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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黛衣

“蠱療心脈劇痛無比,此地嚴寒也不宜療治,我已施蠱護住了你的心脈,短時間內可與常人無異,不會再惡化也不會再有疼痛。”性子向來溫和的月諶衣,此時竟也在心中埋怨沈似真下手之重。

邱款款假意思忖:“嗯....那還有別的蠱嗎?比方說能讓我短時間內功力倍增!否則若那沈似真又發了瘋要對你不利,我這副半死不活的狀態可護不了你了。”

月諶衣怔住,深情款款,其名如她,竟句句都在表露心意...

“二小姐多慮了,沈某還做不出恩將仇報的事來。”沈似真將臉撇到一邊,為她心脈重傷一事心感慚愧。

“嘁!”邱款款嗤之不屑,“長弓門門主瀝膽忠心不近人情一事,可是萬眾所知的,像沈統領這種沒有感情的人,就算說得天花亂墜也是萬萬信不得的。”

沈似真坐地不語,默默從懷中拿出那張擦拭長弓的絲帕,凝視不言。

見狀,邱款款悠悠上前,兩指拈住那絲帕,從他手裡輕輕抽拿了過來,打趣說:“呀!不近人情的沈統領竟還會私藏姑娘家的東西呢?”

“這是她唯一留給我的東西,還我。”沈似真攤起手討還。

邱款款八卦之心乍起:“唯一的?哪家姑娘這麼不識好歹,竟只給咱們沈統領一件定情物?”不過這絲帕怎麼有些眼熟?

沈似真閉口不談,引得邱款款更著急了:“喂!咱們好歹也算一同歷經過生死了,幹嘛藏著掖著啊?況且這鬼地方能不能出得去還不一定呢,那你就帶著你這秘密凍死在這裡吧!”說完,邱款款將絲帕歸還於他。

“那個....一定能出去的,”月諶衣插了句嘴,“我師妹可以感知到我們如今所處的方位,可受蠱指引找到我們。”

沈似真抿起嘴,神情略顯羞澀,輕語:“沈某心戀一位黛衣姑娘多年,我第一次見她,是那年誅殺東瀛邪賊,在場千萬之眾,唯那一抹颯爽英姿盡入吾眼,可惜只沈某單戀,卻無緣與她相識。”

見沈似真這番模樣,月諶衣也來了興致,誰又能想到一向冷麵無情的沈似真,竟也有這樣的一面呢?

“敢情你們還不認識啊?”邱款款驚奇的瞪大眼睛,“究竟是誰啊?都還不相識就能讓沈統領牽腸掛肚這麼久?”

“二位也認得,她便是蒼冥裡右護法,長情蠱主。”

月諶衣:“我師傅!?” ∑(°口°๑

邱款款:“......” Σ( ° △ °|||︴

邱款款發誓,若早知如此,她是決計不會挑起這話頭的!難怪她看這絲帕覺著眼熟......

邱款款漠然(≖≖ :“那你還要殺人家徒弟。”

沈似真一臉無辜:“自古忠義難兩全,若要顧得長情姑娘,便顧不得天醫閣,二者擇一,我自是要以天醫閣為己任。”

“那若是閣主下令,要沈統領殺了我師傅,沈統領也會從命嗎?”月諶衣問。

“不會,”沈似真轉過頭來,定定地看著月諶衣,無比認真的說,“因為天醫閣的下一任閣主不會下這種命令。”

月諶衣卻尚未接收到沈似真眼神中的訊息,黯然垂首:“沈統領戀慕我師傅多年,一定很想再見我師傅一面吧,我也很想,見她一面。”

“什麼意思?你師傅怎麼了?”沈似真追問。

對此,月諶衣只是苦笑著擺了擺頭,不作應答。

這地宮裡的溫度要比後頭石門那裡的溫度要低得多,可受了這滿壁燭火的影響,這地宮內的寒冰仍在逐漸融化,連宮壁上的蠟燭都搖曳將熄。

可唯獨有一塊寒冰,倒也不是說就融化得慢,而是因為那塊寒冰極厚,縱是極速融化,也是肉眼不可察的。

邱款款遠遠的便看到了那塊寒冰,極厚,卻又剔透,一點點氣泡都沒有,其他冰塊裡都封凍著多雙斷足,唯有那塊冰塊裡,單單封凍著兩雙。

且就擺在一顆偌大的磐石上,似是封凍的時間過於久長,致使這冰塊已和磐石生長在了一起,就是這樣一塊寒冰,引起了邱款款的注意。

她衝月諶衣囑了句:“你先調運下氣息,使些內力來禦寒,我過去看看。”

入夜,紂羅伏在桌上愣的出神,兩眼空洞未有一物,且連邱鴆言走到了身旁都未曾發覺。

“在想什麼?”

聞言,紂羅轉過頭,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剛換好的一身墨色護衛服:“墨色無光,不適合你。”說完又回過頭來繼續發愣。

邱鴆言笑而不語,默默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可從未在邱鴆言這裡受過冷落的紂羅,此刻未得到回應,竟有些不習慣了。

她悄悄轉過頭看他,卻與那道視線撞了個正著,似做賊心虛一般,她立刻挪開了目光,一雙手也無處安放,便假意拎起了茶壺斟茶。

“謝謝。”這聲道謝,是為她先前替自己解了圍,邱鴆言無時無刻不在處心積慮的算計,可此刻大概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現下這一句道謝在不在計謀之內。

“九疑天宗名盛天下,你既貴為宗主,就該拿出一宗之主的威嚴來,怎的總是這副怯怯謙恭的模樣。”紂羅的語氣總歸是柔和下來了,她並非冷冽之人,先前對邱鴆言的態度,不過是基於九疑天宗和天醫閣的交情,致使她遷怒到了邱鴆言身上,才會那般冷言諷語。

“那是待旁人而言,勿與待聖女同論。”

紂羅聞言而怔,茶杯滿溢了才覺失態,邱鴆言這話可是在明晃晃的告訴她,他待她與別人不同,這時她該說些什麼,才能掩飾自己心中的波動呢?

邱鴆言握住那隻滿溢的茶杯,拇指在杯沿上來回摩挲著,眼神故飾暗淡:“聖女不必覺得負擔,只當在下是為了不負少冥主所託罷。”

“我是真看不下去了,”霍隱突然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邱大哥都如此說了,姐姐又何苦——”

紂羅一記眼神,堵住了霍隱的未說完的話,看那眼神,霍隱趕緊改了口:“姐姐,這藥裡我加了些香草,不會再很苦了。”

見狀,邱鴆言把手裡的杯子推到紂羅面前,示意她看向杯子:“不燙了,喝完茶再喝藥吧。”

“不能喝茶,茶會減淡藥性的。”霍隱阻攔著。

看著邱鴆言的眼神,紂羅便意識到他在這杯茶裡下了嗜睡散,於是她假作任性:“那就不喝藥了。”

誰知,她這話音剛落,霍隱就拿過茶杯一飲而盡,隨後弱弱的問道:“突來的乾渴,姐姐應是能理解的吧?”

“自然。”紂羅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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