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翻翻大白眼,咒罵:“狗眼看人低。”
說完,拉著顧佑安就往前走,不就是成了陳將軍見不得光女兒嗎?還真拿自己當一根蔥了。
“站住!我有說讓你走嗎?”顧春燕叫車伕停下,由丫鬟攙扶著姿態傲慢地下了馬車,緩緩走到杜蘭身前,諷刺:“怎麼?知道惹不起我,打算躲著我了?”
杜蘭捂住口鼻一臉厭棄:“什麼味道啊,好臭啊,我彷彿聞到一坨臭狗屎的味道,你說我能不繞著走嗎?”
“你!”顧春燕五官扭曲,不怒反笑:“我是陳大將軍的女兒,如果你再敢對我汙言穢語,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我怕你嗎?見光死?有本事就去陳大將軍府認爹啊,若大將軍認了你,我再敬你也不遲。哼哼,別說陳大將軍了,他兒子陳敬亭都嫌你噁心丟人,恐怕連聲妹妹都沒叫過你,你就別自視清高了。”
“呵呵!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即便不說我是將軍之女,那我也是徐府的少夫人,你拿什麼跟我比?”顧春燕得意洋洋地睨著杜蘭,恨不得把她踩到腳底下。
杜蘭輕蔑地笑,跟我比?可笑之極,我從來沒把你放在眼裡,虧你一廂情願想跟我一爭高下,你也配!
“怎麼了?沒話說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是不是?呵呵呵。”顧春燕猖狂大笑,她終於把杜蘭比下去,看杜蘭還敢在她家人面前狂妄。
“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杜蘭眼中凌光一閃,抬手就抓住顧春燕的手,只要她稍稍用力,相信顧春燕可以聽見骨頭斷裂的咔嚓聲。
顧春燕被嚇了一跳,臉色立刻一片懼色,“你......你抓我手幹什麼?我可沒空跟你套近乎!”
為免自己在徐府下人面前丟人,顧春燕儘量給自己找個臺階。
“哼!”杜蘭憤憤地甩開她的手,再嫌髒似的往衣裳上使勁蹭了蹭,“我更不屑跟你套近乎!”
說完,拉上顧佑安瀟灑離去。
顧春燕還以為自己當了徐府夫人就能肆無忌憚的羞辱杜蘭,誰知杜蘭比她預想的要硬氣的多,根本不拿正眼瞧她,自己還險些被她修理,她恨的牙癢,怒聲大罵:“呸!小賤人,還敢跟我作對,總有一天要你跪下來求我。”
杜蘭還沒走遠,就聽見後面的謾罵聲,她冷笑轉身,顧春燕正由丫鬟扶著上馬車,杜蘭掏出小弓箭,瞄準馬,股嗖地一聲射,了出去,馬兒吃驚,鳴叫一聲便飛奔起來。
顧春燕始料不及,剛踏上馬車馬兒就開始狂奔,她驚得尖叫連連,幸虧馬伕攙扶住她,她才免於被甩下來。
“你怎麼駕馬車的?想摔死本夫人嗎?”顧春燕尖細的嗓子教訓車伕。
車伕一臉茫然,“老夫對天發誓並未趕車啊。”
顧春燕用手護著肚子,鑽進車廂,卻看見杜蘭正得意的笑著,驀地她臉色陰冷下來,好啊,原來是你們搞鬼想害我,你們給我等著瞧。
今日是顧春燕回門的日子,徐翠娥一早就在家門口等著了,當看見杜蘭和顧佑安薛巖等人在家門口說話時,她偷偷藏在門洞裡偷聽。
不多時顧春燕的馬車到了,她聽見車軲轆聲,忙從門洞走出來,見到女兒臉色不快,忙上前緊張詢問:“燕兒,你怎麼了?這回門的日子怎麼不高興呢?”
顧春燕生氣地撅著嘴:“別提了,剛到村口就碰見喪門星,還害得我差點摔倒,她這是存心想害我肚子裡的孩子呢。”
徐翠娥驚駭出聲:“啊!你沒怎麼樣吧?趕緊進屋我瞧瞧。”
說完對顧春燕使了個眼色,顧春燕冷聲吩咐丫鬟在門外等著,自己則隨徐翠娥進了主屋。
吳香芹得知小姑子來了,興高采烈地正打算帶上倆孩子去跟姑姑問好,婆婆屋門咣噹一聲關上了,知道人家娘倆要說貼心話,她悻悻地哄著孩子回了自己屋。
屋裡,徐翠娥一把拉住顧春燕的手問東問西,可顧春燕哪有心思搭理她,“娘,先別說徐府的事了,我心裡惱火著呢,這個杜蘭我看見她就來氣。如今我已經是徐府少夫人了,可她見了我還不知分寸,幾番羞辱,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去!”
