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夢彤腦子裡全是“影后”這兩個字。
以前這個稱號也是屬於她的。
被鎂光燈環繞，光芒四射，是她用好多年的努力才換來的殊榮。
而現在這個稱呼，已經離她太遠太遠了。
韓夢彤看著影片中熱鬧的頒獎典禮，失神地紅了眼眶。
耳邊還傳來柳清清酸溜溜的聲音：“程澄今年才不到二十二歲吧，以後說不定還能走得更遠。”
韓夢彤越聽越火大，盯著程澄笑靨如花的臉，恨不得能衝進影片中，將她的臉撓花了。
她不僅沒死，還過得這麼滋潤。
對比自己這些天受的苦，韓夢彤眼裡的恨意都要溢位來了。
柳清清看完影片中，就要將自己手機拽過來。
結果發現自己根本拽不動，韓夢彤把手機抓得死緊。
她一抬頭，正好看到韓夢彤猩紅的眼睛，嚇得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韓夢彤，你別衝動啊。人家程澄有小顧總保駕護航，咱們根本拿她沒轍。你就算心裡再不舒服也只能忍著！”
這話柳清清還是說得好聽了。
她覺得韓夢彤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了，還不如老老實實找個活幹，跟程澄作對，那就是作死。
韓夢彤聽了這話，幽幽地看了她一眼：“連你也看不起我？”
柳清清頓了一下，上下掃視了她一圈：“你覺得你這個樣子，誰能看得起？在路上都會被當成乞丐驅趕吧。”
這句話一下子戳中了韓夢彤的痛點。
柳清清很明顯不想和她糾纏下去了，奪過自己的手機就竄開了好幾步遠：“我先走了，以後別來找我了。我現在也很慘的，你如果以後再威脅我，我也會把你之前做過的事情都招供出去。”
“韓夢彤，你別忘了，那個主意是你出的，我頂多是灌醉了安峰，但是最後實施的人是你。”
她說完，看見韓夢彤身體顫抖了一下。
柳清清以為自己嚇住韓夢彤了，心中鬆了口氣，轉身跑入了夜色中。
她跑的急，沒發現韓夢彤看著她的背影，眼神陰毒。
半個小時後，柳清清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她身上沒多少錢，又不想像以前那樣出賣色相。為了省錢，柳清清一個人住在比較偏僻的城中村。
現在天色已經晚了，街道黑漆漆的，零星幾個路燈光線昏黃。
柳清清抱緊了胳膊，急匆匆地穿過小路，想要趕快回到家中開直播。
空曠的街道出來她鞋子的噠噠噠聲。
柳清清跑著跑著，覺得十分奇怪。
這街上只有她一個人，為什麼能聽見兩個腳步聲。
她心裡一緊，身上汗毛乍起，瞬間意識到有人在跟蹤自己。
那人的腳步不重，呼吸很輕，要麼體型消瘦，要麼就是個女人。
柳清清察覺到這一點後，心中的恐懼輕了不少。
她在心底數了三聲，突然猛地扭頭朝身後看去。
果然看到了一個衣著破爛的身影。
“韓夢彤，你有完沒完，我不是讓你別跟著我了嗎！”
柳清清不耐煩地皺起眉，像趕流浪狗一樣做著驅趕的手勢：“趕緊走開，你現在臉也毀了，又四肢不勤，我可不想養一個廢人！”
韓夢彤頓住了腳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光線太暗，她臉上的表情模糊不清，不過她渾身髒兮兮亂糟糟，光是站在那，瘦瘦的一杆，就讓人害怕。
“你有個東西掉了，我跟了你好久，想把它還給你。”
柳清清聽了這話，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兜，錢包手機都在。
她表情疑惑：“我沒丟東西啊。”
韓夢彤手裡握著一個方形的東西，朝她走了過去：“你真的丟了東西，我這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