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人,似乎並非白圭軍的人,本只掩藏在野地裡看著戰局,此刻卻現身了,但這人的盔甲,仍是帶著鬼仙標誌。
這一劍,如同劃破了虛空,雖看似那劍勢亦是十分簡單,然而卻如仙鶴取魚,囊中取物,那鋒銳的劍勢便是極為理所當然能刺透對手一般,刺向了張靜濤。
甚至,這種感覺就如女人已然被男人架起了腿兒那般理所當然,有一種很無恥的予取予奪感。
張靜濤一驚,只覺習慣於被男人取奪的女人也好,或者做慣了下位者,有下位者鄙之心態的男人也好,都極容易在這劍勢之下失去應有的反擊力量,但他並沒有完全被這種氣勢所奪,只對這種理所當然充滿了厭惡。
那惡感,亦是融進了裁決裡,帶著強大的排斥力,如磁鐵同性相斥一般,卷向了那魏將。
“殺!”魏將爆發出了驚人的殺氣,那寒光亦是暴漲了一段一般。
然而這只是錯覺,磁鐵的相斥氣勢更強烈了起來,這一劍一刀便是貼著二人交錯而過。
等二馬交錯而過,敵將可以從容回馬,張靜濤卻又要面臨跟隨這名敵將的二名武士的攻擊。
這二名武士一人用矛,一人用長刀,都是長武器。
這二把長武器在高手手中果然不同,一人上扎,一人下掃,足以讓任何人窮於應付。
的確很難對付,但不見得一個人非要去扛二個人的,還是在馬匹很難如心控制的情況之下。
張靜濤哈哈一笑,縱馬偏走,躲開了一人的刀勢,去架另一人的長矛,在架到後,一把拉住那人長矛,人飛身而起,對著那人就是一刀。
刀芒電閃!
那人單人直面張靜濤,卻顯然沒有先前那魏將的勢力,只覺對方的刀氣已把他完全籠罩在內,那裁決看似只一刀,卻偏偏在眼前光華流轉,變化無定,幻出了漫天的刀刃。
操!這是幽泉那陰風谷刮來的刀風麼?
這武士大驚之下,棄矛滾落馬去,才避開了這一擊。
張靜濤卻幾乎沒落馬,他身手敏捷,在那人馬上蹬了一腳後,又飛身上了自己的馬。
“能接住我荊劍一劍,有點意思,呵呵。”先前的魏將並未追來,只傲然大笑了一聲。
更很狂妄的,道破了自身的身份。
荊劍,是晉鄙的兒子。
只是,晉家的厄運,讓晉鄙認為三家分晉後,這晉字氣數已盡,便給荊劍用了荊字為姓。
“呵呵,明明閣下那最後一刻,成了不知敵勢的盲目出劍,才會劍都未與我的長刀碰到,是不是閣下有生以來第一次呢?”張靜濤冷笑道。
“哦?那是否敢回身與我一決?”荊劍的嘴角勾起了十足的惡意。
“沒空!”張靜濤豈會上當,此刻他即便沒回身,都有二名騎兵又是朝著他衝來,這絕不會是一場公平決戰的。
那馬兒衝去,人和馬越來越默契,而這二名敵人因手上都是長兵器,亦是學張靜濤之前的大膽,先後從馬上縱身而起,看上去就是隻打算打出這一擊。
的確,這樣的攔截,本就不可能有第二擊的機會。
一人的畫戟全力下擊,一人的長戈奮力掃來。
這次毫無花俏,敵人艮本不管他怎麼應對,因這二名敵人簡直是閉著眼睛發出了這一擊。
匹練亮起,勁氣狂標,“當!當!”二聲,張靜濤亦是毫無花俏地二刀,但他卻未脫離馬匹,而是人馬合一的砍出了這二刀!
那二名敵人人在被震的耳膜都生痛的同時,照著側面摔落了出去。
連手中的戟戈都脫手而飛。
二人都是大為驚駭張靜濤的爆發力,一臉的不敢置信,卻不知那二刀中還含著馬力。
這次張靜濤卻沒急著再突破,而是回馬而來,在驚退二敵的同時,以精巧的騎術,在馬身一側一俯身,在地上拿起了長戈。
等哈哈一笑,再往前衝去時,那長戈舞動起來,戈芒暴漲,勁氣驚人,狂氣四洩,那威勢完全不可抵擋,再來敵人完全不敢與其為敵。
在趙浪軍士兵的歡呼中,張靜濤突破了重重攔截,來到了李秋水面前。
便是讓這邊計程車氣都是大振。
樹林的碎影灑落到了李秋水那水色的羅裳上,很奇妙勾出了她浮突的身線,那本就圓潤的肩頭看似更纖柔了,那雙美腿卻看似更修長滾圓了,綽約動人。
“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夫人。”張靜濤下馬,撫了撫馬脖子,文雅道。
“這想念二字是你該說的嗎?這可是趙王夫人,是你的國主,對國主你要態度恭謹!”一邊的金光上人立即呵斥,還頓了頓手中那四條金龍彎成成了空心杖頭的伏魔法杖。
“對國主就不能想念了麼?對國主就不能親近麼?真是滑稽!”張靜濤淡然道。
“至少,在趙神之亂中,你並未幫到夫人什麼,可見,夫人在你心中沒那麼重要,你也未必真的有多想念夫人,何必嘴上說得好聽?老衲只因是神靈前的祭酒,喜歡實話實說,才不由要教訓你一下!”金光上人語義不詳,但顯然也是參與了趙神之亂的,對李秋水暗中參與趙神叛亂是有點數的,便是藉此點張靜濤的痛處。
果然,李秋水儘管臉色未變,但眼神中終究一絲黯然閃過。
張靜濤也不反駁,只嘆息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緣分這東西,是無可奈何的,我亦只能是若見夫人有難,便一定會以命護之。”
“我知曉的,靜濤不必多說。”李秋水道,眼中似乎都是我深知你的光芒。
然而,李秋水身後不遠處,卻有一人閃出來,很陰險道:“夫人雖知道那是緣分使然,卻也要知道,願以命護衛夫人的多得是,其實並不說明什麼問題,比如李斯。”
這人居然是達爾。
也幸虧這達爾和格蘭陵是完全分開走的,並不知格蘭陵的蹤跡,否則,趙浪這支軍隊怕是要遭難。
“本人是願為夫人盡心的。”李斯見有人幫他說話,自然大喜,連忙跟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