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草狠狠地颳了李長朔一眼,若說她之前覺得李長朔在阮氏面前裝的過了,如今,她方才懷疑李長朔別有居心。
他似乎是故意讓李嚴認為他們之間有那層關係!
可迎著林香草那明顯帶著怒意的目光,李長朔卻忽的朝她笑了:“香草,人不能婦人之仁,你就由著岳父去處理,岳飛也是為了你好。”
“李長朔,你!”林香草幾乎是從牙齒縫裡喊出了他的名字,此時此刻,他惱怒不已,還未發難,院外,李嚴的隨從匆匆趕來。
“將軍,人我已經送到衙門裡了,只不過,那縣太爺想見你一面。”
李嚴看著自己是手下,擺了擺手:“給他說用不著見,讓他先處理了這事兒再說。”
說完,似怕女兒怪罪一般,他扭頭對上了林香草的臉,緩聲道:“他若這麼點事兒都處理不好,還當什麼縣太爺。”
林香草一愣,皺著眉頭,兀自問了那人一聲:“他現在在何處?”
那侍衛幾乎下意識的朝著李嚴看了去,待注意到李嚴的目光中也並沒有反對的意思,這才緩緩道:“就在外頭站著。”
林香草暗呼了一口氣,心知事到如今,趙九重定然也是猜到自己跟李嚴的關係了,她覺得兩個親近的人就該坦誠相見,在這事兒上,她似乎也當真沒有瞞著他的必要。
沒再看任何人,她快步朝著外面走了幾步,手腕上忽的一緊,林香草一回頭就對上了李長朔那雙帶著微慍的眸色。
“你這是在幹什麼,我不准你去!”他聲音不穩,顯然是帶著氣兒的。
只不過,他這莫名其妙的火氣卻惹惱了林香草。
她覺得,別人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兒,可是,他應該清楚的很才是,他要在阮氏面前裝,她也可以由著他裝,只不過,凡事有個限度。
“放手!”沉著眉眼,她冷聲呵了一句。
李長朔陰暗的眸子裡多了一絲戾氣,他死死地拽著她,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天知道他是有多麼憎惡趙九重,他只要一想到林香草和趙九重出雙入對的樣子,他心裡就滿是怒火。
“李長朔,你瘋了!”林香草掙脫不開,心裡的怒氣也多了幾分。
偏偏李長朔卻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是道:“你就不能收斂收斂!”
“我為何要收斂!”林香草冷嗤了一聲,用力的摔了摔,就想將她的手甩開,偏偏李長朔就跟鐵鉗一般,如何也甩不掉。
第一次,林香草因為自己力氣沒男人那麼大而惱怒。
咬著牙,她斜睨了李嚴一眼,這個口口聲聲,自稱是自己親爹的男人,此時此刻,他在幹什麼。
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人這般拉扯,他竟無動於衷,沒有反應!
原本,林香草對李嚴的印象已經在漸漸好轉了,偏偏因他的無動於衷,她對他頗有微詞。
而此時,他的親爹李嚴早將目光望向了別處,整個一副非禮勿視的感覺。
林香草怔了怔,忽然間就明白李長朔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岳父竟有著這樣的作用。
還未發怒,一個帶著譏諷的穩重男聲忽的傳來:“你放開她,即便是身為她的表哥,也做不到如此無禮舉動。”
李嚴這才從怔愣中回神過來,他望著趙九重,眼裡有了不滿,明明說過不見這廝的!
不多時,外間,他的侍從草草趕來:“將軍,趙大人執意要過來,屬下等不敢傷了他!”
若是別人,他們自然是不會放在眼裡的,偏偏他是趙九重,有著上京崔家一半的血脈,他們身為將軍的左膀右臂,自然知道傷了這人的下場。
即便是崔家怪罪起來,只怕將軍也得惹上不少麻煩。
李嚴伸手,淡淡的朝著眾人揮了揮手,那些侍從立馬就下去了。
李長朔冷著眸子,瞪著趙九重,人已經緩緩地站在了林香草面前,適度擋住趙九重看向林香草的目光。
誠然,即便如此,他也能感覺到身後之人的不配合,因為有趙九重的到來,林香草更是一刻也不願意待在她的身後。
咬著牙,李長朔第一次有了殺人的衝動,自小,他別搶東西槍慣了,倒也不怕,偏偏林香草和旁的不同,她就必須得好好的待在他的身邊,哪兒也不能去!
就算是多看男人一眼都不成!
想的入神,手上忽的一痛,李長朔一回頭就發現林香草正死死地咬著她的手,眼看著虎口處已經流血了,他仍舊沒有鬆手的意思,偏偏身側一道勁風襲來,趙九重揮拳如刀,猛的朝他的心口上襲去。
李長朔一時分心,手上失了力道,趙九重趁著如此機會,立馬將林香草給拉開了。
趙九重將林香草帶到了幾步開完,一雙眸子直直的盯著李長朔,很是防備。
林香草則很是自然的拉上了他的手,悄聲問他:“你怎麼來了?”
趙九重苦笑:“之前你不同意我來,我原也不想的,可如今這情況,由不得我。”
林香草一愣,心中竟有些對他不住的感覺,以前顧著阮氏,她不准他上門來,如今,他當真上門來,竟是這樣一種境地!
“我。”林香草有些不知道如何說下去,她想,他一定清楚李嚴和她的關係了,可當真看到他,她又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
趙九重似是看出了她的不安一般,悄聲衝她噓了一聲,這就拉著她往李嚴面前走。
李嚴坐不住了,原本還想著若是林香草能和故人之子走在一起,那便是極好的,可瞧著如今這場景,趙九重分明才像是自家女兒的意中人啊。
再一次,他忍不住懷疑,難不成當真是自己錯了?
趙九重引著林香草在李嚴面前站定,面色有禮,抱拳道:“將軍,在下趙九重,聽聞將軍在香草這處,特來拜謁。”
“不是早見過了嗎?”李嚴是個直來直去的漢子,擺了擺手,一時間竟對他生不出厭煩來,這小夥子怎麼看都是翩翩佳公子,就這樣遠遠瞧著,倒也配得上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