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色園,小亭中。
故意顯露出身形的吳塵笑呵呵的看著像是不懷好意的三人。
滿臉笑意道:“各位道友,方才只是個意外,在下只是路過路過罷了。”
女子褒宜突然覺得眼前這個麻布灰衣男子很有意思,不是相識了多久,半知根半知底的那種,而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就像是他感覺那個溜鬚拍馬,人畜無害的瘦高山羊鬍道人極其的危險一般。
瘦高道人雷正罡,頗有意味的以眸光打量那個麻布灰衣男子,尤其是其身上那件看著尤為凡凡,其實絕對是山上法袍的那件麻布灰衣,
麻衣法袍的深淺好壞倒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這是在山下世俗界,一個玄修受到抑制根本無法動用玄力。
就算是身上穿著山上的高深法袍,也只會是猶如世俗間玄尋常麻布破衣。
可三人眼前這個也不知道是偷聽多久了的灰衣男子,麻布法袍之上卻是玄力暗湧流走,非凡一般。
這才是讓就連同他雷正罡在內都有所動心之事。
那個麻布灰衣男子見三人絲毫的沒有反應,笑呵呵的倒退而走。
可這剛退至豫色園下亭邊緣卻是如何的也無法挪動,像是碰到了什麼結界一般。
千斤之力撞棉花,使不上勁。
郝霖然輕哼一聲道:“哼,你倒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吳塵連忙像是賠笑道:“道友誤會了道友誤會了,在下方才當真是偶然路過,只是心中有所的異兆反應,這才趕來了這邊,果不其然,瞅見了三位道友,皆是氣息內斂的不知高深多少倍的大能之輩,在下當真是無意驚擾三位前輩議論。”
面龐之上還顯露出來了尤為羨慕意的奕奕神色,和自覺知錯後的悔恨色。
女子褒宜強忍笑意,看一眼那個自圓自述的麻布灰衣男子,又看了一眼那個穩坐如山嶽的山羊鬍瘦高道人雷正罡,感情這是碰上了對手了。
瘦高道人雷正罡笑著來了句:“道友這身上法袍不錯吶。”
身著麻布灰衣的吳塵笑著拭擦了擦額頭之上並不存在的汗珠,像是受到什麼驚嚇般的誇張道:“道友說的是什麼胡話,一件不值錢的玩意罷了,若不是這間不值錢的外衣牽扯到了自家某位前人長輩遺物,但凡是道友一張口,還不會是麻溜的給予道友?”
瘦高道人雷正罡卻仍舊是不放棄道:“巧了巧了,貧道身上的這件亦是大有淵源的,與道友這件可謂是尤為相似吶。”
麻布灰衣修士像是生怕什麼似的,連忙倒退了數步,直至那處水波漣漪而成的牆壁邊緣。
郝霖然起身,上前一步近,擺了擺手道:“好了,雷道友。”
而後便是看向了那個自言自述,偶然路過此處的麻布灰衣修士,頗有些大族子弟的那種傲然其上道:“道友也是為了那地方吧?”
那個麻布灰衣男子像是在思慮,不過終歸還是點了點頭,都是山上修士,還都是站在了這裡,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都是心知肚明的事罷了。
郝霖然給了瘦高道人和女子褒宜一個極好理解的眸光詢問。
說是詢問,其實更多的不過是通知罷了。
詢問亦或者是通知,這個眸然巧合的山上道友是否能加入其中。
秘境很大,說是無邊無際只怕都不為過,那可是一座祖字號秘境,據中州有確切的錄冊記載,萬年前的九祖時代後,關於九祖間的傳說言語數之不勝數,但卻沒有任何的實際發現,至少是對於他們這些在那些山巔修士眼眸中的螻蟻普通修士而言。
瞭然於胸的郝霖然,便朝著吳塵直言道:“道友的用處是什麼?”
饒是裝傻充愣的瘦高道人也是陡然一愣,被如此直來直往的這位大有來頭的陣盟子弟給愣著了。
直接而簡練,有用就是盟友,若是沒用,別說三人,就是他郝霖然,就讓那個麻布灰衣修士,吃不了兜著走。
吳塵卻是點了點頭,笑著反問道:“三位道友對著秘境都知道多少?”
山羊鬍道人陡然一笑道:“孃的,這還沒撂下兩句實話,就想著從咱幾個嘴裡套些東西。”
褒宜卻是雙眸蘊轉不定的看向了那個像是不諧世事,分不清個境遇情況的麻布灰衣男子,不知為何的就脫口解釋道:“這位道友可是有什麼本事,眼下這處幽潭便是通往那秘境的入口所在地,郝道友是能破開那處秘境狹隘的關鍵人,至於這雷道友是攏聚我二人的一箇中間人。若是道友沒什麼用處的話,只怕是......”
心知肚明的死之一字。
那位麻布灰衣人卻是沒有搭理幾人,反而是自顧自的朝著三人解釋道:“想來這處秘境九成是始祖秘境,幾位道友皆是清楚明白。”
郝霖然遲疑半瞬,但總歸是點了點頭。
於是便停那位貿然出現的麻布灰衣人繼續言語道:“這位女道友是可以帶幾位道友抵達秘境之人,而那位道友這是開啟大門口的關鍵之人,至於這位嘛。”
麻布灰衣男子笑眯眯的看向了瘦高山羊鬍道人:“這位道友只怕是知曉那方祖令的用途所在吧。”
麻衣灰衣男子言語罷,女子褒宜與郝霖然則是齊齊的看向了瘦高山羊袍道人,先前像是攀權附勢的道人可是沒有言語清自己的作用以及自己個的職責所在。
瘦高道人有些意外的看向了那個侃侃而論的麻布灰衣道人。
不簡單吶不簡單,這才是遇到了正正的對手了。
雷正罡輕緩的點了點頭道:“不錯,貧道確實是知曉那木牌子的用途方法一二,不過也都是老道在一本不知是真是假的典籍之中,偶然看到書頁上提及的一兩筆。”
麻布灰衣男子點了點了,繼續朝著三人問向了先前所問的那句:“幾位道友對這秘境知曉多少?”
瘦高道人雷正罡輕笑一聲道:“道友又知道多少?”
只見那個麻布灰衣男子目視遠方,嘴角微彎笑著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