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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點本】177七章 扯謊

戚繼光披了暖袍出來。身邊連個隨從也沒帶。跟著李成梁溜溜嗒嗒往城頭上走。

如今早過了破五。街道兩邊商鋪都已開門營業【嫻墨:行有行規。過年歇業。看滿街空巷。必思家庭。形成的是一種社會氛圍。正是為讓人歸心似箭。今人只追利潤走。全年無休。大過年搖旗吶喊搞促銷。商德何在】。一家家對聯貼新、旗幌乾淨。門前土道灑掃無塵。挑燒雞的、賣茶蛋的、吹糖人的各色小買賣人走街串巷吆喝。垂髫小兒五七個一夥。穿著新鞋新棉襖。揣著花生瓜子。揮舞著秫稈。一陣風兒地跑過來。打個旋兒又一陣風兒地不知跑到哪兒去。在街道上留下一串串嘻嘻哈哈的笑聲。

李成梁看在眼裡慈祥地一笑:“咱們整日火裡來、水裡去的。就是為了他們吶。”

戚繼光道:“是啊。”口中一道白氣呵遠。

走著走著。李成梁“咕”地打了個飽嗝兒。手扒胸口拍了會兒才緩過來。搖搖頭道:“沒想到。這黑虎頭真能喝。險些把我也幹倒了。”

戚繼光笑道:“你老哥可是海量。元敬早有領教啊。”

“哎。”李成梁擺了擺手:“我只有第一瓢是滿的。後面十多瓢給他的是滿瓢。我自己喝時只舀小半瓢。只是我站著來回舀酒。他坐著。看不著我喝的究竟多少。哈哈哈哈。”

戚繼光早瞧出他不大對勁。問道:“如此緊張的時候。你倒又接又迎。吹吹打打。這會兒又灌醉了侯爺。倒底是怎麼個意思。”

李成梁道:“我還能怎麼個意思。這還不是為了老弟你嗎。”他見戚繼光臉帶疑惑。又補充道:“呵呵。你在京這段兒。日子過得不大舒坦罷。”戚繼光一怔:“你在京裡還有人。都知道了。”李成梁笑道:“這說的什麼話。老高一走。我便沒別的靠山了。朝中有人好做官。連個訊息都不通。哪天腦袋沒了都不知怎麼掉的。再說了。有胡少保的舊賬在。老徐把你調在京裡。能給什麼好果子吃。這點破事還用人報嗎。都在我心裡呢。”

戚繼光一個恍惚。登時有所覺悟:“這麼說。你是怕徐階加害於我。故爾……”李成梁在他背上一拍:“這就叫兵行詭道。咱們兄弟打一輩子鷹。還能讓他個老家雀子啄了眼去。你呀。立的功比我多。名頭比我響。就是見事有點不明白。倭寇一滅。人家不收拾你收拾誰。咱們握刀把子的人吶。這輩子都不能忘四個字兒:鳥盡弓藏。”戚繼光登時露出感激之色:“虧得老兄你替我想著。這麼說土蠻軍情……咦。”忽然臉色又是一變:“汝契兄。你這……這可是多大的膽……這皇上若是知道……唉。你為了我……”

李成梁笑著一擺手:“咱們不過這個。【不過這個:北方方言。表示親近。用不著客氣之意】都是自己人。我還能見死不救麼。我琢磨著發了這個信兒。京裡那些個軟蛋沒用處。就閒著個你。肯定調不來別人兒。哈哈哈。再說了。我報上去怎麼著。誰敢說我這是假的。鳥兒來了。鳥兒又飛了。幹我屁事。”【嫻墨:官貴有官貴的奸。軍隊有軍隊的詐】

