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時間，唐九芊揹著小包袱拿了一包桃花酥往城外奔去，果然見到一輛闊氣的馬車停在那，興沖沖過去，“凌宮主！”
凌竹輕從馬車裡出來，跳下車道，“我給你準備了一身衣服，進去換上吧。”
唐九芊心說不愧是瀚雪宮宮主，出門還給送衣裳？
過了一會，唐九芊一臉不解地出來，幽幽地盯著不遠處的凌竹輕，“凌宮主...”
“換好了？不錯，很合身。”凌竹輕轉過身道。
“我只是不明白，為何我要假裝成丫鬟的樣子？”唐九芊揪著頭上的兩個揪揪，提裙子跳下來。
馬車裡邁出一個俏麗的丫頭，聞言笑了笑，走過去幫唐九芊又梳理了一下發絲，衝凌竹輕施了一禮，轉身退下。
凌竹輕勾唇走過去，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笑道，“世人皆知我瀚雪宮宮主身邊除了侍女不會有別的女子，為了不引人注意，就委屈風姑娘了。”
唐九芊心說遙山門上下還都知道她唐九芊不給人當丫鬟呢。
可別瞎扯了。
凌竹輕管她信不信，撩袍上馬車，“來吧，我們出發。”
唐九芊坐在車前不進去，一扯韁繩，“丫鬟就該坐外邊，有事凌宮主撩簾跟我說。”
凌竹輕“....”
其實有人架馬，就在林子裡，不過既然她這麼說了...凌竹輕撩開側簾，口中輕輕呼哨幾聲，然後示意唐九芊駕車，“走。”
馬車晃悠悠走動起來，駛上大道，唐九芊好奇道，“剛才是瀚雪宮的密語嗎？”
凌竹輕慢悠悠道，“我在學鳥叫而已。”
唐九芊“.....”
瞎扯什麼。
兩人暫時無言，唐九芊發現這馬好像不用指引，自己就認識路似的。
反正裡邊人沒說，她就這麼走。
出了城不久，一個漢子站在路邊，看到馬車時揮了揮手，等車速慢了一些後躍身而上，對唐九芊笑笑，“姑娘請進車內，我來就好。”
唐九芊愣愣地看著他接過韁繩熟練地駕駛，挑挑眉進了車。
凌竹輕正在看書，聽她進來，翻過一頁，並沒抬頭。
唐九芊坐在門邊，摟緊了自己的小包袱。
沒吃完的桃花酥還在裡邊。
一會兒會不會捂壞了。
得拿出來吃，管他什麼反應。
凌竹輕正在瀏覽弟子送來的萬聖堂記事，第六次咬緊牙關，終於忍不住放下書卷，看向門邊偷偷摸摸吃桃花酥還掉渣的唐九芊。
凌竹輕“...風姑娘...”
吃便吃了，他又不是不許，坐在小几旁吃就是。
怎麼看著這麼可憐巴巴的。
唐九芊淡定地塞下最後一口，嚥下去背過身擦擦嘴，“吃完了。”
凌竹輕“...喝點水吧。”
唐九芊把手伸到外邊拍拍擦擦，然後過去倒了杯水。
還給凌竹輕的茶盞滿上了。
吃飽喝足唐九芊抱著劍依舊靠坐在門邊，垂下眸子靜靜地坐著，腦子裡回想風無崖跟她說的話。
“此去不僅要提防萬聖堂，也要小心凌竹輕。”
“他是朝廷之人，不可交心，時刻防備，明白嗎。”
唐九芊眼風暗自瞥向凌竹輕。
心中有點可憐他。
沒人真正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