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呢?”
水蓮跪了下去,不敢說話了。
阮淮猶疑地看了看她,隱約意識過來什麼,說:“你說吧,我不告訴別人。”
“陛下不讓鳳棲宮裡的人告訴主子……陛下送主子回來這件事……”
水蓮戰戰兢兢地回答。
阮淮更是一頭霧水:“為什麼?”
“陛下說……不能讓主子得寸進尺。”
“……”
阮淮陷入了沉思。
並且直到用早膳的時候也在思考這件事。
她想不出來顧予棠變化的原因,又因為和顧予棠有著賭注在身,不可能主動去找顧予棠問這件事,阮淮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要找李檣過來問一問。
吃過早膳後,阮淮就讓水蓮去請李檣過來一趟。
彼時李檣正在政和殿外守著,看到是鳳棲宮那邊的宮女過來,並且指明瞭鳳棲宮的那位主子要見他,李檣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還是先向政和殿內的陛下請示了下。
顧予棠正在和臣子商議朝堂上的政務,原本是不得空搭理李檣這等小事的,但一聽把李檣叫過去的是鳳棲宮那邊的人,顧予棠不由得挑起眉,頓時明白過來,阮淮這是想從他身邊的人旁敲側擊打聽他的喜好來討好他……
阮淮現在不滿足於得到他的身,還想要得到他的心,阮淮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擇手段。
顧予棠心裡有人,又豈會中她的計,故而冷笑道:“你去吧,她想知道什麼如實告訴她。”
即便阮淮瞭解他的所有喜好,他也不可能會對她動心半分的。
李檣滿臉疑惑的去了一趟鳳棲宮。
去了以後,李檣在幾名宮人的帶領下到了鳳棲宮的正殿那邊。
阮淮坐在坐榻前,摒退了底下人後,方才向李檣問起了顧予棠的事情。
“陛下是不是生病了?”阮淮直接問了出口。
李檣愣了一下答:“陛下身體安康。”
“我回宮之前呢?”
李檣思忖了片刻,又回答:“陛下從陵江回來以後的確生了一場病,當時陛下還找過很多民間神醫,之後陛下閉殿兩日,屬下為這事問過蘇太醫,蘇太醫說陛下的少部分記憶會受這次病情有所影響,不過陛下恢復得很好,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沒有異常才怪。
阮淮眉目緊鎖地想了好一會,接著問道:“陛下生了什麼病?”
李檣搖頭:“屬下不知。”
“那……陛下真的沒有殺我孃親嗎?”
李檣想到來之前新帝說的要他對阮淮知無不言,遂低下頭道:“陛下並沒有傷害阮淮姑娘身邊的人。”
阮淮兩隻小手搭放在桌側,有一些笨拙地輕抵著柔軟的手心虎口,指尖慢慢地劃弄了一兩下,不痛不癢的。
這次阮淮低著頭沉默了良久,終於緩慢地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謝謝你。”
李檣頷首:“沒什麼事的話,屬下先回去了。”
阮淮說好。
等到殿門關上,阮淮才重新趴回桌上,她忍不住回想起當初被押送回京時,很像是變了一個人的顧予棠。
從顧少將軍變成北昭的新帝……
他……究竟經歷了什麼……
阮淮才發現,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是顧予棠從來沒有告訴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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