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在想一件事情,因為據說今天那烈日宗的鳳春榮要從這裡過,雖然並未見過他,但是他和秦景裡來的挺早的,卻一直未曾見到其他人。
那麼,要不然就是那些人傳出的是假訊息,要麼就是是真訊息。
而如果是真訊息的話,也有兩種情況,一是安然離開了,二就是比秦毅他們還要早到,然後被這人給捉走了,如果是前一種情況的話,那麼這人出現在這裡攔截他,就值得尋味了。
“難道是專門為我來的?”
秦毅不得不這麼想,因為康雲柏很有可能就在這人的手上,一旦是真的,那麼自己的行蹤肯定有人知道。
會是誰呢?
行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終於來到了一片略微寬闊的平底,幾座山圍繞,這裡像是一個平整的堤壩一樣,旁邊有兩條河流,不過現今已是寒冬,河面已經凍結了,冰層下面有細微的流水聲,不仔細聽的話是聽不到的。
而在前方不遠處,三個階梯呈現,修建了十幾個房子。
房子倒不是豪華之所,較為普通,遠遠的,秦毅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道。
“放心吧,他們還沒有死。”
中年人看見秦毅皺著眉頭,眯起了雙眼,緩緩說道。
雖然秦毅很想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所猜測的都是假的,但是事實的真相併不會以人為的猜測而轉移。
康雲柏、解霄、齊行顯三人被繩索被捆綁著,身形較之之前要消瘦了很多,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身上或多或少還有一些傷痕,血跡已幹,但是整個人卻顯得極為狼狽。
在這裡,秦毅也終於見到了其他‘馬賊’,還有幾個就是之前遇到的那幾人,他們看見秦毅出現在這裡,嘿嘿嘿的冷笑,全然沒有了之前慌亂的神情。
其他‘馬賊’大概有四十來人,都是修士,而且修為也不是那麼低,最低的都是真氣境五層,好多都是真氣境六層七層甚至是真氣境八層,能夠將這麼多的修士聚集在一起,這中年人絕非普通人。
“你,你怎麼來了?”
一盆冰涼的水讓昏迷的康雲柏醒了過來,神情很疲憊,當看見秦毅出現在這裡的時候,驚呼道,隨即眉頭一皺,額頭上冒汗。
“吃下吧,能夠緩解一下你的痛苦。”
秦毅蹲了下來,然後拿出了一顆丹藥,輕輕一甩。
康雲柏沒有問,張開了嘴,就將那丹藥吞進了獨自,隨即便感覺到一股溫暖之氣,環繞全身,疼痛減弱了幾分。
“沒有用,他似乎動用了某種秘術,讓我們的內中真氣流動受到了限制。”
看秦毅將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康雲柏苦笑一聲,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這世間之事,總歸是有陰必有陽,秘術或許能夠奏效,但是因為他們沒有遇到我。”
秦毅收回手,臉上露出了絲絲不可察覺的微笑,說話的聲音極小極小,甚至可以說沒有聲音,只是嘴巴張著。
唇語?
康雲柏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卻是苦笑,也張嘴道:“這秘術我從未見過,也從未聽過,我已經試了很多回,但依然於事無補。”
依然是唇語。
雖然現在這個房間,只有康雲柏他們‘自己人’,但是秦毅敢肯定那人就站在外面,一旦有什麼意外,他必定會闖進來。
解霄他們依然還處於昏迷當中,康雲柏眉頭皺著,看著秦毅那不似開玩笑的表情,無聲道:“你真的可以?”
“很痛很痛,你不能發出聲,否則就會被聽見。”
秦毅用手指了指門外,臉上努力的扯出一絲微笑。
“好!”
康雲柏深吸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
秦毅說的是真的,很痛很痛,就像是一把烈刀,插入了心臟之中,猶如飄沒在火山之巔,那炙熱的氣息將整個人都籠罩住了,那烈刀猶如切片一樣,一刀一刀,將心臟切除。
好在康雲柏並未失去理智,哪怕再痛,他依然遵守了秦毅所說,硬是沒有喊出聲來,牙齒將嘴皮都咬破了,血流不止,也不敢流出來,包在嘴裡,然後又吞了下去。
臉色通紅,猶如猴子的屁股一樣,看起來不是可愛,而是可憐。
秦毅臉色也有些蒼白,他不得不承認,對方的這道秘術很詭異,若不是自己擁有木屬性真氣的兩種極致,也斷然發現不了這其中的秘密。
欲生,先死!
先用極致殺氣,將之‘兇手’感應到,然後將其破壞,卻也破壞了內裡的血肉和經脈,即便是修士,也難以承受,可康雲柏畢竟不是普通修士,這麼多年摸爬滾打,心性堅毅,他也知道機會很容易流逝,一旦不掌握那很有可能是遺憾終生的,或者說連遺憾終生的機會都沒有。
然後,便是極致生氣,裹挾在極致殺氣上面,在其‘兇獸’潰散的一瞬間,形成另外一道包圍之勢,將其牢牢鎖定。
那‘兇手’橫衝直撞,猶如石刀在內裡割肉一樣,康雲柏幾度差點叫出生來,硬是咬著牙,嘴巴都咬破了,血流不止下,硬是沒有發出聲音,連緊咬牙齒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但是那痛得快要死去的表情看得出來他非常的痛苦。
時間不多,秦毅也沒有任何猶豫,調動真氣,猶如洩洪之勢,瘋狂的進攻。
最後,那‘兇手’終於被逼出體外,康雲柏依舊沒有張開嘴巴,秦毅直接拿出一個空的儲物袋,放到了康雲柏的嘴邊,然後吐了進去。
砰砰砰!
就在這時,門敲響了,時間到了。
秦毅又拿出了一枚丹藥,扔進了康雲柏的嘴裡,康雲柏微微拱手,然後閉上眼睛,忍著巨大的痛苦,舒展了緊皺了眉頭,又‘倒了’下去。
兩人都不是蠢人,如果是他們兩人,現在倒是可以出去試一下,但是還有解霄他們,如此冒險的話,稍有不慎,解霄他們很有可能遭到劫難,這是兩人都不願意見到的。
秦毅看了一眼康雲柏,深吸一口氣,神色變得有些憤怒,嘭的一聲,較為粗暴的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