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後,連城璧不見了,留下幾本練氣點穴的秘籍。
歸雲鶴摟住凌梓瞳肩膀:“走吧也好,你爺爺還無法面對過去。”
凌梓瞳:“原來他一直裝成小孩子的,咱們都被他騙了。”
歸雲鶴:“擊鼓,大營議事。”
中軍大帳,幾十位披甲將軍神采奕奕分立兩邊。歸雲鶴一身金盔金甲威風凜凜端坐正中,左手坐大將軍沈容,右手是剛剛晉升的右將軍洪武。
歸雲鶴:“今日出兵挑戰,誰願當先。”
話音剛落,沈容馬上:“沈某來開這個頭。”他一身御賜金盔甲,嘩啦一聲響,站起身單膝跪地。
歸雲鶴:“師弟起來,將軍者身披重甲可不跪。”又揚眉正色,“哪位將軍願為接應?”
沈容呵呵笑道:“我看還是殷將軍來這場差事吧!”他眼瞅早就按耐不住的殷繼紅。
殷繼紅:“我來就我來,別人去我還不放心呢!”
沈容:“你看,我說怎麼樣!我自己上去,殷將軍不放心。”
眾將鬨然大笑。
歸雲鶴收住笑容:“師弟領兵五千輕騎前去挑戰,千萬不要靠太近,殷將軍領五千硬弩手隨後接應。凌兒你帶領三千鐵騎,在他們背後以做奇兵。眾將隨我大軍前出五里一字排開觀敵瞭陣。”
眾將一聲歡呼,興致盎然的隨在歸雲鶴身後,大軍順序漸進的一字排開的前出五里扎住陣腳。
沈容匹馬當先倒拖狼牙刺,胯下一身灰毛的高頭大馬昂頭挺胸的好哥們兒,溜溜噠噠的又往前走出三里有餘。
“李顯,出來說話。”他一慣目空一切,對待這個把他關進黑屋,折磨的幾盡崩潰的李顯仍然這麼肆無忌憚。
李顯嘴角不屑一翹,冷哼兩聲,對眾將說:“人家打到家門口挑戰了。”
“小將願去接敵。”此人並不聽李顯將令,轉身就出賬而去。
李顯對這個毛頭小將的魯莽並不生氣,回頭問道:“老鄔這個小夥子是誰?”
鄔道明躬身彎腰:“他是肖定邦旗下牙將名叫霍鳴雷。”
李顯乾笑幾聲:“人如其名,果然聲如洪雷,哪位將軍給他當個幫手去?”
此時站出一位同等年歲的小將:“末將楊重文願去給霍將軍牽馬墜蹬。”說著也噔噔噔的走了。
李顯呵呵笑道:“我軍營英才輩出啊!好好,就是一個比一個性子急。哈哈,老鄔你說是不是!”
鄔道明自從兩天前準備南下的路線,李顯美其名曰你忙,派三個近身侍衛監視自己開始,他就不敢張揚了,甚至刻意的低調起來。
見李顯又問趕緊答話:“此人是邵可意將軍旗下棋牌官,據說是名將霍去病後人。”
李顯意外的呦呵了一聲:“走,老鄔咱們也去看看。”他當先率眾將出了中軍帳,縱馬一擁而出當頭迎住沈容軍馬。
沈容遠遠見李顯領兵出了他的大營,放聲大喝:“李顯,你還認識我嗎?”
李顯:“當然,手下敗將我都記得,聊表尊重。”
沈容臉上一紅,剛要反唇相譏,忽然見一位身披銅甲的少年將官躍馬擋住去路。他見此人白淨面皮,清清秀秀的不像是個武將,倒像是個書生。不以為然的隨口問道:“來者報上名來。”
“某家霍鳴雷,倪就是沈容?”別看霍鳴雷長相文若,話音卻粗獷的猶若洪鐘。
沈容也是一驚:此人文秀面貌下,內力卻是渾厚剛猛一路,單從內力不輸歸雲鶴。
“沒錯,我就是沈容。”
霍鳴雷手使雙槍,於馬上槍指沈容厲聲喝道:“我家王爺的名諱豈是你這東西隨便叫的!”他雙手短槍連續刺向沈容十餘處要穴,在不懂武功的人來看,槍勢雖快並不詭辯莫測,可在沈容眼裡霍鳴雷是他遇到的馬上將官裡最難對付,這十餘下槍尖戳刺幾乎招呼到沈容周身要穴。原來霍鳴雷的雙槍的招數是點穴,類似判官筆之類。
沈容本來想大開殺戒,立斬幾人,揚他威名的同時殺殺李顯銳氣,沒想到頭一個就很難以撂倒。
他狼牙刺上下翻飛,身子到最後幾乎仰躺在馬背上方才擋躲開霍鳴雷一輪快速閃電的進攻。在戰馬交錯之際單手抽出一把碧翠刀。他身軀躺在馬背,失去了對馬匹的維護。
沈容頗覺意外,霍鳴雷居然並未在大好時機之下對他的馬動手。
“大好機會,你剛才為何不打我的馬?”
霍鳴雷:“戰場上先死的永遠是馬!我只殺人。”
沈容:“好,憐惜馬匹的人通常都不會太壞,我連你也不殺了。”
霍鳴雷氣的白淨的臉漲的通紅:“這麼說我的命就在你手裡了,好,好好,你來取!”他語調帶氣說出來,洪鐘一樣的聲音傳遍戰場各個角落,氣勢不同凡響。
沈容大喝一聲:“比嗓門大,我不如你!手裡的功夫你不如我。好,先打了再說。”狼牙刺橫掃霍鳴雷腰部。
霍鳴雷見狼牙刺刮出刺耳風聲,來勢猶如排山倒海一般。他不敢硬接,身軀呲溜一下滑下馬背,從馬肚子下,一槍往沈容手臂刺來。
沈容:“好招法。”他嘴上說個不停,手裡也沒閒下來。狼牙刺下壓,砸向刺來的短槍。噹啷一聲兵刃相碰,霍鳴雷剛剛馬背上坐穩,被沈容盡力一擊,短槍隨即被盪開差點脫手,身子也幾乎坐立不穩掉下馬去。
沈容一招搶先,步步緊逼,變刺為槍,也是一連十餘下,招招戳刺霍鳴雷肋下露出來的破綻。但是點到即止,狼牙刺點到霍鳴雷甲冑即止便會。
霍鳴雷一陣忙亂,上半身還是著了沈容的好幾下。但他點到即止,不下重手,這對於霍鳴雷來講簡直就是天大的羞辱。
“輸了,你便殺,為何如此羞辱?”
沈容:“我剛剛說不殺你,當然得說話算數。”
霍鳴雷見自己實在不是沈容對手,被他如此羞辱,也沒臉再回李顯軍營。他在馬上頓足:“姓沈的,十年後霍鳴雷必報此仇。”他腿一夾馬肚子往荒野賓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