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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暌闊歸人

蘇清臨獲罪流放後,原本歸屬於其管轄的北衙禁軍竟然也歸了定王管轄。一時間原本不起眼的定王卻同時掌管了京畿營和北衙禁軍,使得朝堂上的風向隱約起了變化。

當然這並不能影響他原本走向,無論定王再如何優秀遠離朝局多年又沒有半點人脈才是他最大的弊端。定王曾經幾次上表厲帝懇請厲帝另將南衙禁軍交於他人管理,這個請求已經被厲帝屢屢駁回,一直到如今南衙禁軍仍舊由葉臨宸一起管理著。

離蘇琬和親已有一段時日,轉眼徐後的壽辰已旨。早些前壽王為了彰顯自己對謝瑤光的青睞特意向徐後討了一道懿旨請謝瑤光入宮赴宴。當宮裡派來馬車的迎接她的時候,謝瑤光略有一絲錯愕,不過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就隨宮人一道入宮。

馬車行至宮門口後轉乘軟轎一路往太液池的方向而去。謝瑤光端坐在軟轎內,目光時不時落在轎外的風景上。輕聲念道“君臣相顧盡沾衣,東望都門信馬歸。歸來池苑皆依舊,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對此如何不淚垂。”

景是舊景,卻不識故人歸。

“謝小姐請下轎。”內侍躬身站在轎外語氣恭敬。

收回目光,謝瑤光唇邊呷笑輕掀轎簾在宮女的攙扶下步下軟轎移步往太液池邊的望仙殿而去。等到謝瑤光踏到望仙殿內的時候,裡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環顧四周沒有瞧見相熟之人以後,謝瑤光移步正欲去殿外尋個清淨地方待著的時候。正在與閨中密友交談的壽王妃瞥見謝瑤光,面上一喜立即吩咐貼身宮女去請謝瑤光過來。

那宮女走到謝瑤光面前行禮拜道:“謝小姐我家王妃請您過去一趟。”

話落耳際謝瑤光扭頭,見壽王妃正笑語吟吟地看著她,不免有些頭疼起來。老實說她與如今望仙殿裡待著的貴眷命婦都不熟悉,她實在不想待在裡面。只是……暗歎一聲後斂了無奈之意,遂移步朝壽王妃而去。

瞧見謝瑤光隨著侍女一道過來,壽王妃面上露了些許笑意。等謝瑤光一到面前,還未等謝瑤光行禮伸手虛扶了一把微笑道:“瑤光,壽王殿下早就與我說過,你在我和他面前都無需如此多禮。走咱們一塊說會話。”

“多謝壽王妃。”謝瑤光揚眉頷首一笑。

“妍月,這位便是那位名動京城的謝瑤光謝姑娘嗎。“發綰成望仙鬢,一身杏色襦裙作婦人打扮的年輕女子目光柔和地打量起謝瑤光,不禁勾唇讚歎道:“這麼一看,不僅是聰穎過人而且還花容月貌。”

“夫人謬讚”

聞言壽王妃面露親暱之意,拉過謝瑤光的手輕笑一聲:“誒,阿綺這花容月貌又算得了什麼呢?瑤光她最令人喜愛和讚歎的還是她的才學和聰慧無雙,連陛下都對她的才華讚歎不已。”

話落耳際謝瑤光眉峰微挑,眼底滑過一絲譏諷。卻並沒有立即接過壽王妃的話茬,因為她感覺到有一道怨毒的目光正在看著她。

“唉,咱們的壽王妃就是大度,這般大度實在叫人佩服。你也不怕這位花容月貌的謝小姐有朝一日把你取而代之,屆時可別怪我這個做嫂子的沒提醒你。”開口說話的是太子妃林氏,她這句話猶帶了幾分挑釁的意味。

順著話音尋去。只見太子妃林氏正坐在另一側,目光諷刺地看著她們。從容氏被貶再到蘇清臨獲罪,她這個太子妃地位早就一落千丈。若非壽王得了謝瑤光智多近妖的女子,太子也不會到現在這個樣子而她地位也不會淪落如此。是以今日看到謝瑤光和壽王妃如此親暱難免有些惱怒起來。

“我看她未必聰慧無雙,說不定是使了什麼狐媚手段誘惑了壽王殿下呢……難為壽王妃把她當做姐妹。”旁邊一個桃紅襦裙的女子接過太子妃的話茬譏諷道:“我就說我怎麼一進來就聞到一股騷味,原來是有個狐狸精在此。實在是倒人胃口。”

這個聲音謝瑤光並不陌生,是那個上次就出言挑釁過她的太子側妃宋氏。

仿若未聞似得的壽王妃悠然淺啜了一口茶水。其實她也挺想看看謝瑤光到底會如何應對這後宅中把戲的。

“同樣的把戲,玩一次不就夠了麼?”謝瑤光睨了宋側妃半響才道了這麼句,言罷不再理會任何人就往外走去。

場上原本存了看戲心思的其他人,聽謝瑤光這麼一說,不少人才想起來那日在錦園宴上的一幕和今日這一幕倒是一致。幾乎是同一時間再度看向宋側妃的眼神不免多了幾分鄙夷。庶女果然就是庶女,這樣的招數竟然還能再玩第二次。

“站住!是誰允許你對我無禮的。”宋側妃眉梢微揚,眸中聚有得意之色勾唇笑道:“即便是客卿,那也是臣子。依律也應當向我行禮。”

聞言謝瑤光蹙著眉,步伐稍滯。後宅之中的手段果然無趣的緊,也不知太子妃許了宋側妃什麼好處竟使得她一而再三的挑釁自己。思及此處謝瑤光越發的頭疼起來,嘆了口氣轉過身目光冷冽的掃過宋氏。

目光冰冷猶如刀鋒一般掠過宋側妃含笑的面龐,迫得宋氏一怔。也只是一瞬謝瑤光的目光又恢復了平靜,似笑非笑的看著宋側妃。

“所以呢?宋側妃希望我做什麼?”謝瑤光看起來笑語嫣然卻讓人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自當是……向我行禮。”

“哦,你就是為這個啊?”謝瑤光半譏半諷地看了眼宋側妃哂笑一聲,“果真是無趣。”

“你放肆!來人把這……無禮之人給我速速拿下。”

場內宮女內侍即便聽見宋側妃的聲音也沒有人去理會她,反倒是譏諷地掃了眼大喊大叫的宋側妃後繼續去做自己手中的事情。

“太子妃,你的手底下怎麼都是些這樣不知禮數的人。謝瑤光是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一直在做壁上觀的壽王妃終究是開口訓斥道:“側妃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妾室罷了。居然還想讓一個有客卿之尊的人向她行禮?未免有些太不知規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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