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萬一齊在飛徹崖出手後,孔伯炤至今還在閉關,將近期事務都分派給了古珉羅他們四人。本是由古珉羅鎮守崖內,柯天序他們三人外出執行任務的,結果古珉羅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最終說服孔伯炤將自己的任務與顧盼曼換了換。
兩人走進隔岸樓後,找來一個沏茶的夥計一番詢問,直接被帶到了一處雅間外。
看了眼夥計走遠的背影,江聽雪心下猶豫了一瞬,抬手敲了兩下門。門很快被開啟,出現在江聽雪面前的是一位手持佩劍的褐衣男子,隨即為江聽雪讓出一條道,垂目恭敬地說道:“姑娘裡面請,兩位公子已等候姑娘多時。”
江聽雪疑惑地將那人瞧了兩眼,向身旁的古珉羅微微點頭後邁進了腳步,古珉羅緊隨其後。
“湲兒!”剛走了幾步,一道略顯激動的話音便傳進了江聽雪耳中。
江聽雪抬頭看去,卻恰好對上聲音主人那雙失望的眼,珠簾正在他身後輕響,一聲聲擊打著他那顆彷彿在瞬間跌入谷底的心。
身前人的反應將江聽雪攪得越加迷惑,這人她確定從未見過。正在心中納悶之時,珠簾再次被輕輕挑起,踱步出另一位華服玉冠的男子來,他此刻倒是淡定許多,拍著身旁人的肩頭安慰道:“六弟,彆著急。”
江聽雪疑惑歸疑惑,正事卻沒忘,直接開門見山,從袖中掏出那錠金子向前幾步遞了出去:“金子還你,還請兩位公子將錦袋給我。”
“我與六弟的做法是有些欠妥,還請姑娘見諒。”延陵梘見面前竟是位如此標誌的姑娘,說話的語氣是異常的溫柔,作揖的同時還不忘抬著眼瞼將江聽雪那張姣好容顏偷瞧幾眼。
延陵梘那一點微動作全被捕捉在了古珉羅眼裡,眉宇間不禁閃現出一絲厭惡,上前兩步將江聽雪護在了側後方:“如此看來,怕是兩位公子認錯了人,如今誤會已解,還請將錦袋歸還。”
延陵棧整理好失落的心情,又恢復了以往慣有的樣子,探尋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江聽雪臉上,語氣平淡隨和:“是在下唐突了,不知姑娘的錦袋從何而來?”
“自然是用兩刀幣買來的。”江聽雪剛想脫口說出這錦袋是凌潺送的,話到嘴邊突然靈機一轉,心中多了幾分謹慎。她已有所猜測,這兩人八成是尋找凌潺的。她與凌潺相處了這樣久,除了不知道凌潺是雲侯之女外,對於凌潺以前所處的境地,還有遭人陷害而淪落江湖的事都已悉數盡知。她從凌潺的性情便可看出,凌潺以前過得並不快樂。現在突然冒出兩個器宇不凡的男子來尋,別說是為了凌潺的安危,不想凌潺再處在水深火熱的環境中,就算只是為了她表哥的幸福,她也不能將有關凌潺的一絲線索透露出去。她算是看出來了,面前這人對自己要尋的人甚是在意,搞不好給她表哥弄個情敵出來,那可就對不起她那木頭表哥了。
停頓了一瞬,江聽雪又補充了一句:“我見錦袋上的花樣獨特,以前倒是從未見過,甚是喜歡,便買了。”
延陵棧繼續追問:“何處所買?”
