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朝堂之中,鬥爭的確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嚴酷。
那一條金條,並不是普通人能夠出的起的。
她扶了扶額頭,希望以後能夠順利一點兒吧,第二天,那些火山灰果然是安然無恙,比起之前挖好的,真是要少上許多,不過,先把這些運出去,保證開工能夠順利就行了。
正指揮著人裝車,準備運送下山,一個半大的孩子卻忽然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村長,不好了,王忠叔叔他們不見了。”
那孩子也就十幾歲的樣子,跑的氣喘吁吁,臉上寫滿了驚恐。
村長愣了一下,“怎麼回事兒?我不是讓人把門鎖起來的嗎?怎麼讓人跑了?”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去給他們送飯,開啟小視窗沒人接,我就朝著裡面瞄了一眼,裡面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小孩著急的說道。
席暮雲心裡也微微有些驚訝,“村長。”
話還沒有說完,村長就立刻擺了擺手說道:“這件事情,是我對不住你們,你看要不然這樣,如果他回來了,我們就一定會把抓起來。”
“這件事兒不急。”席暮雲心裡卻覺得很奇怪,按照剛才那小孩所說的話,這三個人應該是出不去的,可現在到底是什麼回事兒?
她看了一眼村長,總覺得村長微微有些奇怪,又想起昨天晚上看到那條金條時,村長驚愕的下巴都快掉了,好像很眼饞的模樣,他會不會是動了什麼心思?
席暮雲想了想又趕忙搖頭,把這個想法從腦海之中甩了出去,這樣想是不是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
“村長,能不能派人去找找,他的親戚家,或者說,可能去的地方,誤工費我來出。”席暮雲沉聲說道,這樣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也太奇怪了,必須得把他找到。
村長臉色微微有些為難,“現在大家都在幹這個活掙錢,誰願意去呢?你放心,他們跑不遠的。”
席暮雲見他推脫,心裡就更加奇怪了,只是拜託他一定要把人找到,然後去了王忠的家裡。
昨天埋著那根金條的地方,似乎又有了些變化,她揭開地磚一看裡面的那個油紙包已經不見了,空空蕩蕩的。
不排除是王忠出來把金條給拿走了,當然也不能排除是有人見財起意。
光讓村長幫忙,她不太放心,就多問了村裡的其他人,問問王忠在外面有沒有什麼親戚,眾人一致的回答沒有。
席暮雲知道這下難辦了,恐怕不好找了,這天的第一大能讓一個人流浪到任何地方,總之他們也沒有帶來更大的損失,放了也就放了吧,不回來攪亂他們的事情,也是好事一件。
在中午之前,那些火山灰就已經裝車完畢了,席暮雲便帶著五皇子派給他的人,一起護送這幾車火山灰下山。
山裡的路很寂靜,剛到春天,鳥蟲還沒有從冬眠中回過神,這裡安靜的就像是一個密閉的空間,安靜中卻透露著一絲詭異。
席暮雲心裡忽然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果真的是有人出錢搗亂的話,那麼他們的目的必定是不讓這種建築材料送到兗州,第一次失敗了,那麼第二次還會做什麼呢?
似乎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測一樣,一隻帶著火苗的羽箭,忽然從山谷上飛射下來,正好射中前面開路的第一個山民。第六書吧
再接著無數的羽箭也像是流星劃過一樣,嘩嘩嘩的飛射而來,席慕雲哪裡見過這一種架勢當即嚇得後退了一步,扶住身邊的人。
“快跑。”席暮雲大聲道,翠雲連忙將席慕雲護在身後,輕聲說道:“小姐別怕,有我在呢。”
席暮雲點了點頭,冷靜了下來,吩咐五皇子帶給她的那些人將村民保護起來,朝著安全的地方撤離。
雖然他們的反應已經很快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刀劍那是不長眼睛的,還是有幾個村民死在了山路上。
他們立刻撤離,撤離到了安全的地方。
席暮雲站在山洞裡這裡易守難攻,後面還有路相通,也不怕火攻,在這裡之後她才心靜了一些,連忙吩咐一個武功較高的隨從說道:“你去看看,有沒有活著的人?”
那名隨從立即點了點頭,“好,你們保護好席姑娘,如果她出了什麼閃失的話,你我都得提頭去見五皇子。”
大家紛紛點頭,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很多村民都嚇傻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還沒有從剛才那種可怕的情景中回過神來。
那個探知情況的隨從在一炷香的功夫之後就回來了,“那些人基本上已經被燒死了,死了四個,火山灰也被點油燒了,被破壞了,除非重灌,才能繼續走。”
“看來他們又是衝著火山灰來的。”席暮雲微微眯了眯眼睛,那些人好像並不在乎他們會怎麼樣,只是衝著山路上的幾車火山灰而去,點火燒了這些東西,又會拖慢他們的進度,從現場再裝也裝不了多少了,火山灰本來就輕,被風一吹,恐怕又剩不了多少。
“到底是誰呢?”席暮雲狠狠的捏了一下手,她第一次感覺到,對手彷彿就像是一個鬼魂一樣,虛無縹緲卻無處不在。
或許是朝堂裡的人,目的就是為了阻攔水壩的建成,席暮雲心裡有了點數,但卻無可奈何,只能讓人再把這邊的情況彙報給五皇子,五皇子寫來信,說是稍安勿躁,可以先暫停動工,等他解決完那天的事情之後再開工也不遲。
席暮雲只希望他能夠快一點。
王忠三人一路狂跑,眼看著快要到兗州了,一名男子忽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主上交代給你們這件事都做不好,這錢拿的不燙手嗎?”
“我怎麼沒有見過你?”王忠有些奇怪的看像那個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冷笑了一聲,“你們這些蠢貨把事情搞砸了,如果他再出現的話,恐怕就會被你們的愚不可及給牽累致死,我是主上派來的。”
王忠深吸了一口氣,“這也不能怪我呀,誰讓那個娘們這麼狡猾的,我們又不是沒做什麼,這不是把那些火山灰都給禍禍完了嗎?拖累了一天的工程,也把咱們哥幾個累的是氣喘吁吁,所以那錢我不能退給你。”
“誰在乎那點錢?”黑衣男子笑了一聲,“如果你們還想要更多的錢,這件事情就不能停下去,跟我走,我帶你們制定新的計劃。”
“這……”王忠有些猶豫,其實他想做完這一筆就收手的,那個黃金讓他能夠花好多年了,甚至還能在兗州城置房子買地,他可不想再做這樣的事兒了。
他的兩個小弟倒是貪婪,一聽還有掙錢的活,立刻打起了精神,“還有什麼計劃?”
王忠想了想,其實這些活不算苦,也不算累,只是擔驚受怕一點罷了,誰會跟錢過不去呢,便問道:“還有什麼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