說話間二人順著馬道上了城頭。北風獵獵。垛口處旗角抽得吡啪作響。李成梁遠眺天際浮雲。兩臂虛作張弓之態。輕輕一哼。道:“弓在咱手裡握著。鳥在咱眼裡瞧著。只要我說看見鳥了。他就得在後頭使勁。給我掏軍費、送給養。什麼他孃的徐閣老、李閣老。都給我老老實實。少找麻煩。這幾個貨往內閣裡一貓。成天他媽的鬥心眼兒。不幹正事兒。琢磨害人。真逼急了老子。開關放幾萬土蠻、朵**兵進去。把京師一圍。還不把他們的屁都嚇涼了【嫻墨:李老口中之笑談。日後吳三桂實幹了。歷史總是開這樣的玩笑】。哈哈哈哈。”

“輕聲。”戚繼光左右顧盼。好在近處沒什麼人。他忽然想起一事。低問道:“哎。那廣州的事情。也是你散的訊息。”李成梁搖頭:“南邊兒的事兒我可不知道。怎麼。又哪頭蒜鬧大扯了。”戚繼光將曾一本和聚豪閣、古田軍的事簡述一遍。說道:“你這邊沒事。我可得趕緊回去。要不然。恐怕俞老將軍對付不了。”

李成梁笑道:“這話說哪兒去了。你把老俞看得也太癟啦。別忘了。大明的俞龍戚虎。人家還排在你前頭。我說話你別不愛聽。你仗著你的戚家軍。人家老俞可用不著。他是什麼兵都使得順手【嫻墨:實話。戚繼光很多東西都是和俞老學的。偏偏後世名頭越叫越響。竟致將俞老湮沒。蓋因“戚家軍”三字直追武穆盛名。大風鼓笛。越吹越響】。給他一萬兵馬。別說曾一本那幾萬人。就是幾十萬。也不是他的對手啊。你呀。就在我這待著吧。真過去啊。人家老俞還得氣恨你搶功呢【嫻墨:調侃而已。俞老不是這樣人】。哈哈哈哈。”

戚繼光眉關深鎖。道:“可是我在你這。也待不住啊。土蠻不來兵。沒的仗打。我早晚還不得被調回去麼。”

李成梁道:“本來這事我已經想好了。咱們到外面假裝打一仗。殺幾個百姓報上去【嫻墨:史上李成梁後來果有殺良冒功之事。後被參罷。然壯年時仍屬英雄。天下本無完人。作者提前寫一筆。倒也不傷李公筋骨。】。然後聲稱損失不小。我一個人勢單力孤。薦你留下守廣寧。和我一起形成遼廣聯軍。西防土蠻。北防朵顏。必要時還可以回防韃子。皇上擔心京師安危。必定能準。”戚繼光一聽眼睛亮起道:“這法子不錯啊。【嫻墨:根本就沒想到要在乎百姓。可知殺良冒功乃明軍常態。最多不殺漢民。殺些蒙古平民】”李成梁道:“對啊。但這出戏讓咱倆演。原該萬無一失。可是沒想到你隨軍帶來這麼個侯爺。有了這第三對眼。戲就不好扮得多了。”

戚繼光笑道:“這你倒多慮了。”當下將常思豪的來頭詳敘一遍。最後道:“這人跟咱是一條心。不如就敞開了跟他說。”

李成梁一擺手:“元敬。你太不謹慎了。他這種人既然能拋家舍業去大同殺韃子。其心直正。那就一定會認死理兒【嫻墨:殺平民冒功。原來是“不認死理”。一言見世情反背。又將人黑透。作者前文借絕響馨律事寫人性。此處則多寫世情。何謂世情。人人不在其位。都可做道德皇帝。對此話指東罵西。可是坐上李成梁的位子。未必不如是幹。這就叫世情。世情影響人性。人性反過來也改變著世情。世情和人性。正是作者要讀者參的“回互”。】。咱們這計策在他看來卑鄙。定生反感。真鬧翻了對你我大大不利。”戚繼光想起常思豪拒收自己那“百二秦關”時的樣子。知道確然如此。面上登時猶豫起來:“那你說該怎樣才好。”李成梁沉吟片刻。凝目道:“這人的性子、身份。要是用得好了。倒還真能省咱們不少力氣。彆著急。咱們慢慢兒琢磨琢磨。”【嫻墨:成梁夠陰深。很多姑娘以為軍隊男兒好。其實大錯特錯。愛人不看清這個人。反看那身制服。就是最大的傻。喜歡制服何不去買一身找好男人穿上玩角色扮演。軍人四處嫖娼、醉心升官是常態。每天酒一喝二三十瓶墊底。將來死都不知怎麼死的。偏偏專有人為身制服喜歡守他。豈不痴到家。軍警醫三行。嫁了別想過安生日子。此經驗之談。不信你就試試。】

