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就突然想到了，是不是有人在暗處盯著我們呢？我四面看看，沒看到什麼，但是我覺得應該是的，因為高海生一向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那種賤人，要是沒有一點好處，他是絕對不可能會諂媚做得好的。
大概是發現有領導在暗處觀察，看看這兩個新來的做的咋樣，所以他就開始瘋狂表現了，像是瘋了一樣做事情？。
不過我沒有準備和他一樣，因為這樣做事真的是太假了，我還是和我爺爺告訴我的，真誠待人的好，因為你要是裝模作樣，可以假裝三天兩天的，還能裝上三年兩年？我規矩一點，總有人會發現我的優點的，不要和和這個傢伙學。
我把土豆皮打完了，然後就是切蘿蔔，切白菜，給大廚師去炒菜，剛剛弄完這些，就又被一個大嬸腳過去幫忙裝饅頭。我們一起把蒸饅頭的籠屜給拿下來，熱氣蒸騰當中，我看到呢些饅頭，一個比男人的拳頭還要大三圈，這麼大一個，足足有三四百個，真的是好大的工廠啊。這麼多的饅頭，只是一頓飯的量呢！
我把這些饅頭都收拾出來放到了案板上面，累的捶打了自己的腰肢好幾下，那個三十多歲的婦女給我手上塞了一個大饅頭：“你嚐嚐，這個饅頭味道比外面的好吃多了。”
我笑道：“我現在還不餓呢。”
“不餓也拿著吧，咱們一會還要去外面幹活，到時候餓了就可以吃了。”
我看看外面：“是收拾外面的衛生嗎？”
“是啊，不然你以為是誰收拾？咱們這些打雜的可辛苦了，這一個月都不得消停了。”
“豈不是很累？”我說道。
“是啊，不然你們能來？咱們工廠以前可是不錯的，可是都被那些蘇聯人給搞得亂七八糟的了，這幾年都沒恢復過來。不說了，領導一會就來了，看我們嘮嗑可就死定了。”她說著就去弄別的去了。
我把饅頭給放到了兜裡面，然後就開始弄碗筷，對這一段歷史不太清楚，印象當中我們這邊以前和北邊老毛子關係不錯打，當時很多學校都是學俄語的，後來突然又不好了。很多廠子受損嚴重。
現在這個廠子現在是百廢俱興，很多困難，缺人手幹活，我們就被抓上來了。我也希望可以利用這一次的機會。留在鎮子裡面吧，辛苦一點也不要緊，有了希望，一定要好好做事才能留在這裡的。
食堂的活好像是看上去不算什麼，可是真的是幹起來的時候就知道太累了。
想著這些的時候，食堂的打門被開啟了，那些工人蜂擁而至，食堂又開始忙起來了。
他們都拿著一個像是臉盆一樣的飯盆過來打飯，打飯師父就熟練地扔進去兩個饅頭，然後就一樣菜，扔進去一勺子，就給他了。
一豆腐白菜，紅燒肉，土豆絲，蘿蔔排骨，還有鹹菜，一個人一個煮雞蛋，這在這個時候已經是非常風聲的菜餚了。
我看一眼盆子裡面的土豆絲，切得很不咋地，高海生一向都是說的很好，真正做起事情來的時候就看出來了一塌糊塗，根本就是狗屁不是了。
不過這些人也不在乎，能吃就行。
等他們吃飯的還是，我們也在這邊胡亂的吃了一點，之後他們吃完了，把飯缸子放回來，我們要負責清晰，收拾廚房殘局，之後就組織起來去收拾場院的垃圾。
雖然我應聘的是洗菜工，可是卻是什麼活都要做的，倒垃圾，倒水，擦地，洗碗，什麼活見到你都要去幹。一開始高海生還上躥下跳非常積極呢，後來也不行了，明顯的就有點幹不動了，累的垂頭喪氣的。
那位大娘就和我說話，問我從哪裡來的，我就說了。
這女人吃驚的看著我：“呦！真是看不出來啊！你竟然不是城裡面的姑娘，是村裡面的！我以為全都是知青考上的呢！”
我說道：“我也是沒想到會考上，可是我真的很努力了。我也很高興可以來鎮裡面。”
這女人道：“嗯，說實話，鎮子裡面也不輕鬆啊，我們這些老人，一天天的都累得要死，你一個小姑娘也是辛苦你了。要是適應不了，可咋整，還得回去。”
我笑了笑，繼續幹活了，心道，我就是在鎮裡面累死，也不可能回去的。因為在鎮裡面只是體力上很累，可是在村裡面還是要時時刻刻防備著不被人坑了，真的是想想就怕。
我們這樣一直幹到了將近四五點鐘，天黑了，工人也全都下班了，我們這才下班了，而廠區外面的衛生也就幹了不到三分之一，真的是要命了。
但是還是不算晚，我們還要準備晚飯，不用像是中午的時候了，但是也還是一樣需要做幾個菜的，薺菜燉豆腐裡面燉上幾斤肉，切了一大盆子的胡蘿蔔鹹菜，另外煮了一大鍋的掛麵。上面撒上一大盆的菠菜，加上中午剩的饅頭，就行了。這些活終於做完了的時候，大家全都累的坐在椅子上面，上氣不接下氣的了。
一個個的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但是還要給人盛飯，所以做飯的師傅就不動了，我們這些年輕的就過去了，我還是第一給人盛飯，有的人家嫌肥肉太少了，有的嫌麵條太稀了。
還有人不斷的要我多加一點肉，還有人要多一碟子的鹹菜什麼的。
我都慌得不知道咋辦了，還是其他的人幫我把人給趕走了：“別難為人家新來的！到時候出了問題，你負責啊？”
等人走了，她就對我說道：“你可不要多給啊！要是你多給這個了，下一個就燒了，反映到了領導那邊，你可沒有好事兒！要是被扣工資到時候那個要你人情的也不會幫你出錢的，好人可做不得的。”
我趕緊答應：“我知道了，謝謝你了。”
“行了，我就是擔心你心軟，到時候被罵了，我們一起遭殃。”女人說著就走了。
我身邊的高海生一直不說話，他很聰明，直接選擇了發饅頭，反正一個人倆饅頭，也不可能多，也沒辦法少，真的是會找好活啊。
我們把飯打完了，我的胳膊已經抬不起來了，大家拿著剩下的飯菜都在那邊無精打采的吃著。這時候一個戴眼鏡的領導過來了，穿著中山裝，非常嚴肅。
高海生馬上坐直了身子，眼睛都是亮的。
我們全都放下筷子了，準備問好的時候，他擺擺手：“大家都辛苦了，這個月大家就堅持一下吧，人民不會忘記你們的。”
眾人大聲喊道；“為人民服務不累！”
我的耳朵都要震聾了，真是牛逼啊。
領導要走的時候，突然說道；“哦，對了，你們兩個新來的，就去後面的員工宿舍住吧。”
“唉？一起住？”我和高海生一起吃驚道。
那人道；“當然不是！男員工在一號樓，女員工二號樓，現在住在那邊的人不多，你們隨便找個地方住這就行了。”他告訴我們門上也沒有鎖頭，就找個椅子擋著就行了。
“放心，我們廠子全都是好人，絕對不會出現壞事的。就是敞門睡覺，也絕對不會出事的。”領導就走了。
大家重新回到了沒有領導的時候樣子，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攤在了座位裡面。
我沒說話，心道，這個領導也過於理想化了吧，就在這裡扯。
就算以前沒有，現在高海生來了，也就來了壞人了，哪能放心的這麼做呢？高海生的表情似乎是和我想的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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