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老爺子瞬間老淚眾橫,激動得身子發抖,呼的站起身來,說:“吾兒竟然……唔,果真沒騙為父,文會頭名不算什麼,可這千古流芳……這……這……吾石家有後了!”
抹了兩下眼淚,老爺子才終於驚覺過於激動了,大概怕張靜濤太傲嬌,又補了句:“難怪今日雪倩和駱蕾回來說起你時,語氣如此興奮,只老夫未去聽小女兒家閒聊,但如此得罪人,也頗為不智,今日就看雪倩的面上,不作太多懲罰,就用毛筆抄石家祖訓一百遍吧,抄不完,不準出書房一步!”
張靜濤一聽,惡寒,全身都哆嗦。
石家祖訓,那是不下三千字的大篇,一百遍,三十萬字!
用毛筆抄出來……
難道石家人從來不學數學的?
更別說,這祖訓,完全是石丘編出來的,正是那含著一些少爺不準玩丫環之類的規矩的組訓,是石丘用來宣揚於外的,實在是一片混賬東西。
張靜濤就堅決抗議了:“老爹,祖訓貴在短小精煉,子孫後代才能牢記於心,三千字的祖訓,孩兒以為當變了。”
“大膽!膽敢妄言先祖!都不要攔著老夫,這逆子就該杖責方可教訓!真是不懂事!”老爺子頓時又跳了起來。
“這……玉兒說得有道理,短小精悍就成,未必不能宣傳,玉兒懂的……”龐佩兒連忙又拉住石丘。
“懂還不顧規矩,偷偷抱你?”老爺子冷哼甩開了龐佩兒的手。
“亦是堵不如疏,玉兒卻是被你堵出了毛病來,見了美女怕是眼珠子就會發紅,瘋牛似的。”龐佩兒臉紅說。
“嗯……這……說得也沒錯,那玉兒,你看可改成什麼呢?那可仍是一定要把主人和丫環不可相通說明白的。”石丘當場來考了。
龐雪倩奇道:“為何這麼注重這個事項呢?”
石丘嘆息道:“和諸位都是自家人,說明白亦無妨,這是當初支援老夫上位的宋儒老師的條件,那老師當初說,如此才可讓社會階級分明,便於管理,為此,老夫覺得有些道理,就信了,雖自身最愛玩丫環,卻表面跟著作,然而到了年長些,才明白了這麼做的真正原因,為此,儘管我石丘心中自認是華夏人,絕非什麼宋人或楚人,卻也下不了船了。”
龐雪倩冰雪聰明,略一想,恍然道:“我明白了,這麼做,其實是為了限制華夏本族人口,讓華夏大族更衰弱。”
石丘一頓茶杯,讚道:“聰慧!我當初要是能一下就想明白就好了,雪倩當真聰慧!”
龐雪倩臉紅紅的,道:“伯父誇讚了,伯父早已心如明鏡。”
石丘一擺手,道:“賢甥莫謙虛,儒門無數人本也看不清這些,才蠢笨跟著那些邪理走,還口口聲聲把邪理掛嘴上,什麼男女大防,卻不知自己有多傻,這男女真要防死了,當然就沒後代了,族也就滅了。”
然而,石丘的稱呼,本就有些問題。
那甥字,分明是男生二字構成,也就是說,正是按照母系習慣,才把男系親戚家生的孩子,叫甥,才認為甥的關係稍遠一些,因那是由另一姓的女人的肚皮裡生出來的。
這種親疏觀,並不只是關係的親疏,正有以家族近代為血緣的分級,來定家族親疏的概念,因在遠古人類就有戰爭,戰爭造就了需要透過某項事務來界定人和人之間的親疏遠近。
即便是華夏,亦向來如此,好東西不給自家喜歡的小孫孫用,難道給別人用?為此,華夏向來有開後門的習俗,這其實是一種家族觀念的衍生品,實則這並沒有錯,照顧自己人,才是真正的國家民族觀念,才是對的!
石丘不知已然習慣了這種稱呼,只又問張靜濤:“玉兒能改麼?可得讓儒門滿意的呃。”
張靜濤傲然一笑,道:“這有何難,就改為:君臣父子主僕,皆不可亂,便可家和事興。來糊弄一下儒門就可,這句話中沒提女人,算是對母的忽略和貶低,有這樣的儒門歪理足夠了,對社會的影響卻較小,皇族亦會老爹的惡感稍減一些。”
石丘摸著鬍子品了下,讚道:“好!再者,本不用太多的事情混雜其中,才一目瞭然,這倒是歸納得明白,但這組訓太短了,卻不可用於懲罰,作為懲罰,就默抄石家兵書一遍吧,又能領略先祖風采,又能溫故知新,一舉二得。”
石家兵法,其實簡單得很,只近千字,和爛大街的兵法其實沒多大差別。
老爺子無非是讓張靜濤學習一下基本兵法而已。
而千字雖多,但只抄一遍自然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前提是要背下來先。
石丘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張靜濤幾眼,口氣兇狠,眼中卻神采奕奕:“明日默寫好了,默不出,不許出門,要是敢再走出府門一步,老夫打折你的腿!”
“是!是!”小雞啄米,張靜濤點完頭才想到自己哪裡知道啥石家兵法。
但他並不擔心,不知道,那就自己來上一篇好了。
再看老爺子,身體變得很穩了,從沒這麼穩過,昂著頭,踱著小方步出去了!
龐雪倩和駱蕾都興奮了,二人要去客院好好聊下今天的事。
當晚,張靜濤更心安的,佔了石丘的大床。
龐佩兒又履行了承諾,想到那儒門禁條,羞得不行,時而捂住了臉蛋,卻任張靜濤對她做各種誇張的事。
次日,家中三口在一起吃早飯,龐佩爾看似就又年輕了五六歲一般,那是元氣的功勞。
老爺子吃完後,正說些官場上的事情,教導張靜濤要懂得做人,院門口急急腳步臨近,女管家匆匆跑來道:“老爺,含煙公主來訪,說是要見少爺。”
自昨日採風報紙流傳後,這女管家的神色便有了些心甘情願的服侍感,說完還衝著張靜濤一笑,這笑意中,居然有一點勾人的風情。
不得不說,石丘的老師曾刻意買了一些因各種原因賣身為奴的女人送給石府,這些女人都是沒了丈夫的,容貌當初都是很不錯的,便是讓她們守活寡,這女管家就是其中之一,年輕的時候還有石丘偷偷上她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