秦絕響自得了馨律。兩情歡洽。和合暢美。真個是如魚得水。又怕她轉了念頭。便將她搬到後院梅園隔壁的觀魚水閣。連天粘在身邊討好求歡。盡心盡力伺候。對外則稱要與她商討盟中事務【嫻墨:怎麼商討。。。“姐姐。盟裡遭創。該添些人手。”“響兒弟弟言之有理。”“~”“啊喲。怎麼又來。別親了。怪癢的……”“姐姐不要躲嘛。我盟能否壯大就靠你了。來。隔牆有耳。咱們到被窩裡詳談……”】。將意律和孫守雲擋住不見。馨律畢竟嫌醜。一時想不出該怎麼對兩位師妹解說。也便由他。一眨眼過了七日。第八天早晨馬明紹來找。稟說今日上元節【嫻墨:小常初七點兵走。又過七日正是元宵節】獨抱樓重新開張。其它事情自己和陳志賓都料理妥當了。但官場、武林、商界賓客齊到。須得少主親自主持才好。秦絕響本不願去。架不住馨律勸說。這才戀戀不捨地跟馬明紹出來。

家院備過馬匹。秦絕響忽覺尿急。如廁回來。正趕上意律和孫守雲也正要出門。一碰頭。孫守雲笑道:“小弟。你這是上哪兒去。【嫻墨:儼然居家姐弟】”意律輕拉他衣角:“瞧你。這麼稱呼總理事。叫慣了可是不好。”秦絕響好些天沒見著她們。乍一碰面。臉上通紅:“哦。沒事沒事。獨抱樓重開業。我正要過去看看。”孫守雲喜道:“是嗎。那可一定熱鬧得很。”馬明紹笑道:“熱鬧熱鬧。自然熱鬧。不但白天熱鬧。咱們獨抱樓這回上上下下佈置了十萬盞花燈。到了晚上。那才叫流光溢彩、華冠京城呢。”二女一聽互看一眼。都有去觀賞之意。秦絕響正好怕她們趁自己不在時找馨律惹她尷尬。當下便將二人邀上。一行人有說有笑直奔獨抱樓。離老遠就看到樓簷間燈如堆珠。滿目生紅。到近前。只見門樑上橫擔大紅彩花。都是上好的絲綢束就。兩下拉開十丈來長。底下鑲金邊紅毯鋪地。迎賓女笑盈盈紅衣兩行。真個是紅挨紅、紅擠紅。紅紅堆喜。喜迎喜、喜撞喜、喜氣洋洋。

眾賓客都在外面等著。見主人到了。呼呼啦拉圍上來拱手道賀。秦絕響微笑抱拳回禮已畢。講了幾句場面話。從下人手中接過長竿一挑。紅花落地。露出金漆新匾。登時兩下鞭炮齊響。炸地生紅。

