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姑娘們喲!出來接客咯!”
一聲尖銳的呼喊聲,卻是花船的老鴇在衝著花船上面喊著。秦淮河畔上,張燈結綵,十天前的那場惡戰,對這些花船來說,卻是完全沒有任何的影響。而實際上,到現在為止,京南城外護城河的河水還是鮮紅鮮紅的。
更加有趣的是,城內的那些商賈貴人們也一改前幾天那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了秦淮河畔。不時還有幾名熟客拍了拍老鴇那豐滿的**,又或者是摸了摸那些出來招攬嫖客的姑娘們的胸脯,惹來那些嬌嗔和笑罵聲。
就在河岸上,走來了一夥人,看他們的樣子,與其說是嫖客,倒不如說是一夥遊客。在他們最前面,走著兩名男子,一名年輕男子身材高大魁梧,穿著白色的長袍,頭戴著一抹白色的英雄巾,濃眉大眼,卻是十分的雄壯。而在他身邊的那名中年男子,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胖子,腆著個大肚子,穿著灰色的長衫,頭上紮了個髻,用得是上好的白玉簪子別好。一雙眼睛卻是被臉上的肥肉給擠得眯成了一條縫隙,加上一直向上翹的嘴角,倒是顯得是十分的和氣。
至於他們身後的那些男子,卻是隱約透著一絲的血腥味,他們微微半包圍在前面兩人的身後,一看就知道是在保護著前面兩人。不過看那些男子的模樣,稍稍有些眼力的人就能看得出來,這些男子絕對是經過特殊訓練的高手。
來到這裡逛花船的,大多都是京南城的達官貴人,但是他們也沒有多少見過這麼高階的護衛。而能夠用得起這麼厲害的護衛的人也不會是什麼普通人,他們自然也想能夠和那兩名男子套套近乎。可是當他們一靠近,就會惹來那些護衛冷酷的眼神,全都下意識停住了腳步,哪裡還敢朝他們走進。
這兩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剛剛結束了後續工作的李元和以及王也兩人。在十天前戰鬥結束之後,京南城內的最高官員也就剩下王也和羅言了,兩人也開始了雷霆手段,徹底清除了京南城內所有的異己分子。而王也在第一時間也給都城了一份訊息,自然是給王也身後的那個貴人的。
就在王也出訊息的第五天,從都城悄悄來了不少精銳士兵,現在護在王也身邊的這些人也是其中的一部分。顯然,王也身後的主子對王也取得的成果很是滿意,對於投靠過來的羅言和李元和也很有興趣。只是現在京南城剛剛生變故,那位主子也不太適合立刻接管京南城,所以只能暗中給王也一些支援了。
不過得到主子的讚賞的王也已經是很滿意了,而且相比羅言要處理的政務來說,王也處理的軍務就比較簡單了,剛剛將京南城所有的人馬都進行了整合。京南城內忠於羅天寒的將士也都死在了那場戰鬥,剩下的就是各種勢力所參來的釘子。而王也所要做的,便是將這些釘子一一拔出就是了,現在的京南城已經算是他們說了算了,所以這些事情都做的比較順利。
徹底處理完自己的事情之後,王也就乾脆帶著李元和來這有名的秦淮河上喝花酒來了。李元和顯然是對這種事情不怎麼感興趣,此時他心裡想的,卻是組建自己勢力的事情。這倒不是李元和想要獨立成一股勢力,只是他覺得想要在別人手底下有一定的話語權,他便要有一定的力量,羅天寒的下場已經給李元和敲響了一個警鐘。如果羅天寒沒有一味退讓,憑藉他在後秦**方中的威信,就算是後秦國的皇帝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我說老哥,我們這樣真的好嗎?把羅大哥一個人丟在官邸忙。”李元和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道,那場戰鬥結束之後,在王也和羅言的堅持之下,他們三人也開始以兄弟相稱。這一點也是王也和羅言所看的比較準的地方,以李元和的能力,想必將來的前途是不可限量,不如現在趁著李元和還沒有達前多套套近乎。
“哈哈哈哈!”王也卻是一臉無所謂地笑道,“我說老弟啊!老羅的那些事情你我又不懂,還不如就完全交給老羅去做,我們不在那裡給他礙手礙腳也是為了老羅好啊!”這些年來,王也在京南城也是負擔很重,現在他在京南城的任務也已經結束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到都城去了,所以現在的他可以說是無事一身輕。
