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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自從東院發達起來之後,西院的人不是沒想過要佔便宜的。可他們之前鬧得就僵,每當厚著臉皮跟顧思言提起這個,顧思言都神情冷漠簡單直接地拒絕,偏偏他的言語裡又挑不出毛病,讓他們想要胡攪蠻纏都難。

也有去找江雪荷的,畢竟他們都知道江雪荷才是真正賺錢的那個人,然而江雪荷更難纏,一句話連著拐了好幾個彎,最後變成了他們東院錢也不夠還想找西院借點。這招她從前也不是沒用過,之前分家能夠成功不全都靠了這個嗎?然而對西院的人來說這招還真的有用,屢試不爽。

和東院的人談不攏那他們就自己做啊,可明明找的點心師傅和釀酒師傅都不錯,別人怎麼就是不喜歡呢?要說他們那個糕點樣式做出來也漂亮,只是沒辦法像江雪荷那樣做成透明的,讓人見了就少了很多興趣。那花釀倒是也能賣出一點,只是味道不如江雪荷做出來的香,顏色也沒那麼漂亮,漸漸的就無人問津了。可憐西院還投入了不少錢進去,結果全砸了。

既然共富貴是沒可能了,那自然不能讓東院的人好過。顧思東顧思西只想著要把東院的生意都攪黃,最好讓東院的人跟以前一樣被他們死死地拿捏在手裡。當然,顧思西想的還要在多一點,心想東院那兒的漂亮女人還真不少,要是能讓他為所欲為就更好了。

顧思北卻不這樣想,他覺得兩個院子早已沒有了和平相處的可能,他出手應該狠一些,讓東院的人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能全死了最好。

“四哥可是有什麼主意了?”顧雙雙問道。

顧思北冷笑道:“東院那個女人不是就喜歡把花做成吃的嗎?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找個機會在花裡下毒,等吃死了人,我看他們這生意還能不能做下去。”

顧思西被嚇了一跳:“這不好吧?平白害了一條人命……”

錢氏拎著顧思西的耳朵恨恨道:“哪兒不好了?你是不是還惦記著那個小賤人?怕她吃了人命官司被關進牢裡你就沒機會享用了?”

顧思西連忙道:“我哪裡是那個意思?我是真覺得殺人不好!這萬一被查出來,我們家也完蛋啊!”

錢氏用力地扭了兩下他的耳朵:“你就不能想點好的嗎?四弟那麼聰明,怎麼可能被查出來呢?”

顧思西冷笑道:“他要真那麼聰明,怎麼平白讓我們家賠了那麼多錢進去卻什麼也沒撈回來?”

“這主要當初是我一個人同意的?不是我們四兄弟都同意了才能做的嗎?”顧思北冷冷道,“之前我提出來的時候,二哥可說了這個主意非常好呢?”

“可不是,當初就是對你太有信心同意了你的主意,導致我現在賠了不少,所以我現在才要謹慎些,不能盲目相信你啊!”顧思西反唇相譏,“再說了,之前不過賠些錢而已,總能再賺回來的。可你現在居然還想搞出人命?你自己不要命沒關係,我們可不想跟你一起受罪。”

錢氏聽到這裡慢慢放開了顧思西的耳朵,雖然她總覺得顧思西是捨不得隔壁的貌美小娘子,可顧思西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從前他們都覺得顧思北是他們兄弟幾個裡頭最聰明的那個,但凡是顧思北說的話大家都會參考參考,很多時候也會按照顧思北的主意辦事。然而仔細想想,顧思北說的話雖然很少錯,但也不是沒有錯,起碼最近一次他們西院就賠得挺慘。

既然顧思北的決策並不是每一個都正確的,那這樣的大事怎麼能完全聽他的呢?若是成了,東院倒黴了他們是挺開心,還能順便將東院的院子給買下來。可若是不成呢?他們二房的難道還要陪著四房的人一起坐牢嗎?

眼看著兄弟倆兩個誰也不服誰地吵了起來,身為老大的顧思東才出來說話。

“行了,別吵了,還沒搞垮東院我們兄弟四個就先產生了分歧,這樣像話嗎?”顧思東冷漠道,“不過四弟說的法子確實太兇險了一點,不如折中吧。”

顧思南問道:“大哥說的折中是什麼意思?”

顧思東道:“我們肯定是不能讓東院那些人好過的,可以在那些花裡瀉藥,下個瀉藥說他們家的花草不乾淨會讓人吃壞肚子也就行了,萬不可真傷人命。”

顧思北聽了這話雖然不服氣,但也知道見好就收:“那就聽大哥的。”

顧思西聽了這話很不以為然,他們家頭腦最靈活的是顧思北,手腳最麻利的也是顧思北,一般要使壞最後出力的也是顧思北。只要是顧思北動手,誰知道他最後會不會起了歹念,依然給人家下毒?

