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感覺，全都來自於會議室裡的人。
熊婧羚小口吸氣，抬起頭來，迎著欽佩的目光，“江阿姨好。”
“我一點都不好。”欽佩言辭直接，眼神凜凜緊鎖住熊婧羚，目光如炬，“我怎麼也想不到，我的兒子，放棄那麼好的前程，居然跑來這裡，跟你廝混在一起！”
欽佩凌厲又嘲諷的口吻，狠狠在熊婧羚心口上剮了一刀。
雖然江家和熊家是兩隔壁，二十年前就是鄰居關係，但熊婧羚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敏感的察覺到，江華和欽佩是看不起他們家的。
在他們，甚至是很多人眼中，熊正華和金黛芹就是暴發戶，空有榮華外表，內裡還是土包子一個。
小時候金黛芹帶著熊婧羚去鄰居家做客，熊婧羚已經能感受到，欽佩看自己的眼神有多麼不屑，瞧不起。
再比如，江一霆去外市鍛鍊的那年，欽佩也是用這樣極度嘲諷的眼光，冷冰冰看著她。
相似的往日場景再次浮現在眼前，熊婧羚的情緒不自覺開始有了起伏。
她握緊拳頭，暗暗咬唇，“江阿姨，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你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聽著熊婧羚的否認，欽佩心頭燒起的憤怒更上一層樓，“你的父母把你養育這麼大，把你送來上大學，就為了讓你在這裡和男人同居的是嗎！”
熊婧羚霍然瞪大眼，剛張了嘴，欽佩再次凌厲衝著她怒斥。
“還以為你能比你父母聰明，幾年前我把話說開的時候，你會識相離我兒子遠遠的，呵，果然父母是無賴，養出來的女兒，也一樣無賴！”
“說夠了沒！”熊婧羚突然吼道，“就算你是長輩，也不能這樣汙衊我的父母！”
欽佩完全無視她的不悅，繼續不依不撓，“我沒有說錯，當初我已經警告過你，你和江一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請你不要再將什麼青春少女的痴想放在我兒子身上，他那麼出色，前途無量，不是你這種人隨隨便便能高攀的。”
“可你呢，安分了幾年，現在反倒變本加厲，不光自己跑來了南城，還把我兒子也騙來了！我早就說過，有你在，會阻礙我兒子的發展！”
欽佩完全不給熊婧羚說話的機會，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熊婧羚身上。
握緊的拳頭，緊了松，鬆了又握緊。
直到最後，她已經無法忍耐，壓著喉嚨爆發出來，“是他自己要來，跟我有什麼關係，請問你去找過你兒子嗎，有什麼立場來這裡指責我？！”
欽佩氣急，指著她破口大罵，難以維持高貴優雅形象，“如果不是你鼓動，江一霆會放棄我們在北川給他鋪好的一切，跑來這種小地方重新開始？？我是真沒想到啊，看起來低眉順眼的乖乖女，竟然藏著這麼深的心機！”
這次，是換作熊婧羚驚訝了，呆呆看著臉色大變的欽佩，“你說……江一霆放棄了什麼？”
欽佩冷冷嘲笑，“怎麼，你是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是啊，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