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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節 第一章節(8)

豎子嘉兒妄鴻談,恰似燕雛朝紫闕;猶若螳螂臂擋車,渾如蚊蟻弄津筏。斯意竊喜私懷猜,佯謙斜窺撫顎骨:“在下愚痴少燭微,恭候麒子告霜發。”

窺翁非懷好意樣,屈尊怕是嘲狂悖。嘉樂自幼性靈圓,微露豁牙晃辮忽:“論字一言而蔽之,簡述四類從容謁。借假最宜修真常,格其非心復越突。”

瞧馬不知天多高,欽賈拋鉤釣“魚”詭;“四書五經”屢熟讀,“經史子集”常盈耳;一生浸淫百家學,頑童“邪”說從何起?!千思萬慮窘無解,溫顏撴杖問嘉子:“幸甚雙耳聞新言,但聽’四真’開妙理?!”

嘉兒環顧笑咧豁,晃辮捏戴老花鏡。順鼻推頂蜜桃尖,耍扮賈翁徐唱詠:“先言字含表象義,俗定約成見習性。實踐共知統凡常,念維薈萃集大柄。幼蒙啟智弟子規,初識開慧百家姓。結晶釋典出康熙,詳尋辭海探究竟。”

飛泉驚異品怪語,拄杖望童隱驚駭:“謹聽一字真吾師,初來愧我若蝦蟹。”

自古少小蔑賢德,今有童蒙羞傲岸。天生高情逸虹蜺,善養浩氣薄霄漢。克己靜默妙懸河,無我舒懷綻翰燦。胸懷千巒望獨峰,心容萬水流昏旦。幽嗟縱逝物時非,虛嘆橫行歲華換。英雄笑傲雪雨榮,志士慷慨風霜貫。

泰鴻未辯佯假寐,垂目側躺恍神馳。嘉樂晃悠百歲辮,掩豁遮囂嘻作師:“再論延伸義何許,溯本格物致知之。溟涬濛鴻生無極,盈滿虛空化兩儀。漠漠銀河梭日月,茫茫天地渺銷隳。永珍經緯非新舊,一元輪迴終復期。”

嶽翁蹙眉頻拄杖,側耳半聽半狐疑:“次第新言精微理,可憐復猜非可知。”

聽聞天書寸字無,斯意微困隨安臥:“憐我平生雲鏡心,惟公放開須看破;武夫學文嗟不融,頑兒通理愧顛個。叛經任性錯權衡,離道背違私作做。”

精舍疏牖燭籠紗,明月清風竹影蔽。斜窺嶽翁洗耳恭,嘉樂輕甩辮繩細:“又語字有未知兮,杳杳太虛隱秘逝。世間悲喜夢周公,宇宙幽微含真諦。三界五行非空色,一毫萬道虛涵謎。不減不增何測猜,不生不滅無窮計。”

飛泉暗惜未知盡,鶴杖傾地彎撫膝。泰鴻默契悟浩繁,通意妙會心歸一。

夜深田廬融靜寂,蟾皎雲鏡映蘭燈。嘉樂甩辮繞斯意,裝腔作勢肆躍騰:“終結由來義非是,豈須周盡道窮登。一字乃是一圖騰,亦是靈符化世繩。無窮之原生妙有,究竟始終恍似曾。往返造化運何極,劫波回流定落升。”

月懸霜鍔雲湧遮,水凝露潔雨沾濯。嶽老撫胸瞧雛兒,欲辯忘言杖落桌。天外星客今忽來,垂目默坐細磓琢:“原來妙意不勞尋,生有丹心徒自渥。區區黃毛乳臭娃,歪門邪說究誰學?!疑神疑鬼是何非,非佛即魔怎定確?!百般若依豎子哉,反而吾愧昏瞀懪。十字岔道惶無途,百曲繞彎焉脫剝?!千種厭聞棄爾辭,可又憑甚逐爭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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