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劍問世?問哪個世?七星龍淵不是早就存在的嗎?
廉貞君一頭霧水,看向搖光不明所以道:“哪個龍淵?”
搖光只覺得新鮮,笑言:“仙族難道有過第二把七星龍淵嗎?”
“……你知道它的下落?”廉貞君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也許是搖光這廝用詞不當呢!
搖光卻不從正面回答他,而是又問了一個聽起來不太現實的問題:“你相信冰冷血腥的劍也可以輪迴嗎?”
凡六界有靈者皆有輪迴,但是一把玄鐵劍——首先它就不是個生命體,劍靈到是可以算一靈物,但劍靈是不存在也不需要輪迴的。
只有極少的劍能產生劍靈,劍與靈的關係乃光與影的狀態,劍毀靈散。當然,能產生劍靈的劍一般不那麼容易被毀,所以劍可入輪迴一說實在扯淡過了頭。
廉貞君用看白痴的眼神盯了盯搖光君,好像再說——你怕不是腦子秀逗了!
搖光卻不急著為自己毫無邏輯的觀點辯解,看著蓮花燈裡燈芯淡淡道:“為什麼幾萬年來六界中人遍尋龍淵劍而不得?因為它根本不在六界中,當年開陽確實當著眾仙的面將龍淵扔下界,但是你們能確定龍淵真的落入人間了?”
“不,他並不在燈芯內,而在這兒——”搖光繞過燈芯指向十六瓣蓮最亮那一片,“嚴格來說這並不算入輪迴,不過嘛意思差不多啦!”
十六瓣蓮只有燈芯是相對六界而存在的,那些所謂的時空花瓣都屬於抽象事物,不在六界之中。
差不多嗎?這差很多了好不好!廉貞君不知道他這些奇思妙想是打哪來的,不過他更好奇搖光為什麼要關注龍淵劍的去向,很顯然這廝研究了這麼多年的十六瓣蓮,除了先天的好奇大部分應該也是為了尋找龍淵劍吧!
同樣是尋找龍淵劍,搖光就比較高明瞭,兩耳不聞窗外事,關起門來研究十六瓣蓮就完事了,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那麼他將是這十萬年來第一個找到龍淵劍的人。
“你不是從不關心那玩意嗎?怎麼的也不能免俗啊!”廉貞君煞有介事的感嘆道。
“是不怎麼關心。”搖光勾唇一笑,“但也不影響我對它好奇啊!六界皆紅塵,何處是桃源啊!浮生未盡,煙火不散,想要徹底置身事外除非我成聖……”
廉貞君懶得跟他耍嘴皮子,涼涼道:“這麼說,龍淵劍你是勢在必得了?”
“難說。”搖光懶洋洋的站起將十六瓣蓮重新掛回屏風上,揹著手道,“龍淵劍體與劍魂脫離,開陽帶走了劍魂,這個大概很多人都猜到了,我也只是對劍體有些眉目而已,少了劍魂,劍體真的只是一塊普通玄鐵而已。”
龍淵劍本身也就是玄鐵所鑄,玄鐵對人類而言確實是不可多得的淬鍊材料,但拿到仙族就是一塊凡鐵。
貴就貴在東皇太一曾取七位星君的神息凝聚於其上,還因此產生了劍魂,當然可能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成分,還鎮守過周天界北地一方天,這是聲名遠揚的原因之一。
但再多的榮耀也就止步於那神乎其神的劍魂,沒了劍魂,龍淵就是一塊普通玄鐵。
“你這麼好奇,哪怕龍淵只有劍體,在你眼裡恐怕也不僅僅是塊凡鐵吧!”廉貞君一針見血的點評道。
搖光君讚許的點頭:“凡鐵自有凡鐵的用處,十六瓣蓮既屬六界之外,強與弱還得取決於那個時空所遵循的法則與自然規律,畢竟六界之外究竟是何種模樣你我都沒見過。”
廉貞君興趣缺缺道:“所以搖光君的意思是——我們還是要進這瓣蓮裡一探究竟?”
