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謝瑤光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道:“我這有件事情需要三哥你幫我。”
“要幫什麼你儘管說。”聞言謝湛逸鬆了一口氣笑眯眯地看著她
“我想問三哥你討一味見血封喉的毒藥。”謝瑤光挑眉眼中冷意流露,“我要用它來殺人,三哥你放心我不會自己落入陷阱的。”
聞言謝湛逸看了謝瑤光好一會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欲言又止。他手裡當然有見血封喉的毒藥更有武林中人人畏懼的毒藥,只不過這種東西都太過兇險,以前謝瑤光跟在師父身邊學習毒術的時候他也不敢讓她涉獵太多。
思慮一番後謝湛逸訝然道:“你該不會是想用他來殺祁無因吧?”
話落耳際謝瑤光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謝湛逸的猜想。以祁無因的手段未必不能為他自己爭取出一線生機來,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在祁無因動手之前儘可能的將其扼殺在未知的黑暗中。
想到這裡謝瑤光抬眸看向謝湛逸搖頭喟嘆一聲將自己同祁無因之間的恩恩怨怨全部說了出來。顧家滿門皆命喪於祁無因的算計之下,只留她一人存活於世,此仇不報叫她死後如何去面對列祖列宗。
“罷了。我知道不殺祁無因的人你不會善罷甘休的。我這裡有一味七星海棠,此毒毒性霸道而且並無解藥。中毒者腸穿肚爛而亡。”說著謝湛逸示意謝瑤光同他一塊進來了,只見他從隨身的行禮中開啟裡面的木盒取了一個白瓷瓶遞給謝瑤光,“這是前些時日一味病人留下的診金。”
聞言謝瑤光伸手接過那個白瓷瓶,透骨的清涼感讓她不禁皺眉。摩挲著瓶身上的花紋她微微一笑溫聲道:“多謝三哥。”
“不過就是一瓶七星海棠罷了。你覺得你三哥我會在乎這些?”謝湛逸含笑朗聲道。
這會子趁著時間還在謝湛逸和謝瑤光說了許多關於七星海棠如何使用的方法。比如怎麼樣才能讓七星海棠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從而達到施用者的目的。
看著手中的白瓷瓶謝瑤光忍不住皺眉,彷彿手裡拿著的並非七星海棠而是虎符玉璽之類的物件。思慮良久後將七星海棠妥善收好,眼見時候不早隨即拜別謝湛逸回去歇息。
目送謝瑤光遠去以後謝湛逸勾了勾唇,其實他手裡還有一味比七星海棠毒性更霸道的唐門毒藥相思淚。只不過此毒施用者也容易為其所害,除非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思否則鮮少有人願意用這樣的毒藥。
翌日清晨晉王府那邊就派人來傳信說是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到了卯時就可以動身前往天牢。那邊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當,不會有人過來打擾。
知道葉臨宸將事情辦的妥當,謝瑤光忍不住勾唇輕笑。
“嘖嘖,一大早你就笑得這麼開心。來來快同我說說你遇見什麼好事情了?”沿著小徑緩步而來的顧青芷還未走近就開始揶揄起人。
聞言謝瑤光抬頭睨她一眸溫聲道:“怎麼今日又輪到你休沐?你不去找雲繁老往我這裡跑做什麼。”
“你這意思是巴不得我住在御史臺?”顧青芷走到她身邊斂衣坐下促狹打量著她,“我要是住在御史臺誰來給你青鳥傳信啊。”
“那怎麼也不見你這位青鳥給我帶來什麼好訊息。”話落耳際謝瑤光輕輕瞥了她一眼。
“你們倆天天濃情蜜意,哪裡還需要我這個青鳥。”
此話一落謝瑤光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很快就被她掩飾下去,面上又恢復成極為淡漠的表情。
露出的半截手指摩挲著衣袖上的紋路,謝瑤光淡淡道了句,“我今晚打算去幽獄裡面見祁無因。青芷你陪我一塊去故地重遊吧,有些事情也到了該了結的時候。”
聽到幽獄的名字顧青芷一陣錯愕,似乎是沒想到祁無因居然會被關在幽獄裡面。按照祁無因的身份以及地位如何都不可能被關進那種地方,除非已經到了必死的結局。
“我也不知道陛下為什麼會把祁無因關在那個地方。不過這樣也好給我省了不少事情。”謝瑤光掃了眼燻爐裡冉冉升起的白煙挑眉哂笑一聲,“我原本是打算把他提去幽獄裡面見面的,現在想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了。也不知道是誰安排的這麼妥當。”
蹙眉略微思慮一會後顧青芷沉聲詢問,“看來你都想好了。你是想明天在幽獄裡面動手誅殺祁無因麼?”
“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我不可能讓他跟蘇清臨一樣活著從天牢裡面走出去。”捧茶於掌間茶水的熱度順著四肢百骸蔓延開來,謝瑤光語氣中暖意萬分。
此話入耳。隨著顧青芷掀起翁蓋的動作,君山銀針的香氣四散開來。
“你這茶已經烹了這麼久。也到了該收網的時候。”
話落耳際二人相視而笑。當年參與過此事的人只剩壽王背後的徐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哪怕是徐家到了這個境地,謝瑤光也本能的對其存在一種畏懼感。想要至他們於死地最好的辦法就是對付壽王,沒了壽王他們什麼也不是。
而壽王身上壓在那麼多血怨也是遲早的事。
至於祁無因此人,黎倓已經提醒過她很多回。她深知想要對付此人絕不是那麼容易,她可以利用君威迫他入獄失去帝王的信任但是想要殺他的話,或許還要親自動手。
想到這裡謝瑤光藏在袖間的手握住了那個白瓷瓶。她昨夜翻閱過筆記,知曉了七星海棠怎麼用最合適。只不過哪樣的死法還是太過於便宜祁無因,沾了她家族數百條人命怎麼能讓他那麼舒服的死去呢?
她自然是特意給祁無因準備了一場意想不到的禮物。
不知為何謝瑤光這回反倒沒有去見蘇清臨時那般激動,甚至可以說近乎於平靜地坐在棋桌旁和顧青芷對弈。
等到時辰差不多她們倆才慢慢悠悠地出了門乘上馬車前往天牢。天牢內葉臨宸已經為她安排好一切,這會出來迎接她的並非姜壑而是一個略有些陌生的面孔。