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見到皇后如此說,當下臉上不動聲色,沒有開口接話。
讓皇后臉色有些隱晦,而鳳柔卻在此時柔弱道。
“表嫂說的是,柔兒不該和王姑娘如此生分,以後王姑娘成柔兒表嫂,就是一家人了。”
雲娘也不知鳳柔這話是不知道皇后的意思還是裝傻,不是她小人之心,而是她覺得如果一個女人真的愛一個男人的話,是不會忍受得了對方娶其他的女子,對自己不屑一顧的,鳳柔至始至終給她的感覺都太平和了,平和的彷彿她對韓書言並未有什麼心思,可是她得來的訊息卻不是如此,如果鳳柔不是對韓書言有意!那麼她也不會到現在還未出嫁,難道是鳳柔天性如此溫和,才會對她沒有戒心?
這一刻雲娘迷糊了,難道真的是她戒心太重?因為來到上京城的種種,讓她對人有了戒備,所以才會如此?
雲娘如此想,對著鳳柔的心態有些複雜,聽說對方體弱多病,從小就有心悸之症,她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鳳柔說完這話後雲娘臉上適當的露出了羞澀的神色,畢竟她如今是待嫁娘,被人拿到明面上來說還是該羞澀一下的,讓其他的婦人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苟氏更是憐惜的拍了拍雲孃的手,千言萬語也不能表達她對雲娘即將出嫁的心思,她從來沒有想過雲娘這丫頭有這麼大的造化,能得到戰王爺的青睞,這丫頭從小就聰慧異常,她就知道她是個有福氣的人。
“皇表嫂,柔兒身子不中用,就先告退了,免得在這打擾了諸位夫人的雅興!”
“怎麼會,鳳姑娘多慮了,有鳳姑娘在這,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無礙,鳳姑娘身子要緊,倒是我們疏忽了。”
皇后看著鳳柔臉上帶有倦色,當下知道對方身子不好,便讓宮娥帶著鳳柔去偏殿歇息,而鳳柔在表示歉意後離開了御花園。
隨後皇后也隨之離席,讓眾人開始各說各話起來,苟氏這才拉著雲娘到歐陽老夫人身邊。
“祖母,這就是雲修那孩子的長姐,前來拜見您,是個聰明乖巧的丫頭。”
“雲娘見過老夫人!”
雲娘看著剛才打量她的老太太居然是歐陽侯府的老夫人,當下中規中矩的給老夫人行了個禮,卻暗自猜想對方年紀肯定不像看到的這樣,畢竟苟氏都近四十的年紀還是孫子輩,這老太太應該在七八十歲才對!
歐陽老夫人看著雲娘越看越滿意,這丫頭說話乾淨利落,也是個有脾氣的丫頭,別以為剛才她沒見到皇后那張變色的臉,這丫頭居然敢當著皇后的面不給皇后面子,沒有隨波逐流,倒是個真性子的人,對她的胃口。
“起來吧!你這丫頭倒是個有主意的,現在已經很難看到了!”
歐陽老夫人陪著老侯爺戎馬半生,性子十分的剛烈,最看不來的就是那種說話行事嬌滴滴的人,也不喜歡那種心思深沉的人,秉承了習武之人的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她現在既然這麼誇讚雲娘,那麼看的出來她對雲孃的品行還是很滿意的,當下就從手上取下一個血色的玉鐲戴到雲娘手裡。
“這是老婆子給你這丫頭的見面禮!”
“老夫人!這玉鐲太貴重了,雲娘不能收……”
雲娘手臂被老夫人抓住,又不敢掙脫,當下為難的看著手腕上如血的玉鐲,玉身混著一絲碧綠和白色,看著十分的珍貴,這玉鐲一看就知價值不菲,無功不受祿,她怎麼敢接下來?
“祖母,這……”
“曄兒媳婦,這是我給這丫頭的見面禮!”
苟氏看著祖母把跟了她大半輩子的鐲子送給了雲娘,心裡也是吃了一驚,這玉鐲的由來她雖不知道,可是她卻知道祖母很是愛惜這玉鐲,今兒怎麼就給了雲娘呢?
歐陽老夫人的話讓苟氏不再多嘴,但是卻由衷的為雲娘高興,當下就讓雲娘收下。
“既然這是祖母她老人家給你的見面禮,你也不用和祖母客氣!看看,這鐲子戴在你這丫頭手上真不錯。”
“如此,雲娘謝過老夫人!”
“嗯!”
雲娘收下玉鐲,當下俯身謝過老夫人,就見老夫人閉著眼睛點了點頭,苟氏這才說道。
“祖母,孫媳扶您下去歇息一會兒吧!”
歐陽老夫人就算是身子看著硬朗,可是年紀也在那裡去了,這坐了兩個時辰也有些乏了,苟氏只好招來宮娥,扶著老夫人下去休息,她當然也得陪同而去,雲娘也不想在這裡逗留,當下含笑起身扶著老夫人另一邊出了御花園,被宮娥帶著拐了幾道路,去了一座偏殿的歇息。
有可能是老夫人真的累了,歐陽老夫人歇下後苟氏這才帶著雲娘出門在御花園中逛了一下,帶著雲娘在花園亭中坐下,詢問雲娘這些年過得如何,聊了一些貼心的話。
雲娘對於苟氏的關心一一回答,讓苟氏看著雲娘嬌嫩的小臉感嘆道。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是個有福氣的,當初發生那樣的事情,我和曄哥在上京城鞭長莫及,要不是當時上京城出了事,我們也不會匆匆而回,現在想想,當時應該把你們姐弟帶到上京城的,要不然也不會讓你們吃了那麼多的苦!”
“嬸子,玉不琢不成器,要不是經歷過這些事情,如何得來如今我們?再說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應該往前看,嬸子也不必介懷!”
雲娘知道苟氏是說當年那場讓她們流離失所的瘟疫,那場瘟疫突如其來,如洪水猛獸,速度快的嚇人,村裡不過瞬息之間便讓人出現各種情況,死了那麼多的人,那幾個縣裡的人,加起來數萬條命便沒了!
“是啊!在任何天災人禍面前,人命都是如草芥,該珍惜眼前才是!我倒不如你這丫頭看的明白。”
苟氏看著雲娘臉色有些許異樣,當下幽幽的說了句。
雲娘點頭沉思,思緒卻不在原地了……
……
眼看著宴會時辰差不多了,不多時韓書言便派人找來,讓雲娘去前殿等他,雲娘這才別過苟氏,帶著暖菲姐妹去前殿門口等韓書言,看著御花園中的眾人也三三兩兩相攜去往宴會宮殿,雲娘便不緊不慢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