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垂下了眼瞼,猶然記得之前蘇瑾白有意無意的跟自己說過,這個孩子的問題,自己彙報給太后了,太后卻說蘇瑾白不是專業了,換了一個太醫來,自己當然是對太后的話信以為真了。
想到這裡,寧嬪覺得自己的手腳冰涼,眼淚順著臉頰劃過:“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你一心一意的為了一個人,到頭來,這個人卻要你的命。你甘心麼?”顧知鳶問。
聽到這句話,寧嬪明顯愣住了轉頭看著顧知鳶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就是太子下的毒,就是太子要害我。”
顧知鳶見寧嬪咬著牙齒不鬆口,又補了一句問道:“你知道你這一輩子都不能在懷孕了麼?”
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這樣一來就真的毀了。
聽到顧知鳶的話,寧嬪明顯愣了一下,嘴唇顫抖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永遠都不可能再懷孕了,你喝下去的那碗藥裡面的藏紅花過量了。”
顧知鳶一字一句的話,如同一把利刃直接戳入了寧嬪的心中一樣,寧嬪愣住了,緊接著,眼淚決堤,在她面前的被褥上下來一場小雨。
顧知鳶沒有繼續說話,就那樣看著她。
緊接著,寧嬪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顧知鳶很討厭寧嬪,可說到底她也沒有做出什麼過於惡俗的事情,不過就是一些小心機而已,顧知鳶接著說道:“你別哭了,哭瞎了眼睛,就不好了。”
聽到顧知鳶的話,寧嬪冷笑了一聲說道:“瞎了又如何?不瞎又如何,我現在的模樣。和瞎了,還有多大的區別麼?”
每一個字裡面都飽含了委屈。
她說:“我喝的那一碗,明明就是安胎藥,是鐘太醫給我的,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鐘太醫一直說我的胎很好,是個男孩子,一定可以平安的生下來。”
她的瞳孔渙散,臉色一片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顧知鳶皺了皺眉頭,擔心寧嬪想不開又說道:“你還年輕,就算沒有孩子,有寵愛,也能......”
“哈哈哈。”突然,寧嬪大笑了一聲,顧知鳶心中一怔,不會瘋了吧......
“哈哈哈哈。”寧嬪又笑了一聲,抬頭看著顧知鳶:“你想要真相?就算我知道什麼,我也不會告訴你的,絕對不會。”
顧知鳶詫異的往後退了一步,寧嬪一把抓住了顧知鳶的手腕說道:“沒有孩子,我沒有孩子,誰說我沒有孩子?”
緊接著,寧嬪抱住了旁邊的一個枕頭,她將枕頭抱在自己的懷中,輕輕的拍了拍說道:“好孩子,乖孩子,孃親的乖乖孩子,孃親愛你,不哭,不哭。”
說著,她有大笑了幾聲,抬頭看向了顧知鳶說道:“嘿嘿,你看看他長得多好看,這眼睛鼻子,和他父皇一模一樣,這是我的兒子,是我的兒子,嘿嘿。”
顧知鳶看著寧嬪的模樣,往後退了幾步,走了出去。
宗政景曜看到顧知鳶面色奇怪的走了出來,立刻問道:“怎麼了?”
“瘋了。”顧知鳶抬頭看了一眼宗政景曜,緊緊握住了宗政景曜的手:“瘋了。”
宗政景曜一把將顧知鳶擁入了懷中:“又不是你的錯,你太累了,回去休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