“公子好像對這小物件很感興趣呢!區區一個錢袋而已,小貨攤隨處便可見,具體位置倒是忘了。如今我該說的已說,還請將錦袋還我!”江聽雪擺擺手,後半句話說得相當輕鬆,卻也透著絲絲不耐煩,只想儘快拿了錦袋好離開,她可不想與這兩人多做糾纏。
延陵棧的言辭懇切了幾分,拱手道:“還望姑娘如實相告,此錦囊對我而言至關重要。”
兩人都曾見過鍾離湲房中的那幅未繡完的歐石楠,而錦袋上則剛好繡的便是這粉色的鐘型花朵。延陵梘起初也只想買個香囊玩玩,卻無意間看到了這熟悉的圖案,因而起了疑心,這才從婦人手中拿了過去瞧。而延陵棧則是看出了兩者的花樣與繡跡如出一轍,他斷定這定是出自一人之手不假。
“我倒並未看出它有什麼特別之處,位置是真不記得了。再說就算記得,如今怕是早已換了人,都是些做小本生意的,貨攤從不固定。錢塘城這樣大,要想找,豈不是大海撈針。”江聽雪表現出一臉的無奈,蹙了蹙眉頭,儘量使這都知道的事實聽起來更真切一些。
延陵棧張嘴還想再說點什麼,然而話卻被他那熱情的四哥搶了去,打眼瞧一眼江聽雪身旁的古珉羅,毫不在意地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錦袋的事先不急,不急。姑娘裡面請,喝盞茶再細說也不遲。”
“還有何可細說的。”江聽雪嫌棄的瞥一眼延陵梘那張溢滿笑容的俊臉,心中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煩躁,今天好不容易不用管錢莊的事,她可不想將大把好時光浪費在這兩人手裡。
見兩人遲遲未歸還江聽雪所在意之物,古珉羅接過江聽雪手裡半懸的金子,交到了延陵棧手裡,口吻淡淡:“君子不奪人所好,我想兩位公子能理解,還請物歸原主。”
“姑娘,收好。”延陵梘也並非無賴之人,見收下金子的六弟投遞給他一個眼神,他終是從袖中將錦袋取了出來,笑著奉還。
江聽雪也不多看延陵梘一眼,收好錦袋後側頭向古珉羅望去,嘴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我們走吧。”
“嗯。”古珉羅輕搖著手裡的扇子頷首。
兩人剛轉身並肩走了兩步,便被延陵梘追了上來,稍稍伸手擋住了江聽雪去路:“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呢!家住何處?改日我也好親自登門賠禮。”
“只是誤會而已,登門就不必了,告辭!”江聽雪那微蹙的眉心在瞬間舒展開來,未被人察覺,客套的話音落地,人已繞開延陵梘兩步向前走去。古珉羅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將延陵梘淡淡掃了一眼,緊隨江聽雪其後。
望著消失在門口的窈窕身影,延陵梘久久未曾移眼,出神中不忘嘴裡一番感嘆:“真是清豔脫俗,風華絕代呀!”
“四哥這是又動了春心,可惜人家已名花有主。”延陵棧眼簾一抬,瞥一眼他四哥那一臉的痴相,勾唇咧嘴一笑,笑得意味不明。
“那又何妨?”延陵梘收回視線,滿臉無所謂,閒適地向肖葉招了招手,“肖葉,去打聽一下那姑娘的來歷。”
“這……”肖葉聽延陵梘如此吩咐,雙眼輕眨了一下,隨即低下頭去,站在那不動。
“當務之急是找到湲兒要緊。”肖葉那副為難樣,看得延陵棧都替他感到有些不忍,取出一塊令牌交到了他手裡,“肖葉,拿著鍾離洹的令牌速去官府,調派人手,給我全城挨個挨個的貨攤盤查。”
見肖葉就這樣走了,延陵梘不甘,睜大眼望著他六弟:“那這姑娘。”
延陵棧不去看延陵梘,挑起珠簾進了裡屋,坐下後親自斟滿了兩盞茶,一杯放在了延陵梘剛剛坐過的軟席旁,平靜的承諾道:“如若可以尋得湲兒,到時我送四哥十個佳人也不在話下。”
“你對湲兒的深情中多少摻雜著利意。到現在,幾分真情,幾分又是利用,恐怕連你自己都分不清了吧?不似我,性情雖風流多情,卻活得灑脫自在,喜歡就是喜歡,收入囊中便是。”延陵梘的神情難得認真了一次,望著延陵棧的那雙眸中蒙著一層淡淡的憂慮,只覺延陵棧過得太累。他時常在想,那個位置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可是身為他們大哥的延陵楚卻都並未在意啊,還有他那五弟,不同樣對此顯得淡然嗎?