熱鬧一番進得樓來。戲臺上笙蕭齊響。吹拉彈唱。馬明紹去給意律和孫守雲安排座位。賓客們也都落座。秦絕響挨桌敬酒。走了一圈兒。劉金吾笑忒嘻嘻湊近來道:“小秦兄弟。你今天這買賣開張大吉。哥哥我再給你添上一喜。”秦絕響道:“哦。添什麼喜。”劉金吾跳著眉毛道:“說句實話。應對俗家女子。本是小兄強項。道尼之流。便不大在行了。因此前日才在你面前露了怯。這些天我特意向幾位深諳此道的朋友【嫻墨:等閒人這類朋友上哪找去。一言黑透紈絝】請教。頗得傳授。今日一則來道喜。二來特為找你面授天機。這一回。保證你鮮花任採。嬌馬得騎。”

秦絕響哈哈大笑。

劉金吾被他笑愣了。忽有所悟。驚喜道:“莫非兄弟已經得手了。”見他眯眼不答。笑容登時泛起:“對嘛。哥哥我的折花**足定乾坤。還用得著別授機宜。快來說說。具體怎麼個過程【嫻墨:賤格之至】。”秦絕響心中得意。道:“我家壓茗兒姐姐……”

劉金吾不解:“什麼壓茗兒。”

秦絕響嘿嘿一樂。馨律自幼束胸練武。兩乳只是微微墳起。恰像兩個茶杯蓋。杯蓋兒姐姐。正是自己對她的呢稱【嫻墨:可見平胸自卑是大笑話。真愛你。連這都是情趣才對】。每每一提。便被馨律掐擰。箇中嗔怒忸怩之態。實有無限風情。後來自己也覺叫杯蓋兒有點粗醜。於是改口叫“壓茗”。取意和馨律倒相近。又盡得謝溪堂“茗椀淺浮瓊乳。”之風流【嫻墨:謝公吐血三升】。正待跟劉金吾吹說一通。又覺有尿。想來是敬這一大圈酒又喝了不少的緣故。將手中酒杯遞給他道:“等我上趟茅廁。回來和你細講。”【嫻墨:二寫尿】劉金吾接過一笑:“好。好。我在戲臺邊兒等你。”

秦絕響分人群穿堂而過。往後院走。一轉過屏風就見暖兒攏膝正蹲在門檻上。皺眉道:“你怎麼在這兒。”

暖兒聽見步聲歪頭看見是他。臉上本來花朵開放般大歡大喜。聽了這話。又瞬間雲卷霧收般。化成了愁眼低眉:“是你讓我待在這兒。說你不回來。不許我走的。眼瞧年都過完了【嫻墨:要按老習俗。過完二月二才算過完年呢】。你也不來看我。也沒個訊息。也不知道你哪兒去了……”

秦絕響見她扁著小嘴。一副可憐樣子。身上的衣裳還是半個月前的那件【嫻墨:特將衣裝一點。前寫暖兒愛換衣。上午穿下午便換。正為此半月不換衣處所寫】。大概吃喝不下。人也瘦了。心裡便有些不落忍。抬腳往她屁股上一踢【嫻墨:不落忍就這樣。這就叫冤家】。道:“好狗不擋道。臭丫頭。還不起來。”暖兒“哎喲”一聲。跳在一邊。揉著屁股嘟嘴看他。秦絕響一走一過。拍了拍她腦袋。道:“男人有男人的事兒。你這麼苦熬苦等的幹什麼。有這功夫。給自己找點兒正事幹。”暖兒一笑背過身去。從懷裡扯出一條手絹兒。跳轉身展開。歪頭甜甜地道:“瞧。這是什麼。”

那手絹上是一男一女兩個小人圖案。身子小腦袋大。一個細眉毛柳葉眼。一個大眼睛雙環辮。儼然就是秦絕響和她的縮影。暖兒笑道:“我在這幾天繡的。像不像。【嫻墨:可憐自己男人搞小三都搞上床了。茫然不知。還天天繡這個】”秦絕響頗感無聊。尋思:“又弄這些孩子玩意兒【嫻墨:跟馨律那就是成熟男女是吧。】。”點頭應付道:“沒想到你這小烏龜也還有點歪才。”暖兒大是開心。雙手往前一送道:“送給你。”秦絕響琢磨著這東西要是帶在身上。讓馨姐瞧見。非得鬧翻天了不可。笑道:“我一個大男人。帶個手絹兒幹什麼。還是你留著罷。見不著面的時候。你就瞧瞧它。就當是看見我了。不也挺好嗎。”

