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那群百姓得到了寬恕，抱著東西就往回跑，他們沒來得及吃一口，全都要拿回去供奉給土匪，換的自己的孩子的一條性命。
一個小姑娘混在人群之中，她抱著小羊羔，跟著人群奔跑，與馬車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羨慕地看了一眼馬車，眼神之中寫滿了渴望與祈求，一眨不眨地盯著顧知鳶。
那雙眼睛，叫顧知鳶覺得心疼。
王秋趴在窗戶邊上：“小林。
”
“王秋哥哥。
”小林震驚地看著王秋，頓時紅了眼睛：“王秋哥哥，您保重，一定要回來救我們。
”
說完之後，她抱著小羊羔，飛快地跟上來人群。
顧知鳶一看，想要出聲，讓小姑娘留下來，王秋阻止了：“娘娘。
不能留下來，就算是死了，也必須帶回去屍體，不然家人會被責罰，畢竟。
屍體還能吃......”
屍體還能吃這句話，震驚到了顧知鳶，一種莫名的悲憤從心中升了起來，讓她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這群畜生！
王秋輕聲說道：“我算是一個偶然，他們都統一口徑了，說我從懸崖上掉下去了，我一向最乖巧，最會討好他們，不會被追究的。
”
顧知鳶沉默了，這孩子早就打算逃跑，找宗政景曜救命了吧。
顧知鳶的心中五味雜陳，瞧著那倉皇而去的百姓，鼻子為發酸。
這一切，都是南宮卿留給宗政景曜的難題，解決得了擇一座城，日後就太平了，解決不了，以後還有大把的麻煩。
匈奴邊界上，沒有城池，只有駐紮的軍隊和遊牧的牧民。
這一邊，風吹草低見牛羊，小孩子們騎著小馬在草原上追著牛羊奔騰，十分熱鬧和平。
另一邊，百姓在水深火熱之中，被土匪壓榨的不像話，期盼著有一天，有一個人，能像是神君降世一般，將他們拉出苦海之中。
顧知鳶的耳邊總是能聽到低聲的哭聲，好像順著山崗飄到了草原上。
那些百姓的眼神，那一種好無期望的麻木叫人心驚肉跳。
“王爺。
”巴圖與給宗政景曜到了一杯酒：“若換做是在下，必定不會糾結，肯定會帶兵直接剿滅了就是了。
”
顧知鳶從遠處的風景上收回了目光落在了巴圖與的身上。
巴圖與笑了一聲：“不過你們不一樣，你們是中原人，講究的是以仁為本，那些孩子，就是百姓的希望。
”
“你駐紮在這裡，知道的應該不少吧。
”
“嗯。
”巴圖與點了點頭：“一個月以前，滄瀾撤離，一顆糧食都沒有留下，家家戶戶就靠剩下的一點兒過日子，度水城中百姓一片哀怨，守城像是聽不見只等著交接了好離開了，混跡東野一帶的土匪，跟畜生沒區別，三個國家，他都敢招惹，不過招惹滄瀾的時間比較多，先前滄瀾主力鎮壓，現在滄瀾撤退了，開始無法無天了。
”
“他們都搶到你們頭上了，你們就沒點表示麼？”顧知鳶眉頭微皺，這可不是匈奴的作風啊。
巴圖與一聽，猛地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別說了，說起來現在都頭疼，可汗說，要以仁為本，不要傷害百姓，偏生那群惡鬼抓了百姓的孩子，捏住了他們的脈搏，驅使著他們為非作歹，我也頭疼，我叫受不了，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今日是逼急了，是在忍不了，那些人仗著我們不敢殺百姓，叫出來的都是婦孺與孩子，我還真的下不了手，這群狗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