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問你……昨天的事，還記得嗎？”文字科看著凌飛那疑惑的表情，哭笑不已。
“昂……”凌飛懵了，不知文字科這麼問是何用意，一時竟不知自己該作何回答，於是便弱弱的問道，“那我是……記得合適還是不記得合適？”
聽得此話，文字科一臉蒙圈，小小的眼睛中充滿了大大的疑惑，他眨眨眼，眉頭微皺，嚴肅的開口道：“說說你自己的真實情況就好。”
看著文字科如此嚴肅認真的表情，凌飛思索半晌，沒有答話。
因為凌飛很清楚，自從九年前參加異能者大賽，認識文字科開始，他一直都是靠著文字卷軸或者是左手掌心幻化的殘破楓葉進行戰鬥，除此之外，並未見過他有別的戰鬥手段。
而且之前文字科也向自己解釋過，是透過直擊自己的精神意識才得以阻止自己的暴走狀態。
對於這一點，凌飛一直都深信不疑，因為以他對文字科以及文字卷軸的瞭解來說，這種鬼斧神工的手段，不難做到。
但是就在前一天的晚上，自己在瀕臨暴走之際，文字科並沒有用什麼直擊精神意識的手段。
甚至可以說自己那殘留的少許自我意識，根本沒有感受到任何強烈的精神衝擊，就是被單純的打了一拳，暈過去而已。
而凌飛自己也清楚在暴走狀態下的實力，那是幾乎可比肩大將軍級別的戰力，在整個妖蠻大陸之上都少有敵手。
哪怕先前在隱君山被兩個老爺子吊打時，戰後的峽谷內也是一片狼藉，不會被老爺子們輕易拿下。
可就是這麼強大的一個戰力，竟然被這個並不以肉體強悍著稱的文字科給一拳打暈了，而且還是很簡單，很普通，不摻雜任何能量，僅靠人類肉體爆發打出的一拳。
由此可見，文字科的身份，絕對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就憑他騙自己說是直擊精神意識，但實際上是一拳打暈這一件事來說，文字科很明顯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這極有可能是他為數不多的底牌之一。
那麼問題來了，此時凌飛應該作何回答呢？
他已經知道了文字科的底牌，但若是文字科刻意隱藏的話，兩人之間必會產生隔閡。
凌飛一直都對文字科救自己出山一事在心中懷有大恩，他不想兩人之間的信任與情誼因此事劃上裂痕。
可是反過來想，如果在這件事上，凌飛為了尊重文字科的選擇，而假裝所有事情都不記得，那他又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怎麼能對自己的恩人有所隱瞞？
這樣的抉擇會與初心背道而馳。
凌飛雖然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戰鬥中也是不拘小節，但是他在面對自己在乎的東西的時候，卻總是猶豫不決，難以果斷應對。
看著凌飛那陰晴不定的表情，文字科心中早已猜了個大概，他十分清楚凌飛現在正在艱難的做出選擇，於是也不著急，就那麼靜靜的在一旁等待著。
“唉，”不多時，凌飛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開口道，“你這個問題……好難啊……”
此時的凌飛不禁有些後悔，先前為什麼就非得強行與暴走狀態抗衡呢，不光當時遭罪，現在也這麼麻煩。
早知道就應該果斷選擇放棄，直接進入暴走狀態了，多好，反正最後文字科得把自己打暈扛回來，然後自己啥也不知道，也省心。
想到這裡，他不禁在心中默默的感嘆道：做個傻子，真好。
確實是這樣，如果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有那麼多煩惱了呢？這……估計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凌飛……”文字科嚴肅的開口道，“你若總是這麼猶猶豫豫的，何時才能夠獨當一面？”
聽得此話，凌飛不禁開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
是啊，眼前這人不僅是救自己出山的恩人，他更是胸懷萬物生靈的強者，為了整個妖蠻大陸可以應對這次五百年輪迴的災難，更是孤身一人離開雪獠去尋找救世之法。
自己身為文字科的同伴，勢必要成為其左膀右臂，若是凡事再這麼猶豫不決難以果斷，那還怎麼在這天地動盪的漩渦之中扛起大旗！
凌飛在心中自是做出了決斷，於是開口道：“我全都記得，莫名其妙的險些進入暴走狀態，然後……被你一拳打暈了。”
聽得此話，文字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開口道：“嗯，這是你頭一次在暴走狀態下還能保持神智清醒的情況吧？”
！！！
確實是這樣，凌飛之前一直在想文字科會不會介意自己發現了他秘密的事情，而此時文字科的一句話，一語驚醒夢中人！
這次暴走，神智清醒！
“倒也不是……”凌飛若有所思的回答道，“第一次在雪獠暴走時，似乎也是記得一些事……”
一邊說著，凌飛想到了九年前的那個夜晚，自己剛剛暴走時，第一個遇到的阻礙，是現麒麟閣閣主妖昊，胖揍了他一頓之後才與及時趕來的荒蕪進行交鋒。
“那這麼說……”文字科繼續推測到，“你是被抓到隱君山之後，暴走狀態才開始神智不清的？”
“難道是……那個石磨！”凌飛驚恐的開口道。
要知道，凌飛九年來無法離開隱君山的山谷，就是因為那個被文字科一塊帶走的石磨，直到文字科的出現，凌飛才得知自己是被石磨中的能量鎖鏈所束縛！
原本就像是栓牲畜一般的被囚禁，凌飛已經十分的惱火，現在看來，這暴走狀態神志不清似乎也與這石磨有關係，一時間，他的怨念叢生。
“倒也未必……”文字科緩緩開口道，“也有可能是因為……第一次的暴走，只是一次特例呢？”
聽得此話，凌飛逐漸冷靜下來，默不作聲的思索著……
文字科見狀，繼續說道：“當初在你第一次暴走的時候，是隱君山老祖派人保住了你，自然是不可能再施以手段來害你，所以這石磨……極有可能會是你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