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以為他遇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卻沒想到她已和別人緣定三生。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發誓要效忠一生的人,也是他最親的人。他們真的很般配,就好像遨遊九天的龍鳳,讓人望塵莫及。
這份情他真的要永遠埋在心底了,一個人憂傷,一個人思念。
心中升騰著很複雜的情感,有為他們苦盡甘來的欣喜,也有為自己註定夭折的愛情悲哀。今天是皇上成親的日子,也是自己失戀的日子。有些好笑,想他蕭玉郎是什麼人,一品大員,皇上的左膀右臂,前來他家提親的人不計其數,卻都讓他以為父親守孝為由給打發了。如今父親去世已經過了三年,他不知道該用什麼當藉口?
酒真是一個好東西,希望今日大醉後,可以忘掉所有悲傷。又一杯酒下肚,他不記得今天到底喝了多少,只是覺得越喝心中越難受,好像借酒消愁也不是那麼管用。
再次斟滿美酒,卻被一隻手擋了下來,不解的看向旁邊,竟然是丞相,只見他不贊同道:「將軍,今日喝的不少了,該適可而止了。」
蕭玉郎有些微醺的看向魯子修,扯出一絲苦笑,「丞相大人,今天是我們皇上皇后大婚的日子,我們不應該多喝幾杯表示慶祝麼?來,我們一起為他們祝福。」說又舉起酒杯,對著魯子修舉了舉,就要一口飲進。
魯子修再次出手攔住了他,今天他喝的真的太多了。他們為官這麼多年,也算是一起經歷過大風大雨的兄弟,又怎麼會不瞭解他的心情呢?如果就這麼放任他喝他一定會喝多的。
「酒不是這樣喝的,我看你也累了,不如這裡交給我,你先回去休息吧?」對著跟在蕭玉郎身邊的侍衛吩咐道:「送你們將軍回府,讓他好好休息。」
「是!」那侍衛上前,攙扶起蕭玉郎。
蕭玉郎雖然醉了,但是心中還是有幾分清明的。深深看了一眼高位上鶼鰈情深的二人,發自真心的笑了笑,留在這裡他也是徒增悲傷,反正這裡已經不需要他了,還不如離去,轉身跟著侍衛退了出去。
待他們走出後,魯子修才無奈的搖搖頭,繼續他接待外賓的大任。
回到了將軍府,蕭玉郎徹底脫下了偽裝,獨自坐在窗前,雙目空洞,腦海中卻是更清晰的浮現出她的身影。她的笑,她的痴,她的頑皮,她的靈動……
「將軍,您怎麼在這兒啊?這裡風大,別冷著了。奴婢給您熬了醒酒湯,您喝了之後到床上休息吧。」小玉端著玉盤上前,看到將軍如此頹廢的樣子,關心的開口。
自從姐姐,她後來才知道她是現在的皇后,所以心裡喊她姐姐,卻再也不敢在外面以姐妹相稱了。娘娘救了她一條命,把她留在了將軍府,大人對她照顧有加,她心裡對這兩人感激不盡。只是苦於沒有機會報答他們,但是她會記在心裡的,無論是娘娘還是蕭將軍,都是她的恩人,她一輩子也報答不完。
三十歲是臉上,本來應該是風華正茂,可是此刻卻似乎突然多了一份滄桑。星眸閉了閉,卻無法把那抹倩麗的身影從腦海中揮走。他感覺自己很無力,有什麼比想愛不能愛,還痛苦麼?
「小玉,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清淡的聲音響起,帶著一份自嘲的韻味。
小玉端著玉盤的手一僵,臉上多了一份擔憂,卻還是如實說道:「將軍是一品大員,為新皇登基立下汗馬功勞,誰都知道東華國能有今天的繁榮您功不可沒。您是百姓心中的戰神,也是奴婢心中的常勝將軍,怎麼可以如此妄自菲薄呢?」
雖然和將軍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對於他的英明事蹟她早已有耳聞。畢竟也是花樣的年紀,和其他女孩子一樣,對這樣的英雄人物,忍不住遐想連篇。雖然知道那只是不可能的奢望,也難免把他和自己未來的相公做一下
比較。若能有他十分之一,她就心滿意足了。
「戰神?常勝將軍?呵呵……其實我也是一個平凡的人,平凡到害怕孤獨的人。」蕭玉郎喃喃,心底升起一抹苦澀。他只想做一個平凡的人,簡簡單單去愛,為什麼卻不能成全他呢?
