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是對是錯
喬顔夢就在想，這個人會不會跟簡祈月一樣，是那種不會輕易露頭的那種人。
況且，連戰霆北都找不到那個人的行蹤，這種可能性就更大了。
喬顔夢又想到一個人。
但事已至此，她不願意麻煩方輕意，也知道後者不想再糾纏進這些事情之中，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喬顔夢回了趟老宅，去探望老夫人，沒想到老夫人跟柳老太太相處得竟然十分融洽。
她去的時候，兩個人正坐在花園裡曬太陽，陽光灑在兩個人身上，有種現事安好的感覺。
“夢夢，你來了。”老夫人聽到她的腳步聲，回過頭向她招手。
喬顔夢露出微笑，餘光卻陡然察覺，柳琳琅也看了她一眼，那種目光，絕對不懷善意。
跟老夫人聊了會天，喬顔夢便藉口有事找柳琳琅幫忙，將老夫人避開。
“柳奶奶在這裡生活得怎麼樣，適不適應，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喬顔夢問。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柳琳琅臉上，溫和，卻含著幾不可查的打量。
柳琳琅淡淡笑了一下，語氣疏離：“已經這樣了，就算不適應，也得逼著自己適應，不是麼？”
這種語氣跟態度，才是喬顔夢熟悉的那個人。
“柳奶奶，你也看得出來，我們老夫人是真心想要懺悔，想要彌補你。”喬顔夢斟酌著開口：“我希望您能放下過去，接受現在，好好走剩下的路。”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
柳琳琅冷哼一聲，沒有再搭理她。
喬顔夢也不惱，起身去了前廳，老夫人正在那邊曬自己的幹花。
“夢夢，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戰老夫人緩了緩，嘆了口氣，“她那個人，我最是熟悉不過，她心裡想的什麼，想做什麼，我也瞭如指掌，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記住，別怪她。”
戰老夫人的言語，實在令喬顔夢感到意外。
就算見慣許多波瀾，她也不能明白這兩個老人之間的情感恩怨。
一個，明知對方真心待她，卻仍懷揣著惡念，指不定哪天就會突然爆發。
一個，明知道對方心懷不滿，卻仍舊甘之如飴，依舊與對方和睦共處。
喬顔夢開始考慮，自己強行將柳老太太從老家帶回這裡，究竟是對還是錯。
……
沈涼音起了個大早，帶上厚重的見面禮，直奔墨家。
墨家的府邸低調奢華，她曾經不止一次的想過，自己終將住進這裡，成為這裡的女主人。
向全世界昭告，她是墨謹夜的夫人，是墨家的夫人。
可世事無常，再一次走進這裡，已經隔了十幾載的春秋。
管家竟然一眼就認出了她，躊躇片刻，直到她拿出與老夫人的通話記錄，才將她迎了進去。
墨老夫人安安靜靜得坐在客廳，懷裡抱著一隻喂得胖胖的藍貓，一人一貓相處得格外和諧。
見到她進來，墨老夫人眼睛亮了一下，“涼音啊，真的是你，天吶，快過來坐！”
老夫人的熱情令沈涼音心裡更加愉快，她慢慢走了過去，在老夫人旁邊坐下，並拿出自己的禮物。
兩人相談甚歡，但問起往事，老夫人掩面哭泣，沈涼音也不是滋味。
“沒想到阿姨你最近過得這麼不好，那個姓喬的，昨天攔住我羞辱我也就罷了，她竟然對您也這麼不尊重，可見果真不愧是那個簡祈月生的女兒，就是沒教養。”
沈涼音一副氣憤模樣，說著說著竟然哭了。
墨老夫人寬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也沒想到，你這麼不幸，這麼多年竟然沒留下個一兒半女，現在連丈夫也……哎，我們娘倆真是倒黴透頂。”
沈涼音心裡一痛，就因為沒有孩子，這些年她不知道被婆家多少數落，現在也算是解脫了。
“阿姨，我已經看開了，當初跟他結婚，也不過是為了家族聯姻，其實我心裡也不願意跟他生孩子，畢竟我不愛他。”沈涼音話只說了一半，便不再繼續。
墨老夫人哪裡不懂她的意思，說著說著，就提到了墨謹夜。
“謹夜也真是的，在一個女人身上栽了兩次，真不知道他腦子是怎麼長的，實在令人失望，而且他還偏心那個賤人生的女兒，把我的韻生逐出家門，我真是想起來我就難過……”墨老夫人又開始抹眼淚。
沈涼音跟著感慨一番，順勢說道：“謹夜他受傷了，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他，畢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現在這樣，心裡肯定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