突然被延陵梘這樣一問,延陵棧心中生出點點悵然,凝視著窗外陰沉的天,偶有一兩隻飛鳥掠過,他半晌幽幽開口:“我對她的情全是真,而利益不過是順勢附帶而已,如今朝中暗流湧動,雲侯這棵大樹誰不想攀?只怪我們都生錯了地方,連情愛都無法變得如普通人那般純粹。”
塵封多年的記憶就這樣被他四哥的一句所喚起,那晚夜雪壓枝,鍾離湲隨父親來參加宮宴,誤入延陵棧寢宮。見宮內無一個侍從,寢宮深處那如煙般的綃帳低垂,鍾離湲朝裡望去,一個漂亮哥哥正安靜地在榻上熟睡,暖黃的的燈火柔柔的撒在他臉上,靜謐安逸。鍾離湲就這樣鑽進了他的被窩,起初覺得好玩,最後卻是窩在他懷裡沉沉地睡去。
延陵棧一覺醒來,無意間發現懷裡竟多出了一個正用小粉拳揉著朦朧睡眼的軟萌女娃娃,盯著那粗笨的動作,滿心的驚訝全掩在了女娃娃那軟軟糯糯的話語中:“哥哥,你懷裡真暖和,以後可不可以每晚都這樣摟著我?”
鍾離湲眨巴著一雙無辜的眸子,使延陵棧想拒絕都難,糊里糊塗的便愣愣點了頭。而殿外,宮人們都快找瘋了。
這並非是他們第一次相見,卻是他第一次將她記在了心裡,這個令他嫉妒搶走他父愛的三歲女童。從此,兩人便真的同塌而眠,直到鍾離湲隨姐姐去了北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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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文其實不全是空架,應該是半空架而已,因為裡面出現的地名都是中國真實的古地名,按照的是秦朝的叫法。還有後面的官制,我都是用的秦朝時的三公九卿。我不知道看我這個文的讀者朋友能不能理解平行世界這個概念,但我覺得我構建的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有根有據的平行世界,在第二章講得很清楚了。
我一直覺得公子扶蘇不當秦朝的皇都可惜了,這是歷史遺憾,所以我將他寫進了小說,在平行世界裡他成了秦二世,愛國愛民,奈何最終他的子孫還是將國給敗了,這也是歷史朝代更替的規律,只因歷史發展是不會出現一個永恆的王朝。即使周朝七百多年,最後不也給滅了嗎?
也許是因為詩經的原因吧,使我一直比較喜歡先秦風,因此我也極力想在我的文中營造一種先秦風,奈何文筆太差了。
聽了一首陳粒的《性空山》,使我有了一個江湖夢,構思出了這個文。這部小說在我心中裝了好幾年,一直想寫的,但沒時間,直到去年高考完才開了這個頭。
我一個理科生,平時連作文都不願寫的人,我自己都很難想象,我竟然會去寫小說,也因此這個文筆是一言難盡。
我比較喜歡歷史,沒事便喜歡看史書,寫這個文的中途我暫停了很長時間,然後以靖康之恥為背景寫了另一部小說。時隔半年,直到現在才回過頭寫這部小說,我只想說,這部小說是我自己喜歡的,不會讓它太監。
現在回過頭去看去年寫的那前五十多章,我都覺得那叫一個爛成了稀泥,因此我覺得會撲街,那是情理之中的事。等全文寫完了,前面的內容我會再好好改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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