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上朝路上,不免聽見有人在他背後指指點點就連厲帝也指責他應當好整整家風,可別讓這些汙言穢語損了薛家名聲甚至搞民間都人心惶惶的。
被禁足府中的壽王悔恨交加,只恨當初自己有眼無珠居然被謝瑤光那般矇騙,在她的巧言令色下一步步剪除自己的羽翼才使自己落得今天這個地步。
不過悔恨歸悔恨但是壽王仍舊沒有放棄對付謝瑤光,催促著姜懷信加快動手的速度。省得謝瑤光在生出什麼陰謀詭計來。到底是曾經被受自己倚仗之人,很快姜懷信就送了信過來說是時機已成可動手。
得知這個訊息後壽王不免興高采烈,也不耽擱親自把一應事物分配下去。順道與薛家通了氣今晚薛家的年輕人都必須去南柯樓走一趟。
今夜的南柯樓將無比熱鬧。
在姑蘇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城中煙花地每年都要舉辦一屆花魁大賽,勝者可以能拿一年的魁首之稱而今年花魁大賽的舉辦場所剛好在南柯樓內。
趕早起來的華鸞一刻也沒有閒下來,忙的腳不沾地的。哪怕謝瑤光因為擔心壽王會趁這個機會鬧事派了青鸞和未央來幫她但是也難免手足無措。再度將花魁大賽上一應所需要的物品都準備好之後華鸞方才覺得鬆了一口氣,拉著未央青鸞一道坐下來品茶。
“青鸞,你說今晚這樓裡會發什麼嘛?”面露疲憊的華鸞懶散地靠在椅背上。
“這我怎麼知道……不過今天的確是一個動手的好時機。屆時如果一旦發生什麼,那些不該留的都一把火燒了乾脆。”哂笑一聲未央語氣微冷,“如何也不能給那些人留下線索,我可不想看見那些人打進家門。”
見華鸞欲喝酒提神的時候,青鸞躲了她手中酒盞,“這是自然,華鸞依我看你先去歇一會。這裡有我們盯著,晚上的事情還要交給你處理。你可不能累著。”
因為實在拗不過兩人,華鸞面上露了無奈笑意在兩人眼神脅迫下掀簾去床上閉目養神。見華鸞已經睡著,青鸞她們才去開始將一應設施都檢查一遍,確認無誤好才飛鴿傳書謝瑤光。
原本謝瑤光是打算也一道來看看這樣的花魁會,可惜得是韋老以她身體不適的名義強行留了她在府中安靜的歇著。
裴重熙回行宮的時候臨近子時。朱天已為桓儇拔過毒眼下瞧著渾身肅殺之意的裴重熙斟酌再三才敢稟報桓儇的情況。因著身份特殊的緣故,桓儇自幼開始服用各種避毒的藥物是以箭上的毒倒是沒什麼大礙但箭入骨極深是以拔箭的時候少不了會多出些血。桓儇方才用過藥這會約莫已經歇下。
聽完朱天的回答,裴重熙深吸口氣示意他退下又喚來鈞天安排人手去全力去調查此事。一應抓獲的餘黨,格殺勿論。段氏的餘孽他一個也不想瞧見至於餘知嵐那邊先暫且讓他安生幾日,往後有他好受的。一旁護衛的幽天瞧見裴重熙眸中驟然聚起的殺意不寒而慄,不由自主往後挪了幾步。
徐朝慧聽說了桓儇與裴重熙遇刺一事第二日天還未亮就親自來到行宮請罪。裴重熙聽聞徐朝慧來了倒也沒有為難他只是讓人跟他說大殿下有傷在身需要靜養若無大事就不必上門叨嘮。桓儇養傷這幾日都是由裴重熙親自批閱再交由徐朝慧執行的。原本二人訂在中元節之後就回去,桓儇遇刺後一直呆在行宮內養傷這一來二去就旦擱到崔皓奉旨前來赴任。
