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阮月,你知道我為什麼娶你。”他面帶微笑,卻始終跟她有著很深的距離感,用的也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阮月沒吭聲:“……”
於是,他又幹脆道:“不是因為我愛你,而是那晚的意外我得負責。”
阮月死死的咬著唇,只捕捉到了兩個關鍵點——
我不愛你、那晚是意外。
阮月努力想要維持住笑容,可是好難,不紅了眼眶就已經是最好的表現。
試想一下,一個女人毫無條件的奉獻自己的身心,勇敢的靠近那個男人,結果在那個男人看來只是一次意外,而已。
那張床單上的落紅,也不過是一灘蚊子血,永遠變不成硃砂痣。
也就是這時,白承寧的聲音接著在阮月的頭頂上響起,語氣無奈的說:“阮月,不想笑可以不笑。”
終於,阮月不再強迫自己要微笑面對他,但還是鬆不開死咬著的嘴唇。
電梯到了一樓,叮的一聲,門開啟了。
白承寧站著沒動,阮月也沒動。
此時門外沒人,白承寧伸手托起阮月的下巴,拇指的指腹輕輕的摁著阮月的下唇,把她已經快要被咬破的嘴唇從齒縫下解救出來。
他的動作溫柔,雙唇卻一啟一合的在說:“所以我不建議你太投入這段關係,也當是給你自己留條退路,在白家隨便你怎麼叫我,在外就……”
後面的話,白承寧故意沒說完,託著阮月的下巴問:“阮月,你能懂對麼?”
他的聲音又低又沉,彷彿隔了一座山,很久才傳到阮月的耳朵裡來。
阮月像是沒有靈魂的軀體一樣,任由他捏著自己的下巴,看著那張說出這麼殘酷的話的嘴唇。
她聽人說過,薄唇的男人薄情。
時至今日阮月才明白,薄唇的男人不是與生俱來就薄情,是在你遇到他之前,他所有的深情都已經給了別人。
深吸一口氣,阮月偏開臉把下巴從他的手裡拿開,直接轉身走出了電梯。
走了兩步,又忽然回頭看著他,臉上揚著從來沒有過的明媚笑容:“你說的我都明白,是為了我好。但是現在先去吃飯好嗎,我好餓。”
白承寧被她的笑容晃了下眼睛,沉默幾秒,才踱步走出去。
考慮到阮月說很餓,他沒有帶她走太遠的地方去吃飯,繞過電視臺的大樓去到了一條很安靜的老城住宅區道路,最後鑽進條小巷子,到達目的地。
阮月看著面前樸素而乾淨的餐館,撲面而來一股歲月的氣息。
白承寧好像已經是常客了,沒等人接待就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把選單推到阮月的面前。
阮月沒有推脫,直接點了她知道的白承寧會喜歡的菜。
老闆來拿選單的時候,像是看到老朋友,跟白承寧寒暄幾句以後,看到阮月時明顯怔了下。
“這位是?”老闆又看著白承寧,眼底的情緒說不清是什麼。
白承寧看向坐在自己對面阮月,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阮月卻急急忙忙的搶在前頭道:“我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