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轎子,虎阿九身為獸靈者,沒資格在城裡騎馬,只能靠步行。虎阿九速度極快,昊紀辰要小跑才能追的上他。虎阿九看昊紀辰難以跟上,放慢了腳步。昊紀辰道:“虎阿九,你不用顧及我,我能跟的上你。”
昊紀辰心中高興,這些日子修行的成果,終於顯現出來。約莫走了一個時辰,昊紀辰都沒有喊累。可虎阿九能看的出來,但是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想看看昊紀辰還能挨多久。可看到昊紀辰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樣子,虎阿九還是決定停下來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路上,虎阿九買了許多東西,有吃的,有穿的,整整一大包背在身上,卻一點也不妨礙虎阿九的速度。昊紀辰覺得自己有必要也買些東西,總不能兩手空空的過去。虎阿九買東西的時候,他也順便買了一些。
當快要到城門口的時候,虎阿九居然走向另一條路,昊紀辰覺得奇怪。
昊紀辰疑惑道:“虎阿九,我們不是要出城麼?”
虎阿九道:“我們是要出城啊,不過不是從正門。公子聽說過‘傳送靈器’麼?”
昊紀辰興奮道:“這個我當然知道,所謂‘傳送靈器’就是能傳送一段距離。據說這種靈器是要‘鍛造之靈法’和‘空間靈法’的兩個人同時鍛造而成。不過這世上能擁有‘空間靈法’的,便只有夜靈者。”
之前昊紀辰聽父親說自己的靈法和夜靈者的靈法相似,他才特意去了解有關夜靈者的事情。其實他的靈法和夜靈法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唯一相同的,就只有黑色而已。
虎阿九微微一笑,道:“公子不會以為奴才是打算走回村裡吧?城外雖不遠,可奴才若是回到村子,怕也已經天黑了。”
虎阿九走進一間客棧,客棧不大,裝飾普通,甚至說的上有些破舊。店小二一見到虎阿九,立刻面帶微笑,顯然是認識虎阿九的,看來虎阿九經常來這裡。昊紀辰知道,像這樣地方的傳送靈器都是違法的。因為傳送靈器都掌握在官方的手裡,坊間是不能私自擁有。然而官方的價格昂貴,所以才誕生了這種私下的傳送靈器,主要是便宜。
“來來來,阿九老弟,這邊請,這位是……”
昊紀辰被他突然這麼一問,頓時嚇了一跳。虎阿九淡淡道:“這位是小弟同鄉,我們一起回去。”
小二對昊紀辰只是微微一笑,也不過問,繼續在前面帶路。昊紀辰和虎阿九來到一間房間前,房門整潔,發出金屬的光芒,和這間客棧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眼前一亮。在這整間客棧裡,只怕就屬這個傳送器最值錢了。虎阿九付過錢,和昊紀辰走了進去。
昊紀辰看到房間內靈器發動時的黑氣,和自己身上的黑氣很相似。傳送靈器發動的時候,必須要閉上眼睛,否則在這個過程中,眼睛可能會瞎。
不一會兒,靈器停下來,有人開啟門。門外面是另外一個人,但同樣的,這個人面上帶著笑容。出來之後,接著昊紀辰跟著虎阿九又走進另一個房間,靈器發動,不一會兒,門開啟了之後,又是另外一個陌生人。
出了客棧後,虎阿九道:“公子,再往前走五里路,就到奴才的家鄉了。”
初時昊紀辰聽虎阿九的家鄉在城外的一座村子,只是想不到竟然距離這麼遠,虧的自己還有了心理準備和虎阿九徒步走回村子呢。
進了村子,路上零零散散的有幾個老人坐在門前納涼。幾個年輕人看到虎阿九紛紛和虎阿九打招呼,“阿九哥”,“阿九哥”的叫著。
昊紀辰道:“虎阿九,想不到你在你們村的地位還挺高的嘛,個個都得管你叫哥。”
虎阿九淡淡道:“那是自然,畢竟奴才是村裡唯一一個在大將軍府當奴才的人。”
昊紀辰哈哈一笑,“虎阿九,你是在稱讚你自己,還是在稱讚我啊?”
