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阿九搖搖頭,“回公子,喚靈石並沒有探測到公子身上有任何靈力。所以公子現在還是和原來一樣,沒有任何靈力。”
對於虎阿九的話,昊紀辰沒有太意外,因為他剛才一直在嘗試著凝聚靈力,然而什麼也沒有,之前那原本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黑色靈法,現在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昊紀辰感到自己的頭很大,他覺得應該去問一下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虎阿九道:“公子,我們還是將此事稟報老爺吧。老爺神通廣大,無所不知,關於這黑森靈法,老爺一定知道。”
“我剛剛也想和你這麼說,看來我們只能去找父親了。”
虎阿九見昊紀辰答應去找老爺,自己心中也是高興。反正他也打算,要是公子實在不願意去找老爺,他也會找個時間自己去稟報老爺。否則要是公子有什麼事情發生,自己又知情不報,到時候肯定沒好果子吃。
昊紀辰換了一身新衣裳,將自己打扮的整整齊齊。去面見父親,可不能隨隨便便的來。
儘管來到這裡已經有幾個月了,可昊紀辰還是很怕見到自己的家人。他感覺在這樣的世家大族,彼此之間非常有禮貌,這種禮貌,讓他感到很壓抑。還有就是,他和這幾個兄長一點也不熟,見了面也只是簡單的問候,反而多了一些尷尬。
所以他平日裡,能不離開清風院,是絕對不會離開的。反正清風院夠大,院裡又有下人,有虎阿九陪自己學習修行,日子過的很充實。
現在時值春日,府裡的花草樹木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這裡的空氣,昊紀辰感覺之前的十五年裡,還從來沒有吸過,哪怕是週末和家人一起去郊外踏青,也呼吸不到這樣的空氣。這裡的空氣沒有絲毫汙染,自然清新。昊紀辰呼吸這裡的空氣,有這樣一種感覺,自己體內的汙穢全部被這清新的空氣淨化,整個人非常的舒服和精神。
昊紀辰想快點見到父親,希望父親能解答他心中的疑惑。他走的很快,要不是虎阿九督促他要注意禮儀,別到時候見到父親的時候身上的衣服是髒的。他現在就想跑起來,一口氣跑到父親的書房。
突然,昊紀辰停了下來。虎阿九奇怪道:“公子,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昊紀辰沒有回答他,虎阿九順著昊紀辰的眼光望去,頓時大呼不妙。原來,這裡是神風院,去老爺書房,這裡只是其中一條路而已。昊紀辰不知道另外一條路,所以就按照之前的路來走,自然而然的就經過這裡了。虎阿九沒考慮到這一層,只是跟在公子身後走。
本來經過神風院倒也沒什麼,只是現在院裡卻有個人在跪著,不停的磕頭求饒。那個人他非常熟悉。從前剛來伺候公子的時候,公子就一直打聽這個人的情況,想知道他的近況,他身上的傷好了沒有,過的怎麼樣。
跪著的人身著灰衣,是府裡最下等的奴才——灰衣奴才。這個灰衣奴才正是昊紀辰之前的貼身奴才牛十四。在和公子相處的這段日子裡,他知道公子是一個善良的人,這種善良並不像其他主子那樣只是表面做個樣子,公子的善良是發自內心的。這段日子,公子對牛十四一直心存愧疚,他一直都認為是自己害了牛十四,才導致牛十四差點連命都沒有。
虎阿九做了十年的奴才,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有主子對奴才愧疚的。起初他心中鄙夷,覺得公子太過優柔寡斷,不過是個奴才罷了,何必擺在心上。現在回想起來,當時自己是羨慕牛十四的,羨慕牛十四有這樣一個主子。或者說自己嫉妒牛十四,有這樣一個主子關心自己。
突然,有兩個人過來拉牛十四,另外還有一個人拿來一張板凳。虎阿九看到昊紀辰喘著粗氣,心知不妙。
“公子,我們這些做奴才的福薄,被主子懲罰也是常有之事。三公子向來和公子不睦,這次針對牛十四,奴才認為也是因為三公子討厭公子,所以才為難牛十四。公子這次就不要為牛十四出頭了吧,今日就算牛十四被公子救了,難保日後牛十四不會再被三公子懲罰。”
虎阿九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昊紀辰只會更加內疚。昊紀辰二話不說衝進神風院,虎阿九嘆氣一聲,只好跟著進去。
昊紀豐突然看到昊紀辰衝進來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繼續吃著點心。只見昊紀辰接著衝勢跳起來,一腳踹倒其中拉牛十四的人。腳一落地,一個弓步上前,擊中另一個人的小腹,那個奴才吃痛捂著肚子彎腰。
這倒是出乎昊紀豐的意料,想不到短短兩個月不到,這昊紀辰竟然練就了一身好身手。可是身手好又有什麼用呢?沒有靈力,還是廢物一個。
昊紀辰將牛十四扶起來,牛十四看到昊紀辰出現,一時不敢相信,只是呆呆的叫了一句,“公子。”
昊紀辰怒喝道:“昊紀豐,你又發什麼神經?牛十四隻是一個灰衣奴才,又不用伺候你,他哪裡得罪你了?”
