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萬一找不到線索呢?”江辰並不覺得這個方法有多合適。
“找不到就再按照你自己的方法唄,六個小時,我也幫不了你別的。”郭榮擺了擺手,見對方急了,笑眯眯道:“逗你玩呢,送佛咱也得送到西,如果找不到線索,那就只能一個人一個人的問了,總會有線索的,只不過時間上會有點不夠。”
江辰出了門,張昭才對郭榮豎起一個大拇指,低聲道:“鍋子,你行啊,就快成大偵探了。”
“哪裡哪裡,都是大家抬舉,你這樣說我都不好意思了。”郭榮不要臉的拱手,一邊承讓承讓,一邊已經笑開了花。
玩笑歸玩笑,兩人辦起事來卻是會盡心盡力的,在拐角見江辰不知道以什麼理由,把老廟的那十幾口人忽悠到三樓一個房間裡,才偷偷摸摸的上了四樓。
江辰他們住在研發二部的辦公室,有獨立的入口,其中大房間三個,小房間兩個。兩人生怕時間久了會起事端,所以進入辦公室後,動作反而放開來幹。
三間大辦公室,擺放不少電腦和遺棄,地上也鋪了工程地毯,許多人是席地而睡的。各種揹包和旅行包放在各處,旁邊有當被子的外套,和扯下的窗簾。在資源緊缺的末世時代,每個人最寶貴的家當就是隨身攜帶的包裹,主要攜帶食物、飲用水和藥品,另外還有一些生活所需。
張昭走到房間角落,嘴裡咬著手電筒,拉開一個長條形的旅行挎包,用手在裡面摸索,只有幾件內褲、半包煙、兩包三加二餅乾,另外雜七雜八的諸如半瓶氣的打火機什麼的,都沒有什麼問題。
郭榮也快速的翻了兩個揹包,也都是一小點食物,和換洗的貼身衣物,都是一些生活必需品。十幾個人的隨行包裹,半個小時不到,就翻了一遍,除了在一個揹包裡看到了幾片男人藥和幾個安全帽有點另類之外,並沒有找到所謂的殺人兇器、血衣和那讓人噁心的戰利品。
兩人失望的對視,聳了聳肩,正準備撤退,張昭腳底下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他低頭一看,在一張被當被子的遮光窗簾布下,一條包帶掛在他鞋子上。
張昭低頭把那個胸包提起,剛才找的太急,竟然漏了一隻藏在壓在窗簾布底下的包。他也沒多想,把胸包的拉鍊開啟,裡面的東西竟然讓他瞪大眼睛,驚詫不已。
“我的乖乖,這傢伙是想搞點黃金玉石,以後能有個好市場出手吧?”張昭略帶嘲笑的說道。剛才拎起這包的時候,就覺得有點重,起碼有四五斤。
包裡的金戒指、項鍊什麼的,有幾條連標價籤都沒有扯掉,想來是這包的主人,經過金店時順手牽羊拿走的。張昭一邊扒拉,一邊朝湊近的郭榮笑笑,盛世古董亂世黃金,即使現在這些東西還不夠換一小袋米的,可看在眼裡,賞心悅目,還是能讓人有心動的感覺。
胸包不大,裝的東西倒是不少,除了黃金玉石,還有不少鑽戒,張昭扒拉一陣,從底下翻出一個黑色塑膠袋,半個巴掌大,捏著有點像紙幣。塑膠袋捆綁的很結實,這事兩人可是偷偷摸摸乾的,也不敢直接扯斷,摳了半天摳不出來。好奇心作祟,張昭有些著急,想撕開一道口子看一眼,沒想到一下子用力過度,把塑膠袋扯成兩半,有東西從裡面飛了出來,散落掉在地上。
兩人急忙打著電筒去找,張昭還低聲自言自語自嘲:“我就不是個做賊的料,想搞點值錢的東西,沒想到......媽的,這是啥?豬肝?”
