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請教的是專業課題研究上的，不是關於傅亦然到底喜不喜歡男人的問題。
就在傅亦然深深舒了口氣的時候，傅思卿說：“你不用那麼緊張，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騙我。”
“我沒有！”
“那你喜歡男人嗎？”
“我……”
“傅先生，我記得你好像是喜歡男人吧？”
“傅太太，對我來說，除了你以外的人，都是女人。”
“你想說我不是女人？！”
“不，我只是想說，我喜歡的是你！”
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傅思卿防不勝防。她明明問的不是這個話題，怎麼就莫名其妙扯到喜歡她身上了？
“我要看書了，你去忙吧。”傅思卿結束了問話。
“我不忙。”傅亦然從書架上找了本漫畫，坐在地毯上盤起腿，靠在熊熊玩偶上。
就這樣，他陪著她在書房待了一上午。
“思思，快下來快下來，看媽給你買了什麼好東西。”江蓉之一進門，就朝樓梯口大喊。
傅思卿下樓，看著桌子上大袋子小袋子擺了一堆。
“媽，你買了什麼？”
江蓉之從袋子裡拿出一件紅色禮服，在傅思卿身上比劃了下，很是滿意地說道：“真是太好看了！果然還是你……我的眼光好！”
鮮紅色的衣服，傅思卿都能想到這是誰的穿衣風格。
“還有這件！”江蓉之又拿出一件純白色的紗裙，“這件我最喜歡！”
傅亦然站在一邊，伸手扒拉了袋子，發現沒有一件屬於他的東西。“你給她買這麼多衣服幹嘛？”
“我樂意！”江蓉之笑得開心，“馬上就是松大的校慶了，聽說思思會有節目，當然得好好準備一下了。”
“我怎麼不知道松大的校慶還邀請她啊？”
“不好意思，還真的邀請我了。”傅思卿衝他一笑，繼續說：“我要和許良辰一起表演四手聯彈。”
又是許良辰。
傅亦然露出職業假笑，“很好，那預祝你們表演順利！”
“謝謝！”
松大校慶還剩一個星期的時間，這幾天許良辰都約了傅思卿一起練習曲譜。
松大的音樂樓大廳的玻璃上，張貼了一幅巨型海報。黑白色調畫著一架鋼琴前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生穿著燕尾服，女生長髮披肩，穿著露肩禮服。海報是以漫畫的形式，所以看起來有一種很浪漫的意境。
還沒走到頂樓的鋼琴房，傅思卿隱約聽見有鋼琴傳來的聲音，而且越靠近，鋼琴聲就越清晰。
半開放式的空間，除了一架定製鋼琴和一個男生外，空無一人。
傅思卿走過去，看著許良辰坐在鋼琴前安靜地彈奏著同一段曲子，但總在同一個音調上卡殼，然後從頭開始，再卡殼，再開始。一遍，兩遍，三遍……
“哆。”傅思卿在他即將卡殼的前一秒，快速在鋼琴上按下低音。
許良辰的手指並沒有停下，順著傅思卿的音調調整，居然很順利地把整段彈奏了下來。
“其實你把C和絃的音調降低就會好很多。”傅思卿解釋道。“如果你不過去這個卡殼，就只能一遍遍停留，一次次重複。”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一遍遍彈錯？
“普通的彈奏給人一種行雲流水的暢快感，我想試試跌宕起伏是什麼感覺？”
“OK！”傅思卿大概明白了他的意圖，問道：“你是想在表演的時候做些改編？”
“正有此意！”許良辰咧著嘴，很有自信的樣子。
“那行，前半段交給我，高潮的改編就你獨奏吧！”傅思卿放下包，也坐了下來，摸著黑白鍵順了一遍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