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他走。
池凜覺得自己已經快接近暴怒邊緣了,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力量,此刻卻全部使不上。
他無計可施。
因為唐灼不是普通人,誰都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做出什麼。
萬一他惹怒了唐灼,那麼柯酒……
他不敢想。
他看向了柯酒,咬著牙說道:“走?你想讓老子走?不可能!老子沒帶出你,老子是不會走的!”
“你捅老子那一刀老子還沒跟你算賬呢,就想讓我走,你想得美!”
站在唐灼一旁的於漫歌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向池凜的眼神裡,帶了幾分可笑。
“池凜,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麼?就像一個傻.逼,知道麼?”
在她眼裡,池凜一直都是值得尊敬的對手。
這麼多年,也就他一個人,她瞧得上。
他是她除了唐灼之外,最欣賞的人。
哪怕這個人和她是敵人。
可現如今,他竟然陷入了一段可笑的感情裡。
感情,真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
他陷入了,他有弱點了。
有了弱點的他,讓於漫歌很是看不起。
她想摧毀他的弱點——也就是柯酒。
不過,現在看來,都不必她親自動手。
她相信Satan,是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女人的。
池凜沒有去搭理她,或者說,從頭到尾,他都沒去看過於漫歌一眼。
不相干的人,沒必要搭理。
現在,他只想平安地把柯酒帶出去。
他和唐灼之間的恩怨,不該扯上柯酒。
如果她因為自己出了什麼意外,就算沒有柯衍的插手,他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唐灼卻可突然開口了,眼神陰沉:“想讓我放過她?”
池凜聞聲,緊張地捏了捏手心。
他的眸光暗了暗,嗓音微微黯啞:“是,放了她……”
“看到那條蟲子了嗎?”唐灼另一隻手指向地上正在蠕動的蟲子,地面上還有些許玻璃碎片,那是剛才柯酒打翻下的。
“餵飽它。”唐灼挑眉,冰冷的聲音中夾雜著幾分玩味,“否則,我就殺了她。”
聽到這話,於漫歌首先變了臉色,倒不是因為池凜,而是因為唐灼的決定。
Satan竟然沒有直接殺了那個女人……
她的眼裡漫上陰鬱,邪惡的因子在血液裡流動。
而柯酒,卻在聽到這話時,瞳孔一縮。
她突然掙扎起來,額頭上青筋爆出,“池凜,不、不許你答應他……”
“好。”幾乎是在同一秒,池凜答應了。
他不顧柯酒的阻止,徑直走向了那條正在蠕動的蟲子,緩緩蹲下身子。
他拿出小刀,眼睛一眨不眨,直接隔開了自己手臂上的面板。
殷虹的鮮血很快流出,那邊柯酒掙扎得愈加用力了。
可池凜卻從頭到尾臉色不變,他拿起地上的蟲子,放在了自己的傷口處。
那條蟲子吸收到了血液,突然瘋狂地扭動起來。
池凜的眉頭沒有皺一下,任由著自己的血液被那條蠱蟲吸取。
手臂漸漸出現了刺痛感,那是一種鑽心的疼。
一分鐘後,他把那條被餵飽了的蟲子扔開。
做完了這一切,他站了起來,面向著唐灼。
“這樣,行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