暖兒收回了手絹。道:“說的也是。那你呢。你見不著我的時候。也可以看看它呀。”秦絕響側頭在她臉上一親:“傻丫頭。你就在我心裡。還用看它嗎。”【嫻墨:心裡已有一馨律。如何容得下暖兒。嫻婆子曰:容得下。人心切開。都是左心室和右心室。可見是兩室房子。一屋一個。在男人。裝的是白蓮花和老婆。在女人。裝的是現任和EX。】

暖兒聽了這話。無比開心。十多天以來的期盼、擔心、苦楚。頃刻間都煙消雲散了。當下歡歡喜喜跟在他後面。直到廁所。秦絕響進去。她便在外面候著。

秦絕響大感崩潰。衝外面喊道:“你走遠些。這麼守著。我怎尿得出來。”

暖兒也有些知羞。縮肩紅了臉躲得遠了一些。

秦絕響鼻孔中長長哼出口氣。想要撒尿。一時尿意卻又沒了【嫻墨:三寫尿】。心想:“這臭丫頭。真能搗亂。”便在這時。就聽院中有人問道:“秦絕響呢。”

暖兒答道:“他在方便。師太。你也來啦。”

秦絕響聽出是馨律聲音。登時心頭一攪。知道不好。趕緊繫上褲子出來。一露頭。就見白光一道向自己臉上刺來。趕緊旋身避過。馨律跟身進步。緊跟著第二劍便到了。直取他頸嗓咽喉。

暖兒大驚【嫻墨:不寫絕響驚。先寫暖兒驚。則暖兒之驚。又在劍劍不離要害的被襲擊者之上。】。喊道:“師太。你這是幹什麼。”

秦絕響一挫身貼地飛出去丈許。忙回頭擺手:“姐姐可別生氣。我和暖兒只是說說笑話。別的真沒幹過。”說著心頭竟有少甜:“她和我如今是蜜裡調油。一會兒也離不開。大概是想我便追來了。剛才親暖兒一口。莫非教她瞧見了。這會兒她醋性這麼大。可不是在乎極了我麼。”嘴角又忍不住勾起些笑意。

馨律腮邊掛淚。兩眼通紅。以劍指道:“關她什麼事。你自己幹了些什麼。自己清楚。”

瞧著不對。秦絕響笑容驟斂。心想難道是諸劍被自己所殺之事洩露。否則她怎會如此暴怒。忙道:“姐姐萬不可聽信別人閒話。那些損陰喪德之事。我豈能幹。”【嫻墨:妙在含糊】

馨律怒道:“我就是證據。還用得著別人來說。”挺劍又復來刺。秦絕響左躲右閃。連聲道:“姐姐住手。你這身子才剛好些……”馨律氣得哇一聲哭出來。揮劍中悲憤道:“小賊。事到如今。你還在假情假意……”忽然胸口一悶。喉頭熱湧。嗚地噴出口血。拄劍於地。【嫻墨:前文作者特寫朱情傷她。正為後文絕響得手方便。又為今日刺絕響之不利而設。蓋因絕響喝藥是服情毒。馨律失足。也是情毒所致。誅情二字。針對此情而設。懸寫在前。如暗堂掛鏡。時辰到了陽光一點。滿堂皆亮。文心俱露。根底盡知。】

秦絕響直嚇得臉都白了。趕緊跑過來相扶。馨律揮劍將他逼開。口中顫聲道:“我……”她一連說了三個“我”。終究說不下去。不住搖頭。淚如青雨。一橫劍。向自己頸間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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