小玉心中一酸,不知道為什麼她能感受到將軍此刻心中的孤寂和落寞,不由的為他心疼,她多想衝口而出,將軍您不會寂寞,至少還有小玉陪您。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因為她沒有資格。
「將軍……」
「好了,我沒事。」蕭玉郎擺擺手,沒有讓小玉再說下去,起身才發現頭暈的厲害,幸好小玉及時扶住他,才沒有摔倒。
小玉感覺將軍的身子好重,她放下手裡的托盤,兩手去攙扶都有些費勁,看來將軍真的喝的不少,否則他不會如此失態的。
蕭玉郎頭重腳輕的被小玉扶到床上,眼神中早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清明,朦朦朧朧中只看到一個清麗的影子,在他身邊忙碌。
小玉把將軍扶上床,細心的為他脫去靴子,再把外衫脫掉。濃郁酒味迎面撲來,連帶她都有些醉醺醺了。
「將軍,您到底喝了多少酒啊?皇上大婚普天同慶,大家都很開心,雖然您是皇上的舅舅,可能要比別人更開心,可也不能這麼喝啊?」這段時間相處,知道將軍其實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小玉也多了份隨意,忍不住開始嘮叨。她真的不明白,一向自律甚高的將軍,今天怎麼就喝了這麼多?這跟平常冷靜理智的他完全不同,讓她都有些看不透了。
「啊……」就在小玉專心為將軍忙碌的時候,冷不防手臂一緊,整個人被扯到床上。身下是男人寬厚的胸膛,臉頰有濃濃的酒氣撲來,頓時小玉整張臉都紅透了。
她一姑娘家,哪裡經過這種事,心頓時慌了,像揣著一隻小兔子,砰砰快跳。正要掙扎著起來,卻聽到頭上傳來男子哀求的聲音。
「楚夏,你別走……別走……」
小玉猛的一怔,緋紅的小臉變得煞白,也顧不得羞澀了,整個人被他這句話給震懾到了。她以為將軍是以國事為先,這些年又為老丞相守喪,所以才沒有娶妻。卻萬萬沒想到他早已有了心儀之人,而這人竟然還是當今皇后?..
震驚過後,又為將軍感到心酸。原來將軍這些年竟然這麼苦,他喜歡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恐怕根本不知道,他又怎麼能去跟自己的外甥搶女人呢?何況那人還是君,他是臣。
「楚夏,你知不知道我從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那時候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娶到你,好好愛你一生,讓你做一個幸福的女人……」蕭玉郎似乎真的醉的失去理智,懷裡緊緊的抱著小玉,無意識的說出這些話,這些壓抑了十年的心思,他覺得他快喘不過氣來了。
小玉原本想撐起來的身子,卻僵住了。她沒有再掙扎著起來,雖然這樣看起來並不妥,但是她覺得將軍這樣憋著太難受了,應該給他一個發洩的空間,就算他把她當成娘娘也沒關係,如果這樣說出來他的心裡能好受些,她什麼都無所謂。
但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蕭玉郎突然翻身,一下把她壓在身下,俊朗高大的男子就這樣在她身上壓著,她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原本壓制下去的羞澀,再次蔓延開來,連脖子都紅了。她伸手推了推,卻沒有推動半分,無力的開口說道:「將軍,您喝醉了,我不是……」
「我沒有喝醉,楚夏,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我知道你不愛我,我也不奢望你會喜歡我,因為我知道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你,只有皇上那樣遺世獨立的男子,才配的上你的絕世容顏……」
小玉心中一動,心疼的看向將軍,「不是的將軍,你不是……」在小玉心目中,您也是遺世獨立的,像高
山一樣令人仰望,請您不要這樣看輕自己。
「楚夏,我只想對你說出我的心裡話,你給我一次機會好麼?聽我把話說完,這些話我壓在心底十年了,你知道我有多難受麼?」
女孩兒眼角流下兩行清淚,不為自己此刻被他壓著而感到屈辱,而是真心為眼前這個男人心疼。他是如此優秀,高高在上,如同神祗,他配的上天下最好的女子,他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的。
「你哭了麼?為我還是為他?」蕭玉郎捧著女孩兒的臉,朦朧的眼中充滿深情,輕輕為她擦掉淚珠,笑了笑,「你一定很開心吧?因為你終於可以和他在一起了?楚夏,其實我是真的為你們高興,你和君寶,都是我最在意的人。君寶對你的感情我也是有目共睹的,跟他對你的痴情比起來,我根本就不算什麼?他可以為了你放棄皇位,可是我,什麼都不能為你做。
楚夏,你選擇他是對的。君寶他真的為你吃了很多苦,我真心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