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田老漢這副狡賴嘴臉,薛訥難得動了肝火:“田六,你以為裝出這副樣子,你與此人的勾當便無人知曉了嗎?那日在縣衙檢視傷處時,你看到張三的紅兜兜,張口便稱其為 ‘馬甲’。當時本官便想,你一個教書先生,怎會知道大**中鎧甲的型制。於是本官便查了弘文館別院的記檔,此前本官曾有過疑惑,為何別院守衛之名大都是數字,還曾一度以為是他們各自在家排行,可當我家訪眾人時,卻發現並非如此。別院建造了五年又半,卻只有五年的記檔,本官輾轉求到那半年的記錄,只見其上所述 ‘別院守衛馮二、張三、龍四、王五、田六、沈七’,我才明白,那並非家族排行,而是番號,當時擔任武庫守衛的,正是田六。而任免記錄上,五年半來別院守衛中並無新進或開除人員的記錄,因此田六不可能是別人,只能是你。想必是你當守衛的那半年裡有過兵器鎧甲遺失,有司雖然沒有查出你監守自盜的證據,但出於謹慎還是將你調離武庫守衛一職,轉做了抄書員,你自知其恥,以年紀大為名,不許他人再叫你田六,藉以掩藏你不甚光彩的過去,也造成了前些時日本官的迷惑。而方才與你一起那廝,便是別院火場內與樊寧對峙之人,他之所以能夠假扮成守衛長,正是因為有你做內應。你將五年前盜取的,還未來得及銷贓的侍衛長鎧甲給了此人,告訴了他法門寺眾僧的到訪時間,又佯裝風寒,將交付《***》抄本的時間延後一日,從而給那夥賊人足夠的時間來截殺法門寺眾僧,偽裝現場,再在第二天派人盯梢著觀星觀裡的樊寧,同時命假和尚押車慢行,好讓載著假守衛長的馬車剛好在樊寧之前抵達弘文館別院……本官說的可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