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玉心下一顫,她最近是不是說的太多,暴露了自己?瀲灩的眸子眯了眯,安玲玉穩下心神笑著道:“那是自然,紅淚可說了的,您讓我做的事情一定完成。那既然要完成任務,我做的功課可不少。”
纖細的手指握著酒杯,鮮紅色的指甲油如同她的性格一般,火熱而又明媚,程黎風抿了一口酒,繼續道。
“古董可以說是閱覽群書,這紅酒呢?據我所知,百樂門的舞女們並沒有學習這方面的,而且也沒有相關的書籍介紹。”
聽著程黎風一字一句的敘述,那雙凌厲的眼眸靜靜的盯著自己,不出所料的話,只怕腰間還彆著一把手槍吧。
就等著自己露出馬腳,而後擊斃。安玲玉握著酒杯的手指不經更加用力了些,原本白皙的面板因用力過度而變得蒼白。
“所以,你到底是誰?”
程黎風冷冷的盯著安玲玉,他懷疑她有段時間了,之所以這樣直接問出來,也是想聽聽她會怎麼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偏偏所有的事情都能夠和她扯上關係?
聽到程黎風是問自己到底是誰,安玲玉鬆了一口氣,此時才發現貼身的小衣都已經溼透了。他還願意問,可見是不夠確定,那她就還有翻身之望。
安玲玉垂下眼眸靜靜的將酒杯裡的紅酒喝光,而後緩緩的開口道:
“三少,您要知道,人心中一旦有仇恨二字,那就不再是她自己。您完全不必把我和那些小姐們相提並論,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無依無靠的活到現在,自然有她活下去的本事,不是嗎?”
程黎風恰好捕捉到安玲玉眼中的那一絲悲傷,他能夠感覺到安玲玉今日的一番話是出自真心,或許,她的過去是十分痛苦的。
前菜很早就上來了,兩人都沒有動。此時服務生端著黑胡椒牛排不知所措,程黎風的語氣不知何時也變得輕鬆了。
“吃吧,菜要涼了。”
安玲玉點了點頭,笑眯眯的和他碰了碰杯:“合作愉快,少帥。”
兩人便就沒有再交談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是一起安安靜靜的吃著西餐,和其他的情侶一樣小聲地交談著。
不過和那些人不一樣的是,他們是男子在侃侃而談,女子優雅的切著牛排聽他講。而安玲玉這邊是,她在淅淅瀝瀝的講著,程黎風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她。
比起之前,這次已經好很多了。畢竟,安思晴可都沒有和他一起這樣親密的交談過。安玲玉勾了勾唇角,她的任務,邁出了很大的一步啊。
吃完了西餐,時辰還早,安玲玉便提出了一起去看電影,程黎風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畢竟他早上就答應了安玲玉,這會兒不可出爾反爾。
到了電影院,吵吵嚷嚷的程黎風感覺十分頭疼,永文見狀要去包場,程家三少看電影,包場可是分分鐘的事情。
安玲玉拉住了永文,撇了撇嘴道:“不必包場,那多沒意思啊,電影嘛,熱熱鬧鬧的一起看。”
程黎風今日是打定主意陪她,便揚了揚下顎,示意永文聽安玲玉的。兩人便和普通的情侶一樣,安安靜靜的排隊買票,一起進去。
永文早早的跑了,樂得清閒,估計紅淚小姐也不願他當個電燈泡,樂樂呵呵的買了一包糖炒栗子,他便上了車等程黎風二人出來。
正在播放的正是這幾日最流行的美國電影,他們兩人來的時間剛剛好,找到位置坐下後電影便就開始了。
原本交頭接耳的情侶們見狀都閉上了嘴,靜悄悄的看著,電影院裡安靜的只剩下男主和女主的相聚。
看到螢幕上男女主悲情的結局,遺憾聲,抽泣聲都有,甚至還有感性的女孩子哭了出來,躲在男朋友的懷抱裡。
安玲玉撇頭看了一眼程黎風好看的下巴線條,眨了眨眼徑直靠在了他的懷裡,振振有詞的道:“少帥,我冷。”
程黎風挑了挑眉:“冷就活動一下,血液流暢了就不冷了。”
“不,三少懷裡就挺暖和的。”
程黎風勾唇笑了笑,心情頗好的樣子。
電影結束後,安玲玉怔怔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程黎風修長的手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敲了敲。
“這麼不捨得?再看一場?”
安玲玉搖了搖頭,背對著程黎風悶悶的回了一句:“不看了,再看也還是那個無法改變的結局,犧牲自己成全他人,他們可真厲害。”
“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的人也該死,不聽勸告,要拿幾千人的性命做賭注。在危害面前,人性的醜陋就一覽無遺了。”
程黎風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安玲玉跟著點了點頭,他說的沒錯,船隻沉沒和領導者錯誤的決定關係太大了。
“但也有好人不是嗎?那個銀行家,和他的妻子一起放棄了生存的權利,一起沉於船中。”安玲玉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像一隻羽毛飄在程黎風的心頭,癢癢的。
拉起了她的手,兩人一起從裡面走了出來。“別想了,去跳舞吧。”
永文見兩人一起走了出來,急急忙忙將車裡的栗子殼打掃乾淨,但還是躲不過安玲玉靈敏的鼻子。
“你吃糖炒栗子了?”安玲玉舔了舔嘴角,她很久沒有吃過正宗的糖炒栗子了。那還是在義父身邊,每次她得了第一名,義父就給她的獎勵。
程黎風看了一眼,對永文吩咐道:“待會兒看到有賣糖炒栗子的再買一份,別讓別人以為我程家給姨太太個糖炒栗子都吃不起。”
安玲玉絲毫都不客氣的翻了翻白眼,故意挪了挪身子,離程黎風遠了些:“是,是,是您程家最厲害。”
程黎風睥睨了一眼,拐角處恰好有個小販在賣,勾了勾唇角,慢悠悠的道:“那你吃不吃糖炒栗子?”
安玲玉也看到了,永文停下了車,在等她的回覆,見此她便很沒骨氣的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