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個人長得很好,英俊體面,有聰明相,一看就是個可造之材。他自認是有眼光的,他說他是人才,他就一定是個人才。
人才對他陰陽怪氣的,他不甚在意,他的感情彷彿隨著他的健康一起死了大半,過去的往事和故人,想不起來的,就算了,想得起來的,也覺得和自己隔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倒是有點想見見瑪麗,他想自己和她吵歸吵鬧歸鬧,可當年畢竟是戀愛結婚,無論她怎麼樣,自己對她總還是有些眷戀的。
人才走了,走得大步流星不回頭。他還沒有看夠他,不想讓他走,可是口乾舌燥,也沒有力氣去呼喚他,就只能在心裡念:“嘉田。”
“嘉田”二字,他是很熟悉的,念起來也格外的順口,彷彿這兩個字一直就在他的舌尖上,蓄勢待發,等著他說出來。這位人才在他夢裡出現過好幾次,也是熟悉的面孔,只是夢裡的一切都是朦朦朧朧,他沒能這樣仔細的把他看清楚過。現在名字和麵孔對上號了,他心裡一陣舒服,原來嘉田就是他,他就是嘉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