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塵眼中,三人的身份大有意思。
那個郝姓的陣盟子弟,是三人中由始至終的講最多真話的那個。
但講真話不一定就代表著全是真的,或者,那個陣盟郝家子弟,更被不知道自己所言行為,是真是假。
而那個特立獨行的姣好面龐女子,褒宜,之所以獨自一人,倒不是因為她真的願意,而是沒法子的事。
因為那位源自於陣盟的大宗子弟郝霖然,總是給她一股之尤為危險的怪異氣息。
若說是那大宗子弟標配的保命手段,,那也不會是這般感覺,怎麼想卻也是這麼的不對勁。
當然,這種感覺自然是隻有她一人所獨有,源之於自己的那個傳承恆久,稱得起悠久的半大不大,半小不小,說怎麼樣也不怎麼樣的宗門。
而那個山羊鬍的瘦高道人自然是不用言語,剝開表皮之下,定是一頭食人的山上兇獸。
就像是在這山下王朝中流傳極廣的世俗箴言,披著羊皮的狼。
所以,就算是與對方有著另外一層,不能被那個郝霖然所知道的桌子底下協議,褒宜也是不願意於那位自喻出生正統的山澤野修雷正罡有著什麼關聯。
否者,就是他這麼個軟胳膊軟腿的,自己知道自己有那麼個幾分幾兩的,,能經得起多少的變故,多少的折騰,不過幾人間的目的卻都是理所當然的相同,自然是為了木牌之中所銘刻記載的祖字秘境。
好在他那個看著不怎麼有名的自家門派,歷史當真是足夠悠遠,底蘊也是非同一般的存在,當時祖師堂建造之物,用料也是足夠的考究珍貴,不然她們這些個不爭氣的宗門後輩子弟,也不會如此的做空山吃怎麼多年,還沒被餓死。
所以她褒宜知道旁人所不知道的很多東西,就像是眼前的這處偏遠峽谷幽潭,林中小亭。
還有更多的,她在宗門某處典籍之上記載之事,之物。
這恰恰也是她的用處。
至於那個山羊鬍老道人,在一旁觀之的吳塵眼中,就更有意思了,表面之上傍權附貴,溜鬚拍馬的老道人,其實在玩著拌豬吃老虎的把戲。
在一旁不被三人所得見的吳塵突然心生一種,既然你想做那黃雀,那我何不成為捕雀的翔鷹的感覺。
而且扮豬吃老虎,在那山上修士界,他吳塵自然是不敢做的,畢竟尋常狐假虎威都還要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留神,或者碰到了某個修為更高的層次存在,豈不要是底朝天的露個光光?
不過在這山下的世俗界,尤其是要馬上而進的那處秘境之中,他吳塵還不是想怎麼樣的翻手為雲就覆手為雨?
畢竟自家地界,還不是想怎麼樣,就這麼來?
想到此處的吳塵,顯露出了一絲笑容,心中已有計劃。
於是便悄悄的洩漏出了一縷讓人察覺的出的氣息。
褒宜正打算講出幾人接下而來如何的進入這幽潭,又該如何的抵達那處秘境的大門口。
這其中,可謂就是大有學問的。
不然他也不會正大光明的早早的把地址如此的放心告訴予身旁二人。
所以她方才才有底氣說出了那句話,表面上是目的地,實際上又為什麼不可能是剛剛開始。
而這一點兒就連那個郝霖然亦是清楚。
褒宜欲言又止,轉而面露笑容道:“奴家的用處可是快被用完了,就是不知道這最後到了秘境內是不是會落得個,一乾二淨,乾巴巴的看著兩位道友在前面撿寶,而奴家在後面喝口湯的下場,而且這口湯還是看著二位兩位面色來喝。”
郝霖然,聲正言辭道:“褒姑娘大可放心,進入秘境後皆是各憑機緣,各自所得,旁人不得干預,亦或是心生旁的意念,至少對於我三人而言是這般。”
褒宜眉頭舒展,顰然點頭道:“郝公子這般說,那奴家就把心給放到了肚子裡了。”
一旁的山羊鬍瘦高道人眉頭輕皺,餘角眸光瞅向了某個地方。
緊接著山羊鬍瘦高道人便看到,那位稍稍比自己慢一步的郝家公子,亦是發現了異樣。
唯有那位山上修士,山下娘娘的褒宜,依舊是絲毫沒能有所察覺,正打算告誡二人,該如何的進入這水中幽潭,又該如何的透過這旁人無法透過的幽潭中,抵達那處秘境門檻。
郝霖然雙眸陡然緊閉,額頭上的一簇怪異符文中居右的一個,猶如蛇行蜿蜒道的符文,閃亮起了微微光芒。
待郝霖然睜開雙眸後,更早一步發現異樣的山羊鬍瘦高道人雷正罡,明知故問道:“郝道友,怎麼了?可是有異樣發生?”
又扭頭轉向,看向了一旁的褒宜,面龐微怒道:“該不是你這個蛇蠍婦人故意設的套子,在這峽谷中佈下圈套,想趁我等破開那出秘境後,然後在聯合一些我與郝道友二人所般知道的山上修士,來個一網打盡,好想要獨吞那祖境寶物,不過你就不怕是蛇吞象,撐死了?”
褒宜盛怒,站起身子來,瓔珞搖擺,悅耳撞擊聲響。
修長單指,指向了山羊鬍瘦高道人,怒言道:“哼,姓雷的你可不要血口噴人,要是看不上老孃,想要攆走老孃你就直言,大不了老孃就不要這份機緣,不過你以為這份機緣就是彎下腰,隨手拈起這般簡單?到時候誰是福誰是禍,可還就說不定。”
將二人間所言舉止盡收眼底的郝霖然嘴角顯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二人間的此刻狀態,才是他心中所安的源頭,若是這一男一女,又不知跟腳的二人,好的就像是穿一條褲子的那種,那他才是要多長兩個心眼,多多憂心一二。
感覺差不多的郝霖然,輕哼了一聲,頗有些祖師堂長條椅上,端坐最前方的那位當家作主,斷言決策,道:“好了,這還沒進入秘境就先亂了起來,這若是真的進了秘境,見著了真正的寶貝,豈不會是爭的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