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就到了朱雀大街。司機依言將二人放在了百貨公司門口,便就回去交差了。安玲玉進了百貨大樓,隨意的挑了三件青玉鐲,一件墨玉鐲。
出了大樓,便遞給了蘇玉一隻青玉鐲:“你跟了我這麼久,也沒給你個像樣的見面禮。這鐲子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也是我精心挑選的,你好生收著。”
蘇玉急忙擺手推辭。
安玲玉無奈的笑了笑,拉起她的手便套了上去,微微有些得意:“我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剛才大致的看了看,感覺應是這個合適,看來是沒錯了。”
蘇玉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安玲玉一直往她的手上瞧,她還以為是手怎麼了呢。這鐲子可真漂亮啊,以後可要好好保護呢,蘇玉這麼想著就跟著安玲玉來到了銀行。
身後的小跟班甩的差不多,安玲玉勾唇不在意的冷笑一聲,一看就是安思晴的小把戲,無傷大雅,她就陪她玩玩。
人的確是安思晴派去的,趙芸原本不肯讓她這麼做,太丟當家太太的臉面,但見程黎風夜夜宿在擷芳園,便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紅淚小姐買了玉鐲,給自己的奴婢一隻,剩下的三隻都包起來了。然後走著走著奴才就找不到她們二人了,請太太懲罰!”
安思晴本是要勃然大怒的模樣,卻聽到了奴僕口中的太太,那股子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便坐直了身體,端莊雍容的道。
“無妨,估計是你們了暴露了行蹤。反正黎風也不在她那兒,不必跟著了。”
奴僕見安思晴變得十分柔和,暗自慶幸自己賭對了,便畢恭畢敬的道:“謹遵太太教誨,一定聽從太太指令為太太辦好差事!”
一口一個太太,聽的安思晴是心花怒放,隨手從盤子裡抓了一把金瓜子,放在了那奴僕手中:“好生盯著擷芳園裡,抓住了那小賤人的把柄,本太太一定重重有賞!”
“多謝太太!”
這邊,安玲玉又將蘇玉帶來的旗袍分紅12000塊大洋放了進去,加上之前的3000塊,她現在已經有了15000塊錢。
現如今許氏裁縫店已經摸順了海城這些上流社會女人們的心思,旗袍都故意做的十分精緻華貴,但又刻意的減少了出品,大洋是白花花的進,許可還催安玲玉儘快出樣式。
勾唇笑了笑,安玲玉感覺有些累了,身邊銀行裡的店員都三三兩兩的離開了。抬頭看了看時辰,原來已經是下午六點半了。
打了個哈欠,招手停了黃包車,對著蘇玉吩咐道:“知道你哥哥在哪兒吧?去和他說一聲,我今晚要見他。”
說完,又從手包裡取出一塊大洋,遞給了蘇玉:“這裡離擷芳園還有些路,待會兒便坐黃包車回來吧。”
蘇玉笑眯眯的應了下來。
回到擷芳園,安玲玉倒頭呼呼大睡。
半夜聽到了敲門聲,安玲玉抬頭沒想到竟是蘇烈。
“小姐,蘇玉說您找我,可是有什麼事?”蘇烈彎著腰畢恭畢敬的問道。
“是,我想讓你幫我打聽個事兒。朱雀大街的那家西點店你可知道?我想讓你去打聽下那原來的經理是為何被抓走,可有難度?”
蘇烈搖了搖頭,他的命是安玲玉救下的,她吩咐下來的,便是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也要去辦到:“沒有問題。只是打聽了之後呢?”
“你把關於他的事都打聽清楚,至於下一步,我還沒有想好,得再等等。”那原來的經理,風滿樓,確實是臥底。但突然就無緣無故的被抓了起來,如何才能夠不輕易間被程黎風知道,然後讓他調查呢?
這樣,才能夠讓她洗清嫌疑。至於要蘇烈去打聽清楚,也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別到時候鬧出個烏龍還暴露了自己。
見安玲玉吩咐完了事情,蘇玉便將懷中的本子遞給了她:“小姐,這是這一週客棧的賬本。明日那之前的掌櫃的就回來了,屬下可以替您做其他的事情了。”
安玲玉勾唇笑笑眯眯的接了過來,大致的瀏覽了一眼,調侃了蘇烈一句:“怎麼,聽你這口吻,似乎是不大樂意在客棧啊?”
蘇烈大驚失色,兄妹倆都是十分正經的人,半點玩笑開不得,只聽蘇烈急急忙忙的道:“不是不是,只是還記得那天晚上您給的那張紙,就是您說的初步計劃,我記得還有許多事,我怕我在客棧裡,沒人幫您了。”
說完蘇烈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安玲玉卻是噗嗤的笑出聲,“不喜歡就直說,花花腸子還多的很。”
“對了那個掌櫃的叫什麼名?總不能還是寡婦寡婦的叫吧。”合上了賬本,隨意的扔給蘇烈,表面上她是隨意看了一眼,實際上那些數字安玲玉早已算出最後的答案,這蘇烈果然是做賬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