“臣崔皓叩見大殿下,大殿下萬福金安。拜見攝政王殿下”崔皓恭敬地朝著桓儇俯首作揖又朝裴重熙一拜。
“起來吧,你辭家遠赴劍南一路辛苦”桓儇示意崔皓起身繼而道:“本宮已吩咐膳房備下宴席,晚些時候你與我一塊用膳”
“臣多謝大殿下恩賜”一起
桓儇莞爾一笑並未回應,吩咐內侍先帶崔皓下去梳洗沐浴好生休息。
“你這馭人之術倒是把握的極好,恐怕現在崔家已對你忠心不二”裴重熙笑眯眯地把藥碗遞給桓儇挑眉笑道道:“你眼光不錯崔皓確實是個好苗子”
“溫氏打壓崔氏太久以至於埋沒人才”皺眉接過藥碗輕嘆仰頭一飲而盡絕美的面容染上異樣,咂舌之際唇上一涼似是有什麼東西在她唇上一掠而過,等回過神時蜜餞的酸甜在唇齒間蔓延開來。
“阿嫵……你今日的口脂味道不錯,我很喜歡”裴重熙凝眸瞧著面染薄怒的桓儇莞爾一笑。
“你要是真喜歡這口脂回去以後我讓尚宮局的人給你送過去”桓儇掃了眼裴重熙嗔道。
裴重熙挑眉淺笑並未接話。
“大殿下,崔皓在外求見您。奴婢讓他在偏殿侯著”徐嬤嬤斂衽恭敬行禮道。
“他來的倒是挺快”裴重熙輕哼一聲起身緩步離開。
等裴重熙一離開徐嬤嬤領了崔皓入正殿拜見桓儇。桓儇懶倦地靠著憑几頷首免了崔皓的禮又指了指不遠處的錦團示意崔皓坐下
“本宮走後,朝中可有異況?還有裴重熙何時離京的”
“您走後朝中一切安好,王爺在您走後不久親自去溫府登門拜訪過與溫太傅密談一晚才離開京城”崔皓猶疑一會道:“至於內容不得而知,不過之後溫僕射倒是挺安分的”
“溫嵇可要比溫行儉聰明多了”桓儇放下手中茶盞輕嗤一聲。
“但是您把臣調任劍南節度使一事,溫僕射異議頗多,屢次想要上表奏請陛下嚴思此事。不過一次也沒成功”
掀唇冷笑。桓儇很清楚溫行儉之所以要阻止自己調任崔皓任劍南節度使一事是為何?溫氏失了晉陽刺史讓晉陽落入裴重熙手中,即便如今溫氏仍舊掌著河東一代但是和晉陽相比總歸還是缺了什麼。段氏有謀逆之心,大殿下和攝政王前後前往劍南剷除段氏。溫氏本來以為能借著此機會掌握劍南節度使。只可惜溫嵇千算萬算都沒算到桓儇會安排崔皓進來。
“臣得大殿下您的賞識才能升任節度使”崔皓俯身叩首道:“崔家上下都願為大殿下您馬首是鞍”
崔家遭溫家打壓多年,不得高位便是有人才也被外放做不得京官。幸得這代出了一個崔皓一直在溫家面前伏低做小這才能蒙桓儇賞識譴他平河東雪患,立下大功故此有了升任劍南節度使的機會。崔皓是個聰慧之人而崔家又知恩圖報,知道桓儇繼續建立自己的力量與裴、溫抗衡自然願意投桃報李替桓儇效命。
“謝本宮做什麼?機會給你能不能把握是你的事。本宮先前也與你說過若你不幸死在晉陽亦是你學藝不精”桓儇挑眉輕笑一聲:“本宮自認向來眼光不錯,你事情辦的好。論功行賞自然要調任你。只是劍南路途遙遠而且段氏在劍南經營多年,少不了有未拔除的暗樁,你初來此地小心為上。那位益州刺史徐朝慧是個不錯的,能與之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