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澤南看到進來的人居然是田果果,他的眉頭瞬間就皺成了一團。他心疼的看著虛弱的田果果,她的身子還沒有復原,此時看起來十分的弱不經風。他回過神來趕緊一邊上前去扶著她,一邊朝在一旁陪同的辛佳呵斥到:“不是讓你照顧果果嗎?怎麼把她帶過來了?”
辛佳聽到司澤南責備的話語不禁打了個冷顫,她面露難色的看向田果果,“我...我...”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剛剛她說要讓自己幫個忙,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可誰知她竟然是讓自己帶她來司父的病房,這可是真的給自己出了個難題。正當她躊躇猶豫著不知該如何拒絕她時,她的一番話打動了自己。
“辛佳,帶我過去吧。事情是我惹出來的,我不能總是讓澤南替我解決問題。我不想做他身後躲避風雨的小鳥,我希望做和他一起搏擊風浪的海鷗。所以若是這麼一點小事情我都需要他來幫我的話,那我還怎麼跟他站在一起?”
辛佳被田果果真誠的話語所打動,她覺得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她一直都知道田果果的堅強勇敢,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還有這種讓人嘆慰的想法。於是自己頭腦一熱,便答應了她帶她過來。但是此時看著司澤南想要吃人的表情,她才開始後悔自己怎麼這麼衝動?若是田果果出了一點問題,那她可怎麼交代?
田果果看到辛佳求救的眼神,她趕緊向司澤南解釋:“澤南...不怪辛佳,是我非要過來的,你別生氣。”她不想辛佳為了自己受到司澤南的責罰。
司澤南仔細的打量著田果果,單怕她身體哪裡會不舒服。“果果,你的身體沒事吧?我送你回去好嗎 ?”看著田果果依舊蒼白的面色,他心疼的問著。
“我不回去,我過來就是為了親自和爸爸解釋清楚的。”田果果聽到司澤南要送她走,她趕緊攔住他的動作,堅定的說著。
司父從看到田果果進門開始就有些不明所以,他不知道她怎麼也穿著病號服,而且看起來比自己還虛弱不少。此時聽到他們的對話,他才回過神來。“解釋什麼?我不想見到你,趁我還好好說話的時候,請你趕快出去!我們司家廟太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他不屑的看著田果果,用冰冷的語氣說著。
司澤南聽到父親這麼說,他心中難免為田果果敢到不平,剛想衝上去向父親辯解,他的衣袖就被田果果拉住了。
“澤南...不要...”田果果搖著頭,小聲和司澤南說著。她怕司澤南抑制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會再和司父起衝突,所以急忙拉住他的衣袖。見他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她又轉頭對司父說:“爸爸,相信澤南已經把那天的監控錄影都給您看過了,如果您還有什麼懷疑的,我都會如實的解釋給您聽。”
司父卻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敢過來,一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吧?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他認定了田果果是一個敗壞了他們司家門楣的女人,所以根本不願和她多費唇舌。
田果果聽著司父冷漠的語氣只覺得心中十分失落,她低下頭掩飾住眼角湧上的幾絲晶瑩。她也知道無論此時解釋再多,司父都不會相信自己,但是她會誓死捍衛自己的清白。“爸爸媽媽,我田果果在此鄭重起誓,如果我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司家和澤南的事,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她再抬起頭來時,臉上的神情已變的十分堅定,她看著司父司母,緩緩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用堅定不移的語氣對天起誓。
“你......”司父聽著田果果的發誓只覺得十分震撼,他沒有想到田果果敢發這麼毒的誓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的心中也有了幾分動搖,原本在看過監控錄影之後,他其實就明白了昨天發生的那場鬧劇的前因後果,只是自己不想低頭,但是此時聽到她的毒誓,自己原本堅定的心變點有了一絲鬆動。
司母在旁邊默默的聽著他們的對話,此時聽到田果果的誓言,她的眼底不免溼潤了幾分。她再也顧不得丈夫的臉色,走上前去拉著田果果的手,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果果,是媽媽錯怪你了......”
田果果看著面前聲淚俱下的司母,她剛剛強忍下去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了。“媽...你願意相信我了嗎?”想到昨天司母對自己冷漠的態度,她的心中就覺得十分痛苦。她是那麼的尊重敬愛司母,把她當作自己的家人。但是她也理解司母昨日的焦慮和煎熬,所以並不曾怪她。
“果果,是媽媽不好,昨天太著急了,才會不聽你的話就誤會你,最後讓你失去...孩子...”司母搖著頭,十分不忍的說著。她的心中湧上無限的自責,若不是她不肯相信田果果,她的孫子也不會就這麼莫名奇妙的夭折。
“什麼?孩子沒了?”司父聽著妻子泣不成聲的話,他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的問著。他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田果果穿著病號服,為什麼看起來比自己還虛弱幾分。
提起孩子,田果果的心猶如被千萬把刀同時割過,她低著頭,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滴落到地上。“爸,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孩子,辜負了您的期望,實在是抱歉......”她用心碎的聲音和司父說著。想著司父得知她有孩子時興奮不已的神情,她就覺得十分慚愧。
司父卻根本聽不進去田果果的話了,他愣愣地坐在床上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十歲。他昨天暈倒了過去,並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但是此時突然知曉了這個震驚的壞訊息,實在是讓他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他沒有想到昨天的那一場鬧劇,盡然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
他無力的靠在床上,低垂著眉眼,虛弱的說:“都出去吧,讓我自己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