徐翠娥連忙柔聲哄勸:“好閨女,咱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千萬別動怒,這個杜蘭我早看不下去了,這不一直拿她沒辦法嘛,如今你當了徐府少夫人,咱們日後慢慢想辦法對付她便是。”
提起這個,顧春燕更沒好氣,她生怕外面丫鬟聽見,刻意壓低聲音:“娘,你不是不知道,徐鶴鳴根本無心娶我,成親後對我不理不睬,極為冷落,我當這個徐府夫人又有何能耐去對付杜蘭。”
“什麼?他冷落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像他這種風,流成性的男人,你剛過門就被他冷落,過不了多久他就娶二房呢,你可要多長點心眼。”
“我就是擔心這個,所以更要想辦法讓他另眼相待,娘,你說我能怎麼辦?”
“這好辦啊,投其所好唄,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你弄清楚了不就好辦了。”徐翠娥提點道。
顧春燕一臉恨意:“他最討厭的還不是杜蘭這個女人,我要能把她扳倒,不僅替我自己出口惡氣,還能取得徐鶴鳴的青睞,只是談何容易,她身邊還有兩個本事強大的幫手。”
徐翠娥聽到這裡,猛然想起今日杜蘭只跟顧佑安這個病秧子一起上山,並沒有其他人跟著,要說對付杜蘭,今日是難得的大好機會。
她眼睛一亮,計上心來:“閨女,娘倒是有個好主意,你聽娘說.......”說著,她湊到顧春燕耳邊小聲嘀咕起來。
顧春燕點了點頭,臉上劃過一抹陰險之色,“娘,就按照你說的辦,咱們神不知鬼不覺......”
徐翠娥眼中兇光畢現:“哼,娘也恨不得她早死,只要她活著一天,娘就一天不能過安穩日子。”
顧老爺子得知杜蘭和顧佑安去上山找香草,不放心,把在院子裡幫忙的薛巖拉到牆邊不滿道:“薛公子,你怎麼放心公子和杜蘭兩個人上山呢?就不怕公子在山上遇到危險?”
“顧爺爺,你要對公子有信心,他最近進步不少,那些阿貓阿狗都傷不了他。”薛巖滿懷信心的笑道。
顧老爺子深深擰眉:“不是我沒信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您多慮了,他們二人上山採香草,這可是難得增進感情的機會,我和敬亭跟去豈不是妨礙人家拉拉小手,親親抱抱的。再說,您在這一帶長大,山上有什麼沒什麼您還不清楚嗎。”
顧老爺子被薛巖說的沉默了,但願是他多慮了。
陳敬亭看出顧老爺子一臉擔憂,來到他身邊安慰道:“老爺子放心吧,公子跟杜蘭兩人都機敏的很,不會出意外的。我看您跟公子一起生活慣了,公子哪天離開您眼皮底下,您都患得患失的。還不如您幫著他們把院子裡的活收拾利索呢。”
顧老爺心想也是,一想到可以幫他們出一份力,便眉開眼笑的,“也好,這樣省得他們回來再忙活。”
為了使顧老爺子分心,陳敬亭乾脆把手裡的棍棒遞給顧老爺子:“顧爺爺,你幫著把水缸裡的黃豆攪動攪動吧,杜蘭交代過,要清洗乾淨才行。”
“好,好。”顧老爺子滿心歡喜的笑,“你說,杜蘭這女娃腦袋裡都裝了什麼,整天琢磨一些咱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東西,而且還能掙錢。”
“呵呵,那是趙嬸子會生養,養了杜蘭這麼個好女兒。”陳敬亭不假思索的說道。
顧老爺子神秘一笑:“你們不知道吧,趙氏嫁給杜二的時候身邊就帶著包在襁褓裡的杜蘭,為此趙氏的婆婆沒少給她氣受,而她卻對以前的事隻字未提。”
薛巖和陳敬亭倍感意外,紛紛停下手裡的活驚訝地看向顧老爺子,“老爺子,您說的可是真的?那趙嬸子沒提過杜蘭的爹是誰,她為什麼改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