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關押,田老漢整個人蔫了許多,已不復昨日被捕時那般囂張,許是想通了如實招供能求得減刑,他張張口,花白鬍須隨之顫顫巍巍,可憐巴巴道:“草民田某,年少時學武從軍,曾在長安城坊間任武侯,因多年前未核查出房遺愛運送入坊間的謀逆兵刃,受到牽連,被撤職收監。有孕在身的妻子聽聞此噩耗,驚懼流產而亡,從那之後,草民便孑然一身,沒有了歸處。後來趕上聖人立天后,大赦天下,方將我清除案底放了出來。此後田某便一直在藍田縣村學裡教書,窮困潦倒,食不果腹。五年半前,藍田縣要修建弘文館別院,招募守衛,草民因為有過當武侯的經歷,又能寫一手好字,便被選為武庫守衛。但草民此前生活無著時欠了村霸的錢,對方得知我成了武庫守衛,就漫天要價。為了還清借款,我實在無法,便偷拿武庫的兵器鎧甲賣錢,又在記錄上做了手腳,將這些兵器鎧甲都報為 ‘損壞’。後來此事被監理髮現,懷疑我監守自盜,卻也拿不出證據,只好將我調離武庫守衛一職,只作尋常的抄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