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佑機此時正緊緊摟著白萱歌,姑娘紅著臉,一動不動的僵直著身體。肖佑機成熟清冷的氣息從他的每一寸肌膚滲入,她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卻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姑娘胸前起起伏伏,她握著肖佑機摟住自己腰間的手,輕聲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
男人把頭埋在姑娘的肩膀上,深吸一口氣,有些哽咽地說到:“上寧尊神真的,對我如此恨之入骨嗎?”
“父親不是這樣的人,他只不過是比較嚴厲罷了。你上次的傷還沒有好,他怎麼忍心又讓去尋找碎片,我求了他了,他也不聽。”白萱歌帶著哭腔。肖佑機自從上次弄丟了碎片之後,便施以重刑,他身上的傷口逐漸潰爛結痂,她悉心照顧,終於不再讓他隱隱作痛。
白萱歌知道,父親嫌棄肖佑機出身低微,乃是妖神混血之後,及不純正也不高貴,所以處處容不下他。她以為只要假以時日,父親一定能接受他,自己也一定能嫁給他。
她轉過身,前胸緊緊的貼著肖佑機。她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低聲哭了起來,“咱們兩個,只有咱們兩個找一個地方逍遙快活去不好嗎?”
“如此一來,崑崙的所有人便都覺得我無能,這樣豈不是駁了你的臉面?”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讓白萱歌一聽便沉浸進去,不能自拔。他是為她考慮,一直希望自己能夠堂堂正正的嫁給他,所以一直兢兢業業在父親手下做事。可是父親的心,就如同一塊堅硬的時候,無法捂熱。
白萱歌抬頭看著男人,“別去了……那崑崙之外的海島上,已經有數百年未曾有人前去查探,據說守候那碎片的猛獸十分強悍,就算你帶了神兵神將過去,我也害怕……”
“別怕了……我會平安回來的……”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頭,低低淺淺的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她瞳孔縮放,兩人的親密程度從來沒有如此纏綿膩歪,向來他也不過是牽牽她的手,如今,竟然……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輕吻了她的額頭。她一瞬間連呼吸都不能,僵直著身體不敢動彈,緩緩地閉上眼睛,身體的重量靠在他的身上。
“怎麼?”他聲音低沉的笑了。
“我……”白萱歌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
平日裡囂張的小姑娘竟然像一隻小白兔一樣在他的懷裡窩著不動,紅腫著眼睛抽泣著,“那你一走,我就會想你……我想,我想偷偷看你去……”
“此去兇險,你再喜歡玩鬧也不要跟著。”他細細聞著她的頭髮,姑娘纖細的身子和當初小小的孟蜀一模一樣,恍惚間他竟然看插了眼,怔怔地看著出神,不知道孟蜀失蹤這麼久,究竟去了哪裡。他此時著急焚心也不得,只能按照自己的原計劃行事。他從白萱歌的髮絲,順著撫摸到細腰,一雙含情的眸子帶著笑意,彎彎的如同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讓白萱歌一陣眩暈。
她是如此的喜歡現在曖昧的氣氛。
男人脖頸上泛著點點潮溼的水光。
他溫柔地壓低聲音,“兇險之地,更不能讓你去了。你說是有些閃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少女懷春面紅耳赤,像個慌不擇路地兔子想要掩埋自己,她輕輕的敲著男人的胸膛:“今天怎麼竟說這種羞人的話,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男人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眼眸漸漸的冰冷起來,如同隆冬河流厚厚的一層浮冰,佈滿了荒涼和寒冷。只不過他的胸膛緊緊貼著她,撒法者微高的體溫,灼燒著白萱歌的心臟。
大殿之外,有神將輕聲提醒:“肖大人,該……該走了。”
那人怕打擾了白萱歌和自己家大人的美好,說話結結巴巴。男人笑了笑,“萱歌,我要走了。乖乖的與尊神在一起,明日還是你們的家宴呢。”
“誰要和他們過家宴,沒有你什麼事情都索然無味。”
“別鬧。”
他笑著,“等我回來。”
“好。”白萱歌調皮的吐吐舌頭,兩人正是難捨難分之時,自己的心上人卻要突然去爭奪那神器碎片。明天夜裡便是崑崙的乞巧節,男男女女都成雙成對,雖然那裡兇險,但又不是帶兵打仗,她心裡早就打好了算盤,準備給肖佑機一個大大的驚喜。姑娘把自己腰上的荷包拴在了肖佑機的腰間,“你要帶著哦,它是可以保佑你平安的。你的傷還沒有好,都怪父親!如果你能一直陪在我身邊就好了。”
肖佑機低頭看了一眼那可以跟蹤自己的蠱物荷包,裝作什麼也沒看懂一樣,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好,以後你想讓我陪你多久便多久。”
“不理你了!”白萱歌一下子被溼熱的氣息驚到。
“我會早回來的,你要乖乖的。”
“好。”
肖佑機轉身,身如玉樹,背影坦然離開了白萱歌的寢宮。他嘴角帶著一絲絲的嘲諷,對於白萱歌而言,他心中哪裡有愛意?不過這麼多年都是一些阿諛奉承,假情假意,他為了接近上寧尊神處心積慮蠱惑的一顆棋子罷了。他走了進步,回頭看著衝她招收的姑娘,心中突然生出來了一絲不忍,但是轉念腦中閃過孟蜀心如死灰的場景。
都是這個女人,都是上寧尊神,孟蜀才會死。
肖佑機冷冷的轉過頭去,“走吧。”
他心中盤算好了一切,從這一步開始,他就要讓所有人相互猜忌,讓傷害過孟蜀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崑崙的風是冷的,崑崙人的心是冰的,但是好在這麼多年,他靠著會議裡的孟蜀活了下來。好在這麼多年,他居然發現孟蜀還完好的活在世上。如此,這麼多年的磨難便不負了。
白萱歌望著男人遠去的背影,摸了摸剛才被親吻的額頭,發自內心的笑了笑。和肖佑機在一起了這麼多年,似乎終於可以修成正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