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暮和陸玉衡都一臉平靜，並沒有因為謝小寧那兇殘的報復方式而感到震驚。
“謝小寧，你還是人嗎？”朱玉成顫聲道，“你現在沒死，怎麼可以這麼心狠手辣？你這惡毒的賤人，會下地獄的！”
“如果真的有地獄，那我就先送你下去。”謝小寧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冷靜得可怕，“在你有了殺死我的念頭開始，你就死定了。”
她一步步走向朱玉成，殺意冷然，如同地獄走出來的索命使者，每一步都讓朱玉成膽寒。
“是你見死不救在先！”
“救是情分，不救是本分，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事是理所當然的。朱玉成，書都被你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謝小寧，就是你故意害我。”
謝小寧不耐煩了。
朱玉成清秀的臉變得猙獰扭曲，十分可憎。
“那你等死吧，我不動手，是嫌你會髒到我。”謝小寧彎下腰，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朱玉成二人，“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說罷，謝小寧轉身就走。
任憑謝芳芳如何哭喊著求饒她也無動於衷。
朱玉成見狀，換了姿態哀求無用之後，開始咒罵謝小寧。
謝小寧轉身搭弓。
咻！
箭矢直直朝朱玉成射過去。
朱玉成臉上血色迅速褪去，瞪大雙眼看著那支箭矢，彷彿聽到了生命倒數。
“不要啊……”朱玉成驚恐大叫。
箭矢貼著他的頭皮穿過去，帶出一陣痛意。
朱玉成胯下一涼，直接嚇尿了。
謝小寧用弓指著朱玉成：“再罵一句，我讓你這輩子都說不出話來，你可以試試。”
朱玉成撲簌撲簌抖得像篩糠。
陸玉衡的隨從也被謝小寧的兇殘鎮住，不由自主地站直身子。
大寶看著謝小寧的眼神，充滿了崇拜。
“姐姐箭法好厲害，我能不能學？”大寶拉著謝小寧的手，悄聲詢問。
“姐姐教你。”謝小寧摸摸他的頭。
“小寧姐姐我也能學嗎？”大虎眼巴巴地看著她。
“好！”謝小寧一併應下。
楊大虎高興得跳起來：“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鍾離暮望著大寶和楊大虎純真燦爛的笑容，冷峻的目光緩和了些許。
他無端生出個奇怪的念頭，不過很快又壓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大寶和楊大虎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纏著謝小寧教他們本事。
謝小寧全都笑著答應，並趁機提出她的條件。
“大寶還沒有大名嗎？”鍾離暮忽然開口。
謝小寧愣了一下，這才想起大寶是遺腹子，根本沒人給他起名，就一直大寶大寶這樣喊著。
“有，叫謝湛。”謝小寧脫口而出，湛的意思是清澈，正好適合大寶。
“戰爭的戰嗎？”陸玉衡問。
“應該是湛藍的湛。”鍾離暮本能地想到這個字。
謝小寧訝異地看向鍾離暮：“蘇公子為何覺得是湛藍的湛？”
“直覺。”鍾離暮說。
謝小寧歪著頭：“很準的直覺。”
說完，謝小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好像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