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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由自主

宣子儀決定去外面接電話,她突然覺得這公司裡是不是會安裝監視器。她向樓下走去,走出辦公大樓。整個人鬆了一口氣。

她這才撥通了何競的電話。

“剛才正跟魏雅談話。”

“嗯,我聽說了。”

“你訊息這麼靈通?”

“你接下來怎麼打算?”

“我還沒想好呢,老魏說要派我去上海。”

“今晚我們見面聊一聊吧。你先別急著做決定。”何競說話聲音顯得特別的沉穩。宣子儀對何競忽然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二十多年來,宣子儀已經習慣了除父母以外,她獨自吃飯,獨自思考,獨自旅遊。獨自面對所有的事情。這一個男人的闖入,讓她寂寞的心有了一種踏實的依靠。也許這是孤獨太久的感覺,因為孤獨愛上一個人是一種不一樣的體驗。

“好的。”她呢喃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她需要一個空間,無人打擾的空間好好思索一下。不只是工作的事情,還有何競這個男人的事情。是的,這個男人好像比工作需要花更多的時間進行思考。她這麼想的時候,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難以覺察的微笑。一旦想到男人,她不能夠忘記那個可怕的雨夜,那個讓人銘記在內心深處的男人。

傍晚六點,考勤機前早已排隊,職員們正有序地打卡下班,宣子儀收拾完辦公桌,隨在打卡的人群裡往前挪步,手機又想了起來,她看見那熟悉的“何競”沒有接。必竟魏雅的話說的那麼直接,她不好在公司明目張膽。打完卡,下樓,剛走出辦公大樓。就看見何競遠遠地走了過來,還有點捉急。

“打你手機咋不接呢?我怕你出什麼事?”他俊朗的臉上此時表現出的關心真的沒有任何修飾,這讓宣子儀內心不禁震了一下。

“在公司不太方便,一會兒再說。”宣子儀快速拉著他往停車的方向走,她想避開同事,以免被看到。“怕什麼?我們又沒做什麼見得人的事。”何競不滿宣子儀這樣。一邊用手攬著宣子儀的腰,讓宣子儀猝不及防。很快,兩人鑽進了車子裡。

“今天人事專門找我談話了,就是為了讓我遠離你,怕我向你洩露客戶資訊等。之所以調我去上海,也是為了我和你之間不再有交集。”宣子儀一邊坐一邊把安全帶系起來。

“你答應了?”何競看著宣子儀的臉,心裡有點小難受。他只是覺得工作與她之間,好像在她眼裡工作更重要。

“你不讓我慢點做決定嗎?”宣子儀看著何競不悅的臉,明白他在想什麼?心裡不免浮著一絲笑意。她想有人在意就是這麼美好的感覺吧。

“晚上想吃點什麼?”何競看著宣子儀的臉滿臉笑意地問。

“都行,今天沒有胃口。”宣子儀說這話時,心裡有點傷感。這份她視之為比命更重要的一家公司,如今卻讓她猶豫要不要繼續呆下去。老闆讓她失望,雖然她清楚她和老闆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她一直以為感情這種事是日積月累的結果。

“那我買點菜,去你家裡給你煮。”何競忽然說。

“啊,那太麻煩了。”宣子儀確實覺得麻煩。

“沒事,我做,你可以歇著。”何競握著方向盤的手忽然興奮了起來,嘴裡哼著:“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慢慢地綻放她的色彩……”

宣子儀看著他的臉,莫名地心情好了起來。是呀,人生大多數時候需要自己給自己找點樂子。人生已經太苦了。

何競車開到“甘河路菜市場“的門口停了下來。兩人下了車往菜市場走去。

晚上的菜市場人不多,有些是下了班的中年男女,年輕人很少。

”來,來點牛肉“牛肉攤的夫妻倆,男人瘦高,女人微胖,兩人一看見宣子儀和何競經過時,熱情地打招呼。

”可以,給你便宜點的。“牛肉攤夫婦看兩人沒有仔細瞧,立馬又補充。

”要不要來點,煮牛肉太慢,你會不會餓。“何競向宣子儀徵詢。

“我不餓,本來沒胃口,完全可以等你慢慢燒。”宣子儀開始學會挽著可競的胳膊,兩人看著像是剛新婚的小夫妻。

“小兩口來點,我這裡的牛肉保證新鮮,容易煮爛。”牛肉攤夫婦就怕宣子儀兩人離開,吐沫腥子都濺了起來。

“好,來點吧。”何競指了一塊瘦肉比較多的看著兩斤左右的肉塊說道。

“好嘞”牛肉攤夫婦興奮到不行,男人連忙拿刀切了一大塊,放到砰稱上。

“正好兩斤一兩,就算你兩斤,算你一百,要求我怎麼切”。男人手握著刀柄停留在肉上,抬頭問何競。

“切成小塊,我準備做個蘿蔔燉牛腩”何競一邊說一邊從錢包裡抽出一百元給老闆娘。男人隨著何競話音剛落,早已操起刀熟練地剁肉塊了。女人從下面扯出了一個透明塑膠袋,用嘴對著哈了口氣,用手指揉搓著。男人操起砧板上切好的肉塊倒進女人雙手撐開的塑膠袋子。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宣子儀看著牛肉攤夫婦嫻熟的技巧配合,內心油然升起一種生活的煙火氣。也許這就是普通人的美好生活。

何競看著宣子儀若有所思的樣子,以為她還在思考工作的事情,勸解道:“別想了,現在你應該想要吃些什麼?拿你最愛吃的菜來試我的廚藝才是。”

“我最喜歡紅燒鯽魚。”宣子儀瞬間想起自己最愛吃父親煮的這道菜。

“好呀,雖然我不拿手,但是我願意為我心愛的女人一試”何競說這話時用手摟住了宣子儀的小腰,臉差點貼在宣子儀的臉上。害得宣子儀佯裝轉頭看其他菜,臉羞得通紅。

何競摟著宣子儀往魚攤走去。

魚攤前又是一對夫婦,兩人一看見何競和宣子儀走近,同樣滿臉堆笑地招呼:“帥哥美女,要吃什麼魚?來,我們這裡的魚特別新鮮。”

“有鯽魚嗎?挑大個點的最好還帶魚籽的。”這回宣子儀搶著開口了。

“對,老闆,按我女朋友說的挑”何競一看宣子儀來了勁,馬上附和著。

老闆從鯽魚魚缸裡撈了一條活蹦亂跳的魚,提著給何競宣子儀選擇是否要這一條。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時點了頭,老闆熟練地過稱宰殺。

兩人離開菜市場時,何競手裡提了牛肉、河蝦、鯽魚、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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