手,還需要去什麼靈脩島,直接統領劍宗不就好了?”
“我就說簡一豐明明答應帶我們一起,怎麼突然會變卦,果然是你們三個搗得鬼。”
“那又怎麼樣,哼,宋連,儲強,你們沒有上靈脩島不也照樣突破大宗師境界了,是不是知道怎麼使用那兩塊玉了?”
這兩個就是一直隱居在帝陵山深處修煉的儲強和宋連二人,正在瓶頸的時候,韓卓送上了兩把龍吟劍,剛剛的雷鳴聲就是他們驅使龍吟劍發出來的。
他們左思右想韓卓怎麼會知道他們正是需要兵器法寶的時候,料想也許是有事所託。
又想到帝陵山就要開啟的南州神蹟,於是明裡修煉,暗裡一直觀察整個帝陵山的動靜。
果然今天發現鎮高峰有異常的靈氣波動,正是穆三平和神道會山本聰等人大戰的時候,兩個急忙趕了過來,正好阻止了紅衣祭司給山本聰和七寶玲瓏塔種血源聖契。
原來宋連和穆三平,以及儲強、時陽平、於樂天,五個人的父輩是同門師兄弟,都是巴蜀劍宗的後裔。
後來靈氣枯竭,他們父輩面對支離破碎的劍宗,早已無能為力,各自把看家本事傳給了自己的兒子。
即使如此,這五個傳人的修為也每況愈下,越來越無法與劍宗以往的輝煌相提並論,以至儲強後來更是直接放棄,遠赴國外。
到東南亞和中非參加僱傭兵,中途退休回國後,又發展地下勢力,靠著修為底子,竟也打出一片天地,統領了南州一半的地下勢力。
如果不是遇到韓卓,他現在恐怕還是南州東三區的地下之王,與姜化龍分庭抗禮呢。
穆三平這時看著他,眼中帶著三分炙熱、七分嫉妒,說道:“你就是儲強了吧,傳說劍宗遺脈只要能修煉到化勁巔峰,就可以返老還童,竟然是真的。”
他們的父輩雖然是師兄弟,但儲強與他們卻不是從小一起長大,見面少,也不是很熟,這時面無表情看著他:“你雖然被生擒,但身為劍宗後裔,臨死不驅,也不算辱沒了宗門。”
“別客氣,我們不配,”穆三平冷哼一聲,“我有什麼資格提劍宗後裔四個字,我們又沒有陰龍玉,陽龍玉,那兩塊玉本來是劍宗的至寶,被你們兩個自私自利的父親據為己有,我要是任得其一,早就是大宗師了。”
儲強從懷裡掏出陽龍玉,陽光下玉上的斑駁裂痕隱約可見,指著神道會的一干人說:“我的玉早就被他們打壞了,而且我們也不知道怎麼使用它,我們是靠別的方法提升境界的。”
穆三平更是冷笑:“你說得對,我信你。”
儲強搖了搖頭:“隨便你吧。”半空中平移到山本聰面前,“交出你手裡的東西,饒你不死。”
山本聰低著頭,眼珠轉了兩圈,心說好漢不吃眼前,把手裡的七寶玲瓏塔呈了上去,說:“久聞巴蜀劍宗大名,敝人願以微薄禮物結交劍宗高人。”
儲強將七寶玲瓏塔接了過來,又淡定的飛回到宋連身邊,穆三平大驚:“你們就這樣放了他們?”
儲強問:“要不然呢?”
“你們知不知道你剛剛拿到的東西是什麼?”
“不知道。”
“那叫七寶玲瓏塔,是開啟南州神蹟的鑰匙,神道會在我疆境內佈局,就是為了搶奪我們的靈器法寶,留著他們……”穆三平一時說得激動,不但忘了自己脖子上還被神道會的人架著兩把太刀,還忘了一開始還是自己與宇成龍一起,與神道會“合作”的。
山本聰怒在心中,也不敢亂說,指使那兩名手下將穆三平先殺了,省得他再叫喚。
那兩名手下會意,手心剛運力,眼前金光閃了兩下,手裡的太刀像被融化了,麵條一般軟綿綿的耷拉在地上。
儲強和宋連各自揮了揮手,兩柄龍吟劍又飛到身邊,散著金光在腳下緩緩旋轉。
宋連看著儲強手裡的七寶玲瓏塔,說:“原來這就是鑰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儲強笑道:“看來韓先生給我們送劍,就是為了保護南州神蹟的。”
宋連說道:“也許吧,總之不能再搞丟了,另外穆三平總算是與我們同門,救了他吧。”
儲強想了一下,說:“我們總有重新將劍宗舉旗立宗的一天,還是不要過早樹敵的好。”
宋連點了點頭:“這個你在行,你決定吧。”
儲強便對山本聰說道:“這裡不是你們的久留之所,帶著你的人儘快出境吧。”
山本聰狠狠咬了咬牙,忙活了這麼多年,竹籃打水一場空,到嘴的鴨子還能給飛了,心裡大手一招,帶著神道會的一干手下離開了鎮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