昊紀豐悠悠道:“本公子呢,也不想和這狗奴才一般見識,只是這狗奴才手腳不乾淨,偷了東西。本來我是應該砍了他的手以儆效尤,不過本公子想想,這神風院何等的神聖高貴,怎能讓這狗奴才的血給玷汙了呢?所以本公子就只好杖責十個板子,這已經是很輕的了。”
昊紀辰看向牛十四,問:“十四,你有拿麼?如實的告訴我,我替你做主。”
牛十四看了看昊紀辰,他之前一直擔心,公子沒有自己的照顧,會不會不習慣。如今看來,公子過的很好,他也就放心了。要是此事公子強行為自己出頭,到時候又得罪了三公子,勢必又會被老爺懲罰。畢竟三公子才是嫡子,而公子只是庶子罷了。
牛十四點點頭,沒有說話。昊紀豐非常得意,儘管之前牛十四怎麼也不肯承認,想不到昊紀辰這小子來了之後,牛十四倒是乖乖的承認了。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不過這倒是一件好事,看你昊紀辰還能怎麼樣。
“昊紀辰,你看吧,我沒冤枉他,是他自己手腳不乾淨偷了東西。來人,給我用刑。”
昊紀辰像是沒聽到昊紀豐的話,他看著牛十四問:“十四,東西呢?”
“東西……東西奴才藏起來了?”
昊紀辰再問:“藏哪裡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還沒來得及離開神風院,就被昊紀豐拿下了吧?”
昊紀辰知道,收拾夜香一日兩次。一次是清晨,一次是傍晚。現在是傍晚,牛十四必須要在天黑之前完成好。昊氏偌大一個府邸,每日的量也不少,和牛十四做同樣事情的還有另外兩個奴才。他們從府裡的各個地方收回來之後,再讓外面的人收走。
昊紀豐道:“本公子也是派人在牛十四的住處把牛十四給帶回來的,在這段時間裡,他肯定是把東西藏在了什麼地方。”
昊紀辰指了指不遠處的木桶,這木桶裡面裝的是人的排洩物,“昊紀豐,你知道麼?蠢人才會認為別人也是蠢的?那木桶裡面裝的是你平日裡的零食?所以你在牛十四住所抓住牛十四,順便把木桶給帶回來了?”
昊紀豐一愣,其實自己也沒留心牛十一時怎麼把牛十四抓過來的。他見牛十四承認偷東西,就隨便找了說辭,想不到竟然被昊紀辰抓住把柄。
虎阿九強忍著笑,公子這招太絕了。昊紀豐勃然大怒,“昊紀辰你說什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昊紀辰淡淡道:“哈,堂堂昊氏三公子,不單單是個蠢人,還是個聾子。聽不清就算了,不過你既然喜歡那個木桶,牛十四為人大方,自然會贈與三哥的。”
昊紀豐氣的滿臉通紅,“昊紀辰,這麼久沒揍你,身癢了是吧?”
四周頓時一片大風吹起,奴才們趕緊退開,兩位主子又要打架了,他們身為奴才的,也不敢插手。昊紀辰像是沒感覺到大風吹起,他問牛十四:“十四,沒做過為什麼要認?到時候他找不到你偷的那個東西,又要罰你多一次,到時候會怎樣,誰也不知道。十四,難不成你是在我著想麼?生怕我和昊紀豐起了衝突又會被父親責罰是嗎?”
牛十四沒有回答,昊紀辰道:“既然沒做過,就不要去承認。現在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誰抓住你的,又是怎麼抓住你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風刃攻過來,昊紀辰看也不看,就只是舉起右手來。右手頓時被一股黑氣纏繞,黑色的五指合攏,生生把風刃捏碎。昊紀豐不可思議的看著昊紀辰,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昊紀辰的靈法恢復了?可若是恢復了靈法,為什麼不是風靈法?
一眾奴才也是大吃一驚,那黑氣看起來非常詭異。昊紀豐又驚又怒,再一次凝聚靈法,這次加重了靈力,風刃比之前的更厲害。然而結果還是一樣,風刃被昊紀辰抓在手裡,再次被捏碎,昊紀辰的樣子看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牛十四驚喜道:“公子,你靈力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