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嶺市公安局預審處看守所位於平嶺市郊區一條很僻靜的小街上,要不是姚大維親自帶他來,韓丁坐公共汽車或計程車也許要找上半個下午。看守所那幫民警和姚大維看上去非常熟絡,因而對韓丁也比較熱情,說說笑笑當自己人似的。韓丁還和姚大維一起在看守所民警辦公室裡和那幫看守聊了一會兒,不無討好地主動說些北京的小道新聞給他們聽。話題間頓的片刻,姚大維說有事先走了,看守所的民警才領著韓丁到後面的監區去。
這是一個異常晴朗的午後,太陽的光線白得刺眼,監區的院子被照得很亮很亮,明亮的視覺使整個院子顯得空無一物。而當韓丁穿過院子走進一條長長的甬道後,又像走進了一個陰氣重重的地下室,面板上立刻激出了一片雞皮疙瘩。陰暗的甬道不停地拐著彎,走不遠就有一座鐵門,韓丁記不清到底有多少鐵門在他面前開啟,又在他身後關上,鐵門開關的碰撞聲在無人的甬道里傳遞著此起彼伏的迴響,讓韓丁甚至懷疑自己還能否從這座深牢裡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