“嗯,就是這個意思。”搖光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終於說服這傢伙了。
雖然廉貞沒說去也沒說不去,但只要他不打算再問些什麼,一般就是去了。拉上玉衡這正經玩意一起出六界之外,即便被其他兩方天知曉也不會說他又在不務正業翫忽職守了。
書香閣這名字一聽就相當詩意,慣會抒情的人聞之一定會有一股書卷氣息平地而起撲面而來的感覺,然而真見了書香閣真容,江九歌二人只想感嘆一句——現實如此灰暗,童話故事果然都是騙人的啊!
書香閣整體呈青灰色,青漆灰瓦格調暗沉,佔地面積不小,就是不夠高,不高可以落得個嬌小玲瓏的說法,但若是不高又不精緻那就與賞心悅目徹底無緣了。
問奈何將放大版的鑰匙丟進一個剛好能容納鑰匙身的凹框裡去,動作粗糙得讓人聯想到“民風彪悍”這麼一個情況。
凹框不在書香閣大門上而在操練場一般開闊平地上,鑰匙與凹框合攏後,周遭沒有異響傳來也沒有光芒閃爍,書香閣大門緩緩向兩邊分開,有細碎的灰塵掉落,還帶點破舊古老的吱吱呀呀聲,聽得人脊背發涼。
跟隨問奈何進入書香閣,楚君白覺得自己進的不是書香閣而是某個陵墓的地宮,周遭陰森森不說,嗅不到半縷書香氣息到是聞了一鼻子的黴臭味。大門之內還有一道大門,兩盞長信宮燈在三人推門而入的一瞬間嗖的燃起,火苗如鬼魅般跳動著,楚君白嚇得差點跳腳逃跑了。
奶奶個熊的,盜墓也沒那麼恐怖吧!
宮燈一盞接著一盞亮起,不多久書香閣外門四周便亮如白晝,待看清外門的陳列,楚君白倒吸一口涼氣,還真是金玉其內敗絮其外,有內涵啊!
外門四周是一幅幅堪稱經典的壁畫,壁畫逼真得彷彿不是畫匠畫於其上,而是真人真物鑲嵌於其中,牆壁周圍豎著姿態各異的雕像,有男有女有美有醜,但都無一例外的眉心處透出難以掩蓋的戾氣。
“吱吱,吱吱吱!”
“啊——”楚君白走著走著一腳踩上一個軟綿軟綿,有溫熱感傳來還會動的不明生物,嚇得她一縱三尺高蹦到江九歌身上,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摟著江九歌的脖子不撒手,腿也懸在她腰間,整個人都掛江九歌身上。
雖然不重,但這個姿勢……有些夠嗆。
江九歌凌冽的眸子寒光一閃而逝,待看清楚被楚君白這倒黴孩子踩到的倒黴玩意後,逐漸褪去了眼底的警惕之意。也是,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可能有危險物進入呢?況且問奈何還在前面走著。
“沒事沒事,只是老鼠,下來。”江九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出聲安慰。
“老鼠?”楚君白略顯尷尬,摟著江九歌脖子的手愣是不鬆開,像被黏住了似的,旋即咬牙切齒憤憤道,“問老道不是說靈界沒有蒼蠅蚊子蜘蛛蟑螂老鼠這些玩意的嗎!!!”
“嚯。”問奈何輕哼一聲,“只是靈主殿內沒有,書香閣這種地方我可不敢保證。”
“我勒個去,被消遣了!”楚君白滿肚子不爽,逐漸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好了,好了,沒事了,快下來。”江九歌寵溺的將掌心按在她手背上。
江九歌的掌心還是沒有一絲溫度,但卻莫名能令她安心,但是安心過後,楚君白卻死皮賴臉的不鬆手了:“不要,我不下,萬一又踩到老鼠怎麼辦?”
江九歌哭笑不得:“這長信燈的光可不比白天弱多少,你是白長了一雙大眼睛嗎?居然能踩到活物?”
“是它自己撞上來的,這死耗子它它,它碰瓷!”楚君白一副很有理的樣子,她也不是要跟一隻老鼠過不去,她只是想這麼一直錮著某人而已,最好錮一輩子不放手,一輩子不夠,那就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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