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芊定定地看著危青，緩緩垂下頭，危青心涼了一半，“芊兒？你看著我，你看著我啊！”
天帝似乎料到了這結局，輕嘆口氣，“只要你離開他，按著他的身份，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你放心。”
“你住嘴！你，你...咳咳咳！”危青怒火滔天，吐出一大口血身子驟然晃倒，“你休想！”
天帝聲音冷漠到了極點，“凡人，不要再執念了，想想你們太祖，做出明智的選擇吧。”
危青呼吸一窒，“太祖...”
“當年縹緲和你們太祖就是如此，不過，那個男人識時務，懂權衡，所以能成千秋霸業，現在輪到你，你該如何選。”天帝淡淡道。
危青怒極反笑，“這問題太過可笑，我這一輩子，兄弟自殘，手足戕害，前半生都活在陰謀詭計裡，我對皇圖霸業無半點興趣，我只要芊兒。”
危青朝唐九芊笑起來，唇角血跡殷紅似心，“所以，不要走。”
唐九芊溫柔地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親，染上一絲腥甜氣息，低低笑道，“我不會走。”
天帝微皺了皺眉，“九兒，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我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唐九芊慢慢站起身揚聲道，挺起脊背，“我，不會走的。”
天帝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這可由不得你。”
“必須由我，”唐九芊話音落，眼中狠厲一閃而過，身上迅速蔓延出淡淡灰氣縈繞在她和危青兩人身旁，“你說我是如何騙過你的，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是如何佈置下去的。”
唐九芊手臂一揚，忽然眾人視線裡浮現出無數的水珠飄浮在空中，每一個水珠裡，都裹著一縷淡淡的灰煙。
“我想，我該怎麼躲過你，後來發現，我是躲不過的。”
“我只有威脅你，才能有一線生機。”
“我用這整個天下，整個人間界做賭注，跟你賭！”
“這裡邊是我的一抹靈識，這水珠遍佈天下每個角落，只要你敢動我分毫，我立刻引爆！”
“你不是說，我曾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毀了一個王朝，那，在我想要大殺四方的時候呢？”
“你當初沒有滅了我，說明你做不到，你救不下人間！”
“天帝，我沒有別的要求，只要能和阿青長相廝守，你大可封印鎮壓我的力量一輩子，但若要我離開，我就拿所有的人給我陪葬！我無此心思，但都是你逼我的！”
“你身為天帝，人間界卻因你毀滅，你說，西天眾佛，天宮列仙，會怎麼說？”
“我要你欠下萬千因果！償還不清！”
唐九芊說到最後，表情猙獰一瞬。
“你說我超脫因果之外給人帶來噩運，可所有都是有原因的！福滿樓的夥計出言不遜，福滿樓才會塌！三河村的村民惡言相向，妄圖殺了我和阿青，所以才會被屠村！難道我不無辜？！”
“你命如此！”天帝似乎也惱怒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輪不到你來說如何！我要這世上能容得下我！這凡間再無人辱我！”
唐九芊擲地有聲，戰意盎然。
“你要鬥，我便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