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斥候的稟報,凌千雪將手上的棋子緩緩落於棋盤之上,然後轉頭看向馮冀,“杜城東郊二十里,有一片竹林,那是拓跋韞東逃的必經之路,你率五千精騎在那裡設伏,若是讓拓跋韞跑了,本王唯你是問!”
“啊?”馮冀一頭霧水。
凌千雪瞥了馮冀一眼,“還不快去?”
“末將遵令!”馮冀聞言,雖然心裡不明白,但也不敢再追問,只得依令行事。
……
“啾~~”
馮冀剛離開,大帳傳來了一聲鷹唳。
片刻之後,陸彥走了進來,手上還拿了一支細小的竹筒。
陸彥走到凌千雪跟前,躬身將竹筒呈遞給凌千雪,“王爺,董將軍的訊息!”
凌千雪瞧著面前的棋盤,卻是並未接過竹筒,而是開口吩咐道:“開啟看看!”
陸彥聞言,將竹筒開啟,取出了裡面的紙條,展開之後,快速掃了一遍,然後說道:“允州之事已定,拓跋玠,還有尚廷棟和閔如璋的勢力,以及邵遷留下的五千西府軍,已盡數被拿下!”
“嗯!”聽到陸彥的話,凌千雪淡淡應了一聲,對於允州之戰的結果,並沒有絲毫意外。
看了看手上的紙條,陸彥接著說道:“董將軍訊息上說,這一戰,獨孤泰、閔如璋戰死,拓跋玠、尚廷棟,還有西府軍的將領楊乃堂被生擒,董將軍請王爺示下,拓跋玠、尚廷棟與楊乃堂該如何處置?”
“拓跋玠示眾三日,然後便殺了罷!”凌千雪輕飄飄的一句話,便決定了拓跋玠的命運。
微微一頓,凌千雪接著說道:“至於尚廷棟與楊乃堂,讓他們自行了斷吧!”
“自行了斷?”陸彥有一絲驚訝。
“他們都是究竟沙場之人,自有武將該有的傲骨,要他們降,大抵是沒可能的,讓他們自行了斷,也算是全了他們最後的體面!”凌千雪解釋了一番。
“末將明白了!”聽了凌千雪的解釋,陸彥這才明白了凌千雪的用意。
抬眸看向陸彥,凌千雪開口吩咐道:“告訴董勝,允州曾遭大難,又被圍困日久,百姓必是困厄不堪,要他好生安撫,放糧賑濟!”
“放糧賑濟?”陸彥聞言,又是一驚。
“民心所向,勝之所往!”凌千雪淡淡落下八個字。
“可董將軍手上的糧,乃是軍糧,若是用來……”陸彥卻還是有些擔憂。
“此事,本王會具本稟奏陛下,陛下不會怪罪的!”陸彥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凌千雪打斷了。
聽到凌千雪說這話,陸彥立時便放下心來。
衝陸彥擺了擺手,凌千雪開口道:“去辦吧!”
“是!”陸彥領命,轉身便出了大帳。
陸彥離開,凌千雪執起一枚棋子,落到了棋盤之上,繼續面前的棋局。
……
“殺……”
“殺啊……”
杜城北門,喊殺之聲震天,拓跋韞和拓跋珉的兵馬正在激戰,雙方一守一攻,一方拼命守城,一方奮力攻城,但不管是守城的,還是攻城的,都已經死傷無數,戰場之上,已是橫屍遍地,血流成河。
城門之處,戰事激烈,杜城之內,避到杜城府衙之中的拓跋韞正在來回踱步,北有拓跋珉的兵馬正在攻城,南有東祁大軍逼近,拓跋韞此時是惶惶不安。
憂心不安之下,有急切的腳步聲傳來,拓跋韞聞聲,趕緊望去,就見田勖邁著疾步走了進來。
“怎麼樣了?外面的戰況怎麼樣了?”
拓跋韞一個箭步衝到田勖面前,抓著田勖,急急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