“自然是在稱讚公子。”
虎阿九回來的訊息,很快就有小孩通知給虎阿九的家人。昊紀辰看到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大叫著,“哥哥,哥哥”,朝虎阿九跑過來。虎阿九一邊一個,將他們抱起來,轉了個圈圈。
昊紀辰看到眼前的一幕,想起了妹妹。自己從學校放學回到家的時候,妹妹也是這樣要抱抱。
兩個小孩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頓時有些害怕。昊紀辰微笑道:“不怕,不怕。我是你們哥哥的朋友,我叫阿辰。你們看,我給你們買了什麼東西。”
昊紀辰從包袱裡取出事先買好的零嘴和各種各樣的玩具,不單單是虎阿九的弟妹,在場的所有小孩都可以得到。
虎阿九的父母並不姓虎,而是姓蘇,只是虎阿九入府為奴,這才姓了虎。虎阿九的弟弟妹妹的名字也簡單,弟弟叫蘇小才,妹妹叫蘇小麗。
虎阿九父母見來了客人,心中高興,兒子竟然帶來了朋友。見昊紀辰身上雖然穿著布衣,但眉目間氣質高貴,心中不敢怠慢。
蘇父將兒子拉過一遍,悄悄問道:“兒子,你老實和我說,你帶回來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虎阿九如實告知,“此人是我的主子,四公子昊紀辰。爹請放心,我的這個主子心性純良,絕不會為難兒子和爹的。只是他平日裡實在無聊,這才和我出來透透氣罷了。”
蘇父心中仍然害怕,但看到這四公子和自己的小兒子和小女兒玩耍,一點也沒有公子的架子。雖然如此,他仍然害怕。但看到四公子和自己的兩個兒女玩的很開心,蘇父心中多少放心些。可一想到昊紀辰今夜要在此過夜,心中又不安起來,若是伺候不好這個主子,也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時間還早,虎阿九放下包袱後,就開始幫家裡幹活。傍晚,放養在外面的雞鴨,要全部趕回來。昊紀辰看到虎阿九手上還有活沒幹完,蘇父在打掃房屋,蘇母在做飯。昊紀辰自告奮勇的說自己可以搞定,蘇父一聽,頓時嚇了一跳。“四公子,萬萬不可,若是傷著了,這可如何是好?使不得,使不得。”
昊紀辰拿起棍子,“不怕,不怕。不就是雞鴨嘛,傷不著,傷不著。”
蘇父還想再說什麼,虎阿九制止他,對昊紀辰道:“公子小心一些,切莫勉強。”
看著虎阿九,昊紀辰嘻嘻一笑,同時心中也是一陣心疼。虎阿九是一個聰明且有自己思想的人,可惜這個皇朝一直在壓制著獸靈者,所以獸靈者才無出頭之日。昊紀辰想,若是虎阿九不是奴才,這個世界公平一點,虎阿九肯定會是一個了不得的人。
其實趕雞鴨回籠這件事一點也不難,雞鴨每日清晨放出來活動,夜晚回到籠中。這對它們來說,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看到有人過來,自然而然的就懂得往回走。昊紀辰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這件事給做好了。
因為昊紀辰的到來,蘇母還特意殺了一隻雞。平時昊紀辰大魚大肉慣了,他更喜歡吃些清淡些的飯菜。不想,來到這裡之後,還是這樣。他知道窮苦人家養著的這些雞鴨日後是賣出去掙錢的,怕是連自己也不捨得吃。今晚還吃了別人一隻雞,昊紀辰只好悄悄給錢虎阿九,讓虎阿九給他父母。
虎阿九道:“公子想多了,奴才難得回來一次,這隻雞是殺給奴才吃的。”
昊紀辰道:“我覺得不是,你在我大將軍府裡為奴,難道還吃不了一頓好的?錢你拿著,給你父母,不可以說不用。”
虎阿九隻好把錢手下。
天一黑,所有人都回各自的家裡,除了房中溢位的微弱燭光,村子萬籟寂靜,只偶爾聽到不知名的蟲子叫聲。
夜裡,昊紀辰睡在虎阿九的房間,虎阿九睡在地上。看到虎阿九在鋪稻草,昊紀辰心中過意不去,都是因為自己的出現,虎阿九才要睡地下的。
“虎阿九,還是讓我睡地下,畢竟這裡是你的家,我只是來做客的而已。”
虎阿九毫不意外昊紀辰會這麼說,他只是淡淡回應,“要是讓公子睡在地上,奴才怕是這一晚都睡不著。相反,奴才睡在稻草上,還能睡個安穩覺。所以公子不必在意,還是早些休息吧。”
昊紀辰本不疲累,只是在黑暗之中躺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