顧思東雖然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沒有那麼聽話,但想著也不至於心狠手辣到敢妄添人命的地步,之前會提出那樣的建議應該只是被東院的人氣狠了,所以就沒多想。顧思南一向是兄弟幾個裡面最沒主意的那個,自然也不會多想。

而顧思西卻是怕死得很,他是最貪圖享樂之人,賠錢的風險能冒,賠命的風險卻是萬萬不能的。他晚上回去想了一會兒,覺得還是帶著自己媳婦跑路為好。雖然也很想去通知一下東院的那個小娘子,叫她注意一下顧思北的暗算。只是女人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己的兄弟重要啊,他要是通知了那個女人最後反而害了他自己兄弟可就不好了。

錢氏看他收拾得急,十分奇怪:“你這到底是要帶我去哪裡?”

顧思西無奈道:“去哪兒都行!對了,你從前不是說想看海嗎?那我們就去南面,反正這裡是不能待了!”

“怎麼就不能待了呀?”錢氏不解,“四弟不是已經答應大哥只下瀉藥了嗎?”

“你信他的?”顧思西無語道,“你不懂,我跟那小子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他是什麼性子我最清楚不過了!他從來就是個心狠手辣的,性子還倔,絕對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

“那也不用現在就跑吧?現在就跑了的話,我們的鋪子可怎麼辦?”錢氏還是不大樂意,“我們出去玩上幾天就是了,難道還真要卷著所有東西跑路嗎?搞的跟畏罪潛逃似的,現在還什麼都沒做呢。”

“等他做了再跑還來得及嗎?”顧思西忍不住敲了一下自己媳婦的腦袋,“那鋪子我們先轉手了吧,這兩年生意不好,但是位置還不錯,應該能賣個好價錢。對了,你找機會跟東院的人談談,顧思言肯定想買。”

錢氏瞪著他道:“你這是存心照顧那個小賤人吧?想賣鋪子也就罷了,還非要他家買?”

顧思言無語道:“你想什麼呢?那鋪子原本就是死老頭要留給他嫡子的,顧思言能沒有念想?我們兄弟幾個對那死老頭沒感情,但東院那幾個不一樣,他們對死老頭是又愛又恨。按理說他們賺了那麼多銀子早就可以搬去縣城住了,可一直待在這裡,不就是因為捨不得死老頭留給他們兄妹幾個的屋子嗎?你把鋪子賣給別人還要先找買家再跟人討價還價,你賣給東院不僅速度快,價錢都不怎麼需要談。”

錢氏聽到這個就來氣:“哪有這樣當爹的,再偏心也不能把家產全都留給一個,不管其他四個兒子死活啊!”

“聽說大戶人家就是這樣,也是那死老頭拎不清,忘了自己早就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了。”顧思西冷笑一聲,“行了,你趕緊找機會脫手,我也去跟娘說一聲我想去做點海貨生意,咱們神不知鬼不覺,在老四動手之前趕緊跑路。”

錢氏撇嘴道:“可誰知道四弟什麼時候下手呢?”

“自然是在菊花開了的時候,還有半個月左右吧,我們最好十天內就離開。”

錢氏對顧思西的話將信將疑,也捨不得那麼大一間鋪子,只是出嫁從夫,除了拈花惹草那些事,她一向都是聽顧思西的。再說住在這裡,顧思西整日想著東院那幾個女的也叫她煩躁。既然如此,出去外頭安置也好,反正她原本也想過要出去看看的。

只是顧思西是不想他們賣了鋪子這事被西院其他人知道的,因此她要賣鋪子也只能悄悄去找江雪荷。

於是第二天一早,顧思西和錢氏夫妻倆就前後腳出門了,顧思西說是兄弟找他喝酒去,錢氏說是要去鋪子裡查賬,這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了,平日裡也經常如此,因此沒人懷疑什麼。有誰知道顧思西到了鎮上以後就開始找人將自己分到一些不方便帶走的家當都給賣了呢?而錢氏則是饒了一圈跑到觀荷山去了。

到了觀荷山的時候錢氏還覺得很神奇,這兒從前分明就是一座荒山的,如今卻因為種了各種各樣的東西變得生機勃勃的,甚至能做為一處景緻供人觀看了。錢氏心想怪不得她婆婆現在不愛出門,每次出門不是聽見別人驚歎這座荒山的變化就是親眼看見這座荒山的變化,心裡肯定又悔又急。

她婆婆也不是沒想過將這座荒山要回來的,只是如今的知縣裡正都換了,再也不是她花幾個錢就能買通的了。便是要買通,經歷了上次做花糕花釀的失敗之後,他們現在手頭還能拿出多少錢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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