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家出來以後,阮月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何去何從。
紀舒的簡訊就在這個時候發了過來,提醒她今天頒發畢業證書。
等她到達學校的演藝中心時,紀舒踩著高跟鞋,一襲張揚的紅裙站在門口,因為生氣而冷著臉。
阮月走過去她面前,揚起笑容,非常誠懇的說:“抱歉,讓紀小姐等久了。”
紀舒瞬間不生氣了,拉著她往裡面走,邊走邊問:“你幹嘛去了,這種事情都能忘記了。”
阮月沒有說話,又想起來了白承寧,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消失。
頒發證書的大堂人很多,阮月坐在靠前的位置等著,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臺上一個個走過的畢業生。
她從小成績就不太好,但幸好畫畫方面有點天賦,作品拿到了國際上的大獎後,高中就直接保送到了容大的美術系。
她進校的那年,白承寧正好離校,還是雙博學位,新聞學和金融學。
輪到阮月的班級時,大堂裡忽然躁動起來,鬧熱得不行,女孩子們尖叫的聲音一浪比一浪高。
紀舒叫起來的時候,阮月嚇了跳,連忙捂住耳朵。
“阮月,你怎麼沒說白承寧今天也會來!”紀舒望著臺上,看的卻不是白承寧,而是白承寧身邊的佟卓成。
誰不知道啊,史上最年輕的新聞主持人白承寧跟商界精英佟卓成是形影不離。
阮月看著臺上的白承寧,感覺自己渾身都軟了,哪裡還有力氣上去從他的手裡接過學位證書。
但該面對的,始終都要面對。
上臺的時候,紀舒直接跟她換了前後的位置,把她送到了白承寧的面前,紀舒自己則是站到了佟卓成的面前。
阮月低著頭,盯著學士服的下襬,能夠感覺到白承寧的目光炙熱的落在她的身上。
從他手裡接過證書的時候,阮月聽到他用只有彼此能夠聽見的聲音說:“結束後在校門口等我。”
阮月想裝作沒聽到,但身體對白承寧太過於誠實,輕輕的嗯了一聲,答應了。
轉身往臺下走的時候,她心不在焉踢到了他皮鞋的鞋尖,身體搖搖晃晃的時候,男人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腰。
就那瞬間,阮月腦子裡不合時宜的鑽出了昨晚白承寧在床上掐著她腰的畫面。
她臉漲紅,從他懷裡退出來,連句謝謝都沒有說,拉住旁邊還在撩男人的紀舒就走下臺。
到了臺下,紀舒抱怨:“你幹什麼,就不能為你好朋友的終身大事推波助瀾一把嗎?”
阮月不想說話的,但還是忍不住說:“你喊白承寧一聲哥,讓他給你說好話比這管用。”
紀舒冷哼:“我才不。”
阮月轉過頭,看著紀舒的側臉,眉眼跟白承寧很相似,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從小生活在兩個家庭。
頒發證書的儀式很快結束。
紀舒拉著阮月往外走,興致勃勃的計劃著等會去哪裡吃飯,去哪裡逛街。
阮月還記著跟白承寧約定的事情,委婉的拒絕道:“我還要去化妝學校拿我的化妝師證書,改天吧。”
聞言,紀舒停下了腳步,嚴肅的看著阮月:“你真的要放棄畫畫,去電視臺做個一輩子默默無聞的小化妝師嗎?”
阮月不語。
紀舒語氣更重:“白承寧他真的值得你這麼放棄一切去靠近麼?”
阮月還是不說話,餘光瞄到不遠處的校門口,白承寧的車子已經停在了那裡。
她看著紀舒,笑了笑道:“舒舒,我來不及了。”
紀舒恨鐵不成鋼,扭頭就走!
等到紀舒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以後,阮月這才往白承寧的車子走過去。
他的車貼著膜,別人從外面看不到他,所以都匆匆經過他的車子。
阮月拉開門,正打算坐上去的時候,看到副駕座上擺著戶口本。
她愣住,呼吸也跟著停住。
白承寧目光毫無波瀾的看向她,語氣不鹹不淡的命令:“拿起來。”
阮月糾結,站在門口還是沒動,焦慮的說:“真的要這樣嗎?我……還不太確定。”
“那你要怎麼樣才確定?”
“我也不知道……”
“那就在這裡,我們重溫一下?”白承寧說著,似笑非笑的傾身,握住她手腕一把將她拉上車來。
沒等阮月坐穩,他砰的關上門,俯身過去壓住她身體,薄唇緊貼她的。
阮月感覺他的氣息燙人,不像是開玩笑。
她連忙伸出手,抵住他的堅硬結實的胸膛,結果卻是被捉住手腕,摁在車子的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