李元和笑了笑,卻是不置可否,心裡卻是在謀劃著,前幾天,李元和已經向王也請求,將成虎等人正式收進了京南城的軍中。除此之外,李元和還真的是找不到能夠真正幫助自己的人,本來羅言應該算是一個,但是李元和現在的地位可以說還不如羅言,所以李元和還不能完全相信羅言。
“咦?怎麼回事?”就在王也拉著李元和往秦淮河畔最大的花船那裡走去的時候,忽然在他們的前方傳來一陣喧譁聲,而且還有不少人正在往那裡聚集。王也不由得感到一陣好奇,便直接拉著李元和往那裡趕去,想要湊湊熱鬧。
還沒有等到王也他們走到前面那一堆人的時候,就聽到了一把大聲地呼喝:“不管怎麼樣!你們今日就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不然的話,就算是告到卞城!我也要討個說法!”卞城卻是後秦國的都城,告到卞城也就是要去告御狀了。
“哈哈哈哈!你要告就去告好了!我倒要你如何能夠將我告倒!”一把囂張十足的笑聲傳了出來,卻是聽得王也和李元和兩人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此時前面的人群已經是圍得嚴嚴實實,王也雖然看上去挺和氣的一人,但是到底是一名軍人,強硬的態度已經滲透到他的骨子裡去了。看著眼前已經擠得連一絲縫都沒有了的人群,王也皺了皺眉頭,朝著身後的護衛使了個眼色。
護衛立刻就會意了,馬上竄出兩人,走到人群旁一手一個,把那些圍觀的人想拎小雞崽子似的拎了起來,然後直接就往外面一丟。那些被丟出來的人剛剛想火,可是看見那些護衛的大塊頭和冷冰冰的目光,就馬上打起了退堂鼓。
就這樣靠著這兩名護衛之力,卻是讓王也和李元和兩人擠進了人群當中,這才見到在人群當中爭吵的幾名當事人。只見在人群當中,卻是兩方在爭吵,左邊是一些身穿華麗服飾的公子哥兒,身邊還有著許多家僕打扮的打手,特別引人注意的,是為的一名公子哥兒的身邊站著一名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子。公子哥兒不時轉過頭在那名女子的耳朵邊低語,卻是逗得那女子出吃吃的嬌笑聲。
而右邊的也是幾名公子哥兒,只不過明顯沒有對方陣勢大。身上的穿著雖然也是很不錯的料子,但是比起對方來說就有些樸素了,身後也只是一兩名瘦弱的家僕。雙方相比之下,就差了太多了。而這幾名公子哥兒都是面紅耳赤,不停地指著對方喝罵。
王也和李元和很快就明白到底生了什麼事了,原來那名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子是這秦淮河上一艘花船的頭牌姑娘。先是被右邊的其中一名公子哥兒給包養了,本來一方求財,一方求色,倒也相安無事。只不過後來這位頭牌姑娘被另一位公子哥兒看中了,也就是現在她身邊的那名公子哥兒。這名公子可是一個金主,花錢也比前一位大方得多了,這頭牌姑娘當然很快就投懷送抱了。
不過這頭牌姑娘又捨不得前一位公子,雖然錢是少一點,但也好歹是一筆收入啊,所以就一直瞞著。今天雙方卻是碰到了一塊去了,這頭牌姑娘倒也知道取捨,很快就將那前一位公子哥兒給蹬了。那位公子哥兒如何能夠將這口氣嚥下去,所以就這麼鬧了起來。
聽到原來竟是這麼一件事,王也和李元和簡直是哭笑不得,也虧得他們說得出口,這在花船爭煙花女子的事情,竟然也要鬧到去告御狀?他們當皇帝是他們的老爹啊?也幸虧他們也只是說說而已,要是當真去拿這種事情告御狀,只怕皇帝一氣之下,將他們兩家人都滿門抄斬也是有可能的。
李元和搖了搖頭,對著王也說道:“老哥!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吧?我們還是走吧!”
王也卻是笑呵呵地指著中間爭吵的雙方說道:“別啊!你沒看見這吵得熱鬧嘛!這種趣聞要是以後我們到了卞城可就看不到了,難得啊!”王也說這話的時候,卻是聲音老大,連那爭吵著的雙方也都聽到了,一時間所有的人都轉頭望向了王也。
“哪裡來的鄉巴佬?竟然敢取笑我們公子!”右邊公子哥兒身後的那兩名家僕正愁找不到出氣的,對方人多勢眾,他們可不敢惹,現在一看到王也這樣大聲說笑,卻是好像找到了出氣的方向。當然,也是因為王也現在穿的衣物太過普通了,他們也沒有想到王也身後的那一個個大塊頭會是王也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