他彎腰撿起地上一片黑褐色只有三指寬的東西,湊近看了看。那邊的郭榮顯然也瞧見另一片同樣的物什,只不過他沒有直接去撿,而是蹲著看了一眼,就朝地上猛吐口水:“臥槽!這他媽的哪裡是豬肝,是幹舌頭。”
幹舌頭,原來舌頭被曬乾是這個樣子。張昭只覺得毛骨悚然,一股寒意從頭涼到腳,他把手裡的幹舌頭甩到地上,全身打了個激靈,不停的用那隻摸過幹舌頭的手在褲子上摩擦。
二樓的會議廳裡,人不多,但也不少。老廟的十幾個人,再加上張昭、郭榮、李子敬、郭凱、朗辰、宋華港、徐海水。覺得人不多,是因為會議室很大,有兩百平方左右,覺得人少,是因為除了徐海水站在門邊,其他人都圍在會議桌的一角。二樓沒有幾個人在,但還是讓汪武站在走廊上,阻止其他人靠近。
張昭一副心有餘悸,又十分嫌棄的樣子,用不知從哪裡找來沾滿汙穢的毛巾,把裡面的東西往桌子上一丟,就不想正眼去看那東西。
這場有幾人心知肚明,大部分人還是不明所以,面面相窺。之前哭的死去活來的劉英威,甚至在好奇心驅使下,伸手去捏了一片,問道這是什麼。
心知肚明的人有些面露驚訝,有些皺眉厭惡,張昭和郭榮則在一片,偷偷朝地方吐吐沫。江辰從椅子上站起來,有些心神不安,那些老廟人大多都不知道情況,甚至還回頭看一眼在身後轉悠的江辰。
“媽的,這麼點吃的,這麼多人怎麼分?”陳封低聲罵了一句,他還以為這些之前對他們冷言冷語的人,想在出發前,給他們分點物資。
郭榮從手中掛著的外套底下,把那隻胸包拿出來,也丟在會議桌上。裡面雖然裝著讓人心動的寶貝,可畢竟裝過拿噁心的玩意,這種感覺也就大打折扣了。胸包在光滑的會議桌上滑了一米多遠,裡面的金器和玉石散落出來。
不少人看到這些在以往時價值幾十萬的黃金,和那些不知價值幾何的玉石、寶石都瞪大了眼,有人甚至第一反應就伸手想去拿一件。顯然是看到身邊的人都很鎮定,才想到這些東西現今一文不值,才尷尬的縮回手。
“這個胸包,是誰的?”張昭恢復了一些,憋足一口氣,冷聲問道。
坐在椅子上的老廟人,面面相窺,卻沒有人承認。其實也用不著人承認,會去收集黃金玉石的人,必定是極為重視這個胸包的,況且其中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平時肯定是隨身攜帶。
果然,最後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原本坐在江辰旁邊的一箇中年人身上。這個中年人長著一張方臉,滿面絡腮鬍,配合那雙單眼皮小眼,有些奇奇怪怪。
興許是因為大家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中年男子嘩啦的一下站起來,讓身後的宋華港一陣緊張。他摸著自己的褲邊,朝著眾人嘿嘿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包是我的,一點小愛好,一點小愛好,呵呵。”
“李閻偉,你的心好大啊,一點小愛好?”江辰冷笑的按住他的肩膀,李閻偉身材比他要高大,可此時江辰的氣勢,就像要吃人一般,隨即他臉上表情一變,幾乎是用盡全力喊出:“你他媽的小愛好,是什麼變態的愛好?殺人拔舌,和你的金玉一起收藏嗎?”
最後一句幾乎是在李閻偉的耳邊喊的,震的他嚇一跳,他捂著耳朵,撇過頭,面色不悅:“怎麼?什麼傻人巴實,江辰,你什麼意思?是不是現在傍上大腿了,就對我們這些兄弟換了副臉皮是吧?”
不等心中不滿的李閻偉再說什麼,江辰已一拳搗在他的腦袋上,後者受到重擊,一下子趴在會議桌上,半響起不來。
“殺!人!拔!舌!”憤怒的江辰,雙眼通紅,又把四個字重重的重複一遍。
這一回,有人聽懂了,王晨陽嚇的跌倒在地,表情像被人死命掐著脖子一般,手指頭在空中顫抖的指點,真真切切的聽到江辰所說,再想到桌子上幾片奇怪的東西,不明白的人才是真傻。王晨陽半天才說出話來:“你是說,你是說......他殺了朱愛花,拔走了舌頭?”
“沒錯,不止是朱愛花,還有以前在老廟死的不明不白的那些人。”江辰的情緒沒有那麼激動了,恨恨的看了一眼李閻偉,慘淡道:“誰能想的到,只是愛貪便宜,愛耍心眼的李閻偉,竟然是個變態殺人狂。”
被撞的幾乎要暈倒的李閻偉,捂著腦袋,一甩手拍在桌子上,狀若瘋癲,指著眾人罵道:“你們瘋了是吧,想辦法排擠我,看我不順眼是嗎?你們他媽的也這麼下作,要弄死我是嗎?誣陷我!我去你們媽的,老子早就知道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有機會,我就殺了你們!”
“李閻偉,你不得好死!”突然隔著一人的劉英威,扯著嗓子,鬼哭狼嚎的一下子跳起來,撲向李閻偉,抓著他的腦袋撕扯。
遂不及防的李閻偉,被劉英威抓住痛處,腦袋上連續捱了幾拳,就血流滿面。原來劉英威在之前偷偷把手裡的戒指上的裝飾給掰開,形成三道一厘米長短的尖刺。失去理智的復仇,讓這位從來不讓人看好,被笑話吃軟飯的瘦小男子,全身爆發出像猛獸般的力量。
只不過在高大威猛的李閻偉面前,這個瘦小的男人實在不夠看。恢復神智的李閻偉,空出一隻手,捏住劉英威的脖子,死命的掐著,另一隻手握著拳頭,一拳打在對方的鼻樑上,瞬間劉英威就鼻血橫流,失去反抗力。
滿臉血汙的李閻偉,一雙小眼從來沒有睜開過像現在這樣大,他死死的盯著劉英威,重新握著一拳,朝著半死不活的瘦小男子砸去。
就在這時,站在一邊冷著眼的江辰出手了,他咬著牙,右手一揮,把那隻掐著劉英威的手從手臂處一刀而斷。
鮮血如泉,噴了劉英威身,就連旁邊幾人也不能倖免。
李閻偉哀嚎慘叫,殺豬一般,試圖去握住自己的斷臂,可怎麼也握不住,怎麼也止不住血。
從來不敢見血的王晨陽,看到這嚇人一幕,叫的比李閻偉還